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选择 - 彭博社

每隔几个月，薪酬顾问保拉·托德会在塔尔斯·佩林位于斯坦福（康涅狄格州）的办公室与一群来自大型公司的客户会面。通常他们会讨论各种话题，但在7月15日星期二，在微软（MSFT）公司宣布将停止发行股票期权，转而采用更传统的限制性股票一周后，他们仍然对这一举动感到关注。“微软是一家有影响力的强大公司，”托德说。“人们对跟随他们的反应非常强烈。”

是否跟随微软。是否限制股票期权的使用。这是各行各业的公司，无论大小、高科技还是非高科技，正在热烈辩论的一个决定。目前，超过50%的公司股票期权处于水下状态——即其行使价格高于基础股票的交易价格。这大大削弱了它们作为留住和激励员工工具的有效性。同时，作为对1990年代自由放任的反应，越来越多的人呼吁将期权作为费用进行核算。而股东们，仍然受到那些因期权驱动的股票套餐而使丑闻缠身的公司如泰科国际、全球交叉（GBLXQ）和安然的管理者成为百万富翁的影响，也感到愤怒。

把这一切结合起来，就有足够的动力重新考虑1990年代主导的薪酬激励。“期权曾经是一种非常长的时尚。它们持续了很长时间，”福特汽车公司副董事长艾伦·吉尔莫尔说。“现在是重新思考未来如何运作的时候。”即使许多科技公司也认识到期权需要受到限制。“如果你看看高科技公司，股票期权的使用——就像核武器竞赛一样，”戴尔计算机（DELL）公司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迈克尔·S·戴尔说。“这根本没有意义。”

这与过去那种如火如荼的牛市时期截然不同，那时期权像糖果一样被随意发放。在这种狂热背后，许多公司坚信期权本质上是免费的。尽管在行使期权时会稀释股东权益，但将股票期权的成本作为费用计入收益并不是强制要求。这有助于保持收益的丰厚。例如，如果在2002年将期权计入费用，标准普尔500指数的收益将会减少23%。“这是一种免费的资源，因此被随意使用，”银行一号（ONE）公司首席执行官詹姆斯·戴蒙说，他已经自愿开始将期权计入费用。“但现在，当你必须将其计入费用时，你开始思考：‘这是一种有效的成本吗？有没有更好的方式？’”

如果说期权曾一度似乎是让首席执行官、员工和投资者都受益的灵丹妙药，那么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将会更加稳定，可能回报更少，且更加复杂。薪酬将越来越多地由期权、限制性股票和现金奖金的组合构成。无论新的补偿福利采取何种形式，它们都可能与实现特定的运营目标更加紧密相关。如果期权被计入费用，公司面临着“许多艰难的选择，”Sibson Consulting的高管薪酬专家布莱尔·琼斯说。

此外，不仅仅是员工在经历了几年的糟糕股票表现后寻求新的致富之路。投资者也不再能够依赖资本利得，正在要求更安全的回报。这与股息税的减少相结合，迫使更多公司考虑提高股息。7月14日，花旗集团将其微薄的股息提高了75%，每年增加30亿美元——许多公司预计将效仿这一举措。

这种组合意味着公司面临更大的财务压力。他们不仅需要筹集更多现金来奖励股东，而且那些转向限制性股票的分红公司也将从授予之日起欠员工这些股票。这意味着对公司现金的需求增加——而留在公司内部用于未来增长的资金减少。

不过，走微软的路线并不是每个公司都能做到或愿意选择的。由于这家软件巨头已经决定将期权费用化，因此通过用更少量的限制性股票替代股票期权，预计每年将节省超过5亿美元的薪酬。但并不是每家公司都有500亿美元的现金储备和大量的股票可以用于限制性授予。考虑到其强劲的盈利历史，微软在向一种将影响底线的股票补偿形式转变方面也处于比许多其他公司更有利的位置。

然而，毫无疑问，微软的雷霆之举意味着美国企业界的高管和董事会将不得不进行越来越公开的辩论，讨论该如何应对。针对 金融时报 关于董事会在费用化期权问题上的分歧的报道，太阳微系统公司（SUNW）发布声明，重申其对期权的承诺。在芯片设备制造商应用材料公司（AMAT）中，首席执行官迈克尔·R·斯普林特在其首席财务官公开称微软决定发行限制性股票是一个大胆的举动，可能为其他公司提供蓝图后，发声支持期权。

在其他地方，影响正在被讨论。今年早些时候，例如，戴尔首席财务官詹姆斯·M·施奈德与该计算机制造商各业务部门的经理进行了会谈。他迫使他们将计划中的期权奖励纳入各自的损益预测中，就好像公司已经在费用中列支这些奖励一样。戏剧性的效果是：今年，戴尔将发放大约4000万个期权——不到去年的8400万的一半，约为2000年授予数量的四分之一。不过，并没有计划为普通员工弥补差额，尽管戴尔为少数高管增加了一项长期现金奖金计划。

当然，危险在于，摆锤可能会向另一方摆动得太远。期权在繁荣时期可能被过度使用，但证据表明，明智地使用期权和其他补偿确实能提升绩效。根据对三十年学术研究的回顾，拥有广泛员工持股的公司，其总股东回报比类似公司高出两个百分点，无论是通过期权、员工持股计划还是其他方式，均是如此，这一点在**《关于股票期权的真相一书中得到了证明，该书由罗格斯大学的教授约瑟夫·布拉西和道格拉斯·克鲁斯撰写，以及《商业周刊**的高级撰稿人亚伦·伯恩斯坦。

更好的股票表现并不是唯一的好处。根据研究，拥有显著员工持股的公司在生产力、利润率和股本回报率等多项绩效指标上表现更佳。通过广泛授予限制性股票，微软展示了它仍然相信股权文化。“当微软从期权转向股票时，他们没有减少获得股权的人员，”加利福尼亚州奥克兰市国家员工持股中心的执行董事科里·罗森说。“他们只是改变了其形式。”

对于那些希望效仿微软在过去20年中取得巨大成功的公司来说，这是一个值得铭记的观点。

更正与澄清 在与“超越选择”（新闻：分析与评论，7月28日）相关的表格“迟到的派对”中，ConocoPhillips、Sysco、西南航空、Safeco和坎贝尔汤的上市股份百分比变化被错误标记。该变化代表的是2002年的授予与1999年至2001年的三年平均授予，而不是2002年与2001年之间的变化。坎贝尔汤公司的差异反映了2002年由于公司在2001年和2002年经历的过渡而导致的异常峰值，而不是其期权计划或理念的变化。在过去五年中，该公司每年平均授予约600万股。

由Nanette Byrnes在纽约撰写，Andrew Park在达拉斯，Joseph Weber在芝加哥，David Welch在底特律，以及各局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