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一日没有改变足够 - 彭博社

作者：塞恩·彼得森

在过去的一年里，我的卡车上有一个车牌框，上面写着：“2001年9月11日：我们的损失不会被遗忘。”我买这个是因为我想要一些东西，每天都能让我从日常生活中惊醒，并提醒我9月11日。每当我早上看向车道，或者在超市停车场拖着购物袋走过，或者在加油站加油时，我都会看到那个车牌，想到恐怖袭击。通常这一天会发生好几次。

除非你失去了亲人或以某种方式亲身参与，否则大多数人需要被刺激才能记住。我在9月11日后不久去了“零点”，闻到了燃烧废墟的刺鼻气味。但记忆会淡化。尽管政府发布了黄色、橙色和红色警报，但在没有直接危险的情况下，你无法保持永久警惕。

从智力上讲，美国人知道另一次血腥的恐怖袭击可能会发生，也许是在伦敦、巴黎或多伦多，如果不是在纽约、华盛顿特区或洛杉矶的话。但习惯逐渐压倒了知识。美国士兵可能几乎每天都在伊拉克和阿富汗作战和牺牲，但大多数美国人已经回到了我们以前的日常生活中。

自满又回来了。

世界各地的评论员都说9月11日“改变了一切”。显然，对于那天几乎3000名被谋杀者的家庭来说，这是真的，对于在海外作战的士兵及其家庭来说也是如此。而且，毫无疑问，成千上万的中东裔人士被质询、监禁或驱逐，经历了公民自由的重大损失。

然而，普通的日常公民真正改变了什么？作家萨尔曼·鲁西迪曾说，人们失去了在袭击之前所拥有的安全感和轻松感。纽约人的民意调查支持这一观点。但是，就我个人而言，我并没有看到人们感到不安的太多证据。

我看到的是自满情绪的滋生——以一种主要的方式。例如，传统智慧认为，在9月11日之后，恐怖的残酷现实会让美国摆脱其空洞的状态。没有更多的真人秀节目。没有更多对电影暴力或尚德拉·莱维谋杀案的耸人听闻的迷恋。

这几乎不可能。如果像 终结者3 这样的电影在2001年9月11日后的几个月里被认为过于暴力和低俗，请告诉我为什么它们现在突然变得可以接受。T3 不仅在今年7月的票房上压倒了较少令人反感的影片，还帮助其明星阿诺德·施瓦辛格获得了加州州长的机会。恕我直言，为什么这么多人认为一个动作明星比那些为公共服务奉献一生并拥有实际政纲的现实政治家更可取？

被忽视的退伍军人。

这种大众幻想的倾向在像美国这样的媒体泛滥的社会中可能是自然的，但当真实的生命悬于一线时，这也是危险的。全国对9月11日遇难者家庭的同情和资金的倾泻在当时是令人感动的，但看看我们作为一个社会自那时以来是多么糟糕地跌倒。

纽约立法者设想的资金本应流向下曼哈顿的商店老板和餐馆老板，结果却落入了律师和投资顾问手中。纽约媒体的报道声称，半数潜在符合联邦援助资格的人甚至没有去注册，因为人们抱怨文书工作太繁琐。人身伤害律师蜂拥而至，计划进行巨额赔偿的诉讼。

我们可以从以色列学到很多，在那里，恐怖主义是一个非常真实且始终存在的威胁。在那里，政府对恐怖主义受害者需要什么以继续生活进行了冷静的评估，并毫不费力地提供给他们，没有太多的麻烦和漫长的延误。如果一个青少年失去了父母并需要资金继续他的教育，援助是可以获得的。没有巨额的赔偿，也没有低俗的计算，来判断一个债券交易员的生命是否比一个餐厅工作人员的生命更有价值。

美国的记录——至少在最近几十年里——在支持军人退伍方面同样糟糕。美国人知道我们对为国家而战的士兵有巨大的道德义务。但我猜与之相关的财务义务永远不会完全偿还。

资金紧张。

值得称赞的是，布什政府提议将退伍军人项目的支出提高约30%，达到每年636亿美元，依据退伍军人事务部的数据。问题是，这样的支出在政府预计未来几年将出现5000亿美元的年度赤字的情况下，将很难维持。此外，即使布什分配的巨额资金也只是微不足道。

在1990年代末的繁荣时期，国会大幅扩大了退伍军人福利的资格。主要是由于退伍军人事务部慷慨的处方药福利，退伍军人事务部的服务需求激增。到去年7月，近311,000名退伍军人已经等待六个月或更长时间才能与退伍军人事务部进行第一次预约。该机构表示，它正在迅速减少积压，但根据华盛顿特区无家可归退伍军人联盟执行董事琳达·布恩的说法，其对没有战斗相关伤害或创伤的退伍军人的支出已从1996年预算的3%飙升至现在的33%。

根据布恩的说法，退伍军人占全国无家可归者的23%。根据退伍军人事务部的统计，大约有500,000名退伍军人，或约占2500万美国军人中的2%，在任何给定年份的全部或部分时间内无家可归。近一半的无家可归退伍军人在越南战争期间服役，许多人仍然遭受创伤后应激障碍的持续影响。然而，退伍军人事务部的无家可归服务仅覆盖约40,000人，还有170,000人从获得政府资助的社区基础项目中获得帮助。布恩表示，尽管政府整体增加了资金，但针对社区基础无家可归者外展项目的拨款正在减少。财政紧张的州和地方政府也可能会削减支出。

法国智慧。

退伍军人在退役后通常需要大约十年的时间才会变得无家可归，因此，第一波海湾战争的70万名退伍军人中可能会出现无家可归者的激增。与此同时，当前伊拉克战争的第一批无家可归退伍军人已经出现在波士顿和圣地亚哥的街头。“如果经济在他们回来之前没有好转，伊拉克服役的人会有工作吗？”布恩问道。“我对此表示怀疑。”

彼得森是《商业周刊在线》的特约编辑。请关注他每周的《可移动盛宴》专栏，仅在《商业周刊在线》上发布。

编辑：道格拉斯·哈布雷希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