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让工厂运转起来？ - 彭博社

作者：理查德·S·邓汉姆

最新的劳工部统计数据显示失业率略微下降——从6.2%降至6.1%——在9月5日让白宫松了一口气。总统发言人斯科特·麦克莱伦表示，仍需采取更多措施来降低失业率，但“经济正在继续恢复活力，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

然而，在全国制造商协会（NAM），新的失业数字引发了警报。NAM主席杰瑞·贾西诺夫斯基表示，这一温和的下降“无法掩盖失去的93,000个工作岗位——其中44,000个在制造业——应该成为政策制定者的警钟。这个就业报告糟糕透了，因为制造业已经连续37个月失去工作岗位。”

确实，即使在某些行业出现强劲复苏的迹象时，制造业也面临长期的结构性问题。布什政府的经济政策显然没有为这个受重创的行业扭转局面。虽然总统仍然得到了大多数制造业高管的强力支持，但他无法承受普通工人的流失——以及越来越多的被裁员的蓝领选民——对他2004年连任竞选的影响（见《商业周刊》，2003年9月15日，“政府的蓝领忧虑”）。

不仅仅是周期性问题？

如果布什有任何好消息，那就是民主党总统候选人似乎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案。这一困境——自乔治·W·布什成为总统以来，美国制造业失去了16%的工作岗位——对两党来说都是一个棘手的问题，没有简单的答案。

问题显而易见。美国制造业工作岗位正在被转移到海外。每个人都理解原因：公司希望降低劳动力成本，减少繁文缛节，减少环境限制，甚至希望获得其他国家提供的更多贸易补贴。

近年来，强势美元使得美国制造的产品在国外变得更加昂贵，而外国制造的商品在美国则变得更便宜。正如贾西诺夫斯基所说：“那些说这只是另一个周期性衰退的沙发专家们正生活在梦中，完全脱离了今天的竞争现实。这种前所未有的制造业岗位流失是由于国际贸易的结构性变化、美国生产成本的上升，以及由此导致的现金流紧缩，迫使企业裁员。”

这种结构性变化是如此麻烦，因为你无法在美国周围筑起一堵高墙，将外国产品挡在外面。你无法强迫以美国为基地的跨国公司花费更多的钱在更昂贵的美国工厂生产他们的产品。世界贸易组织的规则阻止美国和其他国家对外国制造的商品征收保护性关税。而生产力的提高使得美国制造商能够用更少的人力来生产他们的商品（见《商业周刊》，2003年9月15日，“生产力：仍在增强”）。

深度冷冻。

那么布什的解决方案是什么？在劳动节，总统宣布他将很快在商务部任命一位制造业专员。这只是象征意义。布什制造业战略的核心是减税。总统寄希望于他的旧减税政策能够为企业投资释放更多资本。他还希望国会能使设备费用的临时减税政策永久化。他还希望结束企业替代最低税。

布什还要求国会授权他的“再就业账户”用于失业工人。失业者可以申请政府补助，最高可达5000美元，以帮助他们寻找工作或寻求再培训。如果他们找到工作，可以保留尚未花费的任何钱。听起来不错。但共和党立法者已将布什的计划搁置，成为预算紧缩的又一受害者，这一紧缩是由于国内安全和伊拉克的成本激增所致。

虽然总统的提案可能有助于加速整体经济复苏，但很少有提案能帮助受到重创的制造业更快复苏。他最近派遣财政部长约翰·W·斯诺前往中国，试图说服北京结束将人民币与美元挂钩的政策，这种政策使得中国商品在美国变得便宜。但这次访问没有取得任何让步。——理查德·S·邓汉

选择不多。

从本质上讲，布什是一个自由贸易者，他不会在贸易自由化问题上退缩。但他会向世贸组织施压，打击从亚洲到欧洲的不公平做法。问题是，其他国家也对美国的保护主义有一堆投诉。因此，过于强硬的政策可能会加剧已经紧张的贸易摩擦，尤其是与欧洲的关系，并伤害全球经济。

如果布什没有太多好的选择，那么他的民主党对手也没有。众议员丹尼斯·库钦奇（民主党-俄亥俄州）希望在他成为总统的那天取消北美自由贸易协定并退出世贸组织。这是不可能的。

在更可行的左翼阵营，前佛蒙特州州长霍华德·迪恩表示，他将重新审视贸易协议，以迫使盟友在劳动和环境问题上作出新的让步。但对手约瑟夫·I·利伯曼表示，迪恩的政策将把布什的衰退转变为“迪恩的萧条”。

“停止流血.”

强硬的密苏里州代表理查德·A·盖普哈特表示，他将推动世贸组织实施国际最低工资。每个国家都必须根据该国的经济实力支付工人生活工资。

理论上，这样的工资将有助于发展中国家的工人。理论上，它也将通过提高外国制造商品的价格来帮助美国制造商。但这纯属幻想。没有哪个国家会允许一个未选举产生的世界贸易机构告诉其公司该支付工人多少工资。你能想象如果世贸组织告诉美国国会和商会，美国必须支付所有工人至少每小时20美元，因为美国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国家，他们会怎么说吗？算了吧。

利伯曼的做法更像克林顿式：针对性减税以奖励那些在美国保留高比例制造工作的公司。他还将为一些在美国扩展的小型和中型制造商取消资本利得税。“停止美国制造业工作的流失需要强硬立场，而不是更多的口头承诺，”利伯曼说，他是2004年白宫候选人中第一个提出全面制造战略的人。

空谈无益。

民主党人比共和党人更可能动用联邦政府来尝试复兴。参议员约翰·F·凯瑞（D-Mass.）将花费更多联邦资金用于再培训和再教育。这些计划可能有一定的价值，但不确定它们是否会扭转衰退，或只是减缓衰退。

然而，2004年的竞选活动现在正全面展开，在竞选演讲中，听起来不错的东西往往比可行的东西更重要。候选人们知道制造业衰退在许多地区是一个重大问题。毕竟，宾夕法尼亚州、密歇根州、俄亥俄州、伊利诺伊州、密苏里州和威斯康星州等关键摇摆州都严重依赖制造业经济。

由于这种选举人团的动态，制造业崩溃可能会成为“在2004年竞选中比我们想象的更重要的问题，”宾夕法尼亚州米勒斯维尔大学的政治学家特里·马多纳说。所以准备好让候选人们口头表达。问题是，他们实际上并没有付诸行动。

邓汉是商业周刊华盛顿分社的白宫记者。请在商业周刊在线上关注他的华盛顿观察。

编辑：道格拉斯·哈布雷希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