破坏有机食品的谎言 - 彭博社

作者：塞恩·彼得森

经过十多年的听证会和审议，美国农业部去年十月发布了有机食品的官方标准。而且——惊喜，惊喜——一个政府机构实际上做得相当不错。美国消费者第一次可以购买标有“有机”标签的食品，并且知道这些食品确实是使用有机种植技术生产的——即，没有生长激素、抗生素、化学除草剂和杀虫剂，以及基因改造材料。这些新规标志着一个重大进步，结束了“有机”标签可以随意贴在与常规超市食品几乎没有区别的各种食品上的时代。

不幸的是，政治家们总是无法抵挡对好主意的干预。因此，自标准通过以来，根据《消费者报告》八月号的一篇社论，已经有多次尝试试图修改规则，使得一些本不符合条件的食品也能贴上这一标签。“每个人都想把他们的产品标记为有机，因为这会以更高的价格出售，”消费者联盟的消费者政策研究所主任简·哈洛兰说，该组织是出版该杂志的非营利组织。

谨慎下注。

你为什么要关心这个？如果你像我一样，对无味、坚硬的超市水果和在与Palm Pilot大小相同的空间中饲养的鸡感到不安，答案显而易见。但即使你把有机食品视为一种怪异的边缘趋势，这个问题仍然很重要。

有机食品，尽管它在美国生产中所占比例不到1%，却是美国和加拿大农业中唯一一个似乎不打算在国际市场上自杀的领域。随着海外消费者对含有转基因生物（GMO）的食品越来越抵触，保持美国有机食品行业的纯净就像一个谨慎的投资经理将其投资组合的一小部分保留在黄金中。这是一种对冲，以防最坏的情况发生，转基因食品出现意想不到的问题。

由于像最近在加拿大爆发的疯牛病这样的食品恐慌让许多消费者感到紧张，有机食品的销售已经非常火爆。根据乔治亚大学的农业经济学家卢安娜·洛尔的说法，它的价格通常比传统食品高30%到50%，但美国的销售额仍然以每年20%的速度飙升。许多消费者认为有机肉类和家禽可能比传统食品更安全，因为这些动物是在没有激素、抗生素和含有动物副产品的饲料的情况下饲养的。

对混乱的恐惧。

有机食品也是美国市场中几乎不含转基因生物的唯一领域。这一点甚至不适用于犹太洁食，后者也作为一种被认为更安全的替代品而享有强劲的销售。

现在，无论你对转基因生物有什么看法，很明显世界大多数消费者都不希望它们出现在他们的食品中。他们担心对食品链的干预可能会带来不可预测的环境和健康后果，并且不愿意将他们的食品生产交给像孟山都（MON）和杜邦（DD）这样的美国大公司，这些公司正在开发生物工程种子和农业化学品。

确实，有机食品生产在全球范围内正在上升——德国甚至有一个国家计划，到2010年将有机食品的比例提高到其总食品产量的10%。这也是为什么欧洲和亚洲的国家通过法律要求对转基因食品进行标识。如果那样的话，来自美国和加拿大的许多食品的销售似乎可能会暴跌。

布什政府将此视为贸易问题，认为外国人想要排斥美国生产的转基因食品，以此作为保护主义的表现。这种想法是错误的。你不能强迫外国消费者食用他们——无论是对还是错——认为不安全的产品。而且，标识要求远非保护主义，它是一种纯粹的民主措施，让消费者可以做出自己的选择。——塞恩·彼得森

放松的规则。

然而，北美农业正在加大对转基因生物的使用，这在某些美国和加拿大的谷物中已经如此普遍，以至于几乎任何含有玉米油、棉油或大豆的非有机产品——也就是说，很多出口产品——都包含它们（见《商业周刊》，2003年7月14日，“对食品中‘终结者’基因的抗议”）。

然而，立法者和食品生产商正忙于试图放松对唯一在大多数消费者心中完全安全的北美市场细分——微小的有机食品细分——的规则。乔治亚州的鸡肉生产商说服了众议员内森·迪尔（共和党-乔治亚州）在2003年综合拨款法案中增加一项附加条款，允许鸡肉农民在有机饲料变得过于昂贵时使用常规饲料。别管结果是这些鸡在任何合理的定义下都不会是“有机”的。幸运的是，参议员帕特里克·莱希（民主党-佛蒙特州），有机农业的主要支持者，设法将这一不明智的措施撤销。

对有机标准的更大挑战是一项新的联邦法律，允许野生鱼被标记为有机——这一措施是在阿拉斯加参议员丽莎·穆尔科斯基和泰德·史蒂文斯（均为共和党人）的要求下悄然插入通过的资助伊拉克战争的法案中。当我与参议员的工作人员谈论他们老板的理由时，他们花了很多时间赞美野生阿拉斯加鲑鱼的优点（我同意这是美味的食物）。“我们认为野生鱼是天然食品的典范，”穆尔科斯基的立法助理比尔·伍尔夫说。“没有什么比在野外成长、自然吃东西的鱼更有机。”

野生并不等于有机。

听起来不错，但不幸的是这并不完全正确。史蒂文斯曾试图将野生鱼纳入最初的有机食品标准——但失败了。显而易见的问题是，野生鱼，无论多么美味，根本就不是有机的——这要求它们在受控环境下喂食有机饲料。这项新法律的更大缺陷在于，它可能使所有野生鱼都有资格获得有机标签——包括可能受到汞或致癌物质如多氯联苯污染的物种，如剑鱼和条纹鲈鱼。

伍尔夫表示，这可以通过在鱼上市前进行检测来轻松解决，但法律中没有任何检测的规定。如果过去的经验有任何指示，生产商将会积极游说以最小化检测，因为这很昂贵。就牛肉行业而言，情况确实如此。尽管在欧洲和加拿大发生了疯牛病的恐慌，但根据霍洛兰的说法，现今在美国屠宰的每5000头牛中只有1头接受检测，而在欧洲，18个月以上的牛则是100%接受检测。

希望农业部门能够在制定“有机”野生鱼类的监管系统方面做得比在牛肉方面更好。我的建议是：干脆将最好的物种标记为“野生”而不是有机。这正是总部位于奥斯丁的全食超市（WFMI）在这个夏天对野生阿拉斯加鲑鱼所做的，这种鱼正证明是热销商品。

玩火自焚。

我并不认为有机食品是万事之解。它也不是解决北美农业所有问题的方案。首先，我对有机贸易协会等倡导者所声称的有机农业与传统农业同样高效的观点持怀疑态度。我倾向于同意内布拉斯加大学的农业经济学家格伦·赫尔默斯的看法，他怀疑有机食品的生产成本将始终更高。

话虽如此，我认为主流食品行业正在玩火——而有机食品是它所剩无几的防火墙之一。现在降低标准将是一个大错误。

彼得森是《商业周刊在线》的特约编辑。请关注他每周的“移动盛宴”专栏，仅在《商业周刊在线》上发布。

编辑：帕特里夏·奥康奈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