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兰：一只病态的凯尔特虎 - 彭博社

在1990年代高飞的市场中，Elan Corp. 是爱尔兰最强大的凯尔特虎。这家位于阿斯隆的公司实现了大多数生物技术公司只能梦想的目标，从一个小型研究机构转变为一家成熟的制药公司。1995年至2001年间，公司的收入从3.22亿美元激增至19亿美元，因为它收购了十多家小型生物技术公司。在2001年达到巅峰时，Elan（ELN）是爱尔兰最大的企业，市值达220亿美元。这不仅仅是一个地方现象：Elan的股东基础中有很大一部分是美国人。

现在，这只老虎可能面临灭绝。去年，Elan取消了一项备受期待的阿尔茨海默病疫苗。该公司最有前途的新药——用于克罗恩病和多发性硬化症的疗法的推出，因临床试验结果令人失望而推迟到2006年。该公司正受到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两项独立调查，以查看其是否夸大了收益并不当处理了两个表外实体。投资者已提起一系列集体诉讼，提出相同的指控。自6月反弹以来，Elan的股价已下滑近50%，降至4美元多一点；在2001年，其股价曾高达65美元。

最重要的是，投资者一直在想是什么导致KPMG国际对Elan的审计进展缓慢。作为对债券持有人的义务，Elan被要求在6月30日前提交其2002年的账目。该公司设法获得了六次提交延期，并最终在9月4日宣布将于9月5日提交。好在如此：如果在9月16日前未能提交清晰的账目，将触发对公司债券持有人所欠的22亿美元债务的潜在致命违约。“这个过程比我们或KPMG预期的要长，”首席执行官G. Kelly Martin说，他是前美林证券的高管，于2月接管了这家陷入困境的公司。

公司被要求根据美国通用会计准则（GAAP）整合其有争议的表外工具，这是证券交易委员会（SEC）的要求。Elan预计对其2002年财务报表的重述将导致公司净资产进一步减少4610万美元。这个减少比公司之前预期的要大。但这也并没有像投资者担心的那样灾难性。公司股价在公告发布后仅几个小时内飙升了26%。Elan首席执行官G. Kelly Martin表示：“2002年审计的结束和我们2002年年报的提交是我们恢复努力中的一个重要且必要的步骤。”

至于KPMG，保护客户机密的政策使其无法发言。但审计师的声誉也岌岌可危：KPMG在Elan前管理层创建SEC目前正在审查的表外合资企业时给予了支持。

一旦报告提交，Elan的黑暗云雾应该会消散。但即使会计健康状况良好，Martin仍将面临清理Elan资产负债表的艰巨任务，同时保持药物管道的充足。

贪婪的交易行为播下了Elan崛起与衰落的种子。Elan与50多家公司谈判复杂的合资协议。通常，它会为一家生物技术公司可转换优先股支付高达2000万美元，并形成合资企业，其中Elan持有19.9%的股份。通过保持低于20%的持股比例，Elan将合资企业的糟糕业绩排除在自己的收入报表之外，并避免将研发成本计入费用。但公司仍然通过生物技术合作伙伴向Elan支付1500万美元的许可费，从合资企业中获得收入。

正是这些合资企业吸引了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的注意。虽然该机构的执法部门仍在调查Elan是否人为地夸大了其收益并误导了投资者，但SEC的公司财务部门针对Elan如何将其表外融资工具纳入其账目进行的独立调查现已完成。SEC的结论将在Elan的年度报告发布时公布。

自从这些操作受到审查以来，Elan的操作空间大大缩小。根据都柏林Goodbody证券公司的分析师Ian Hunter的说法，该公司预计今年将报告2003年的运营亏损为1.4亿美元，并将在2005年前持续亏损。除非债务重组，否则Elan的信贷危机可能在2004年重新出现。Elan将消耗现金来资助重大的研发投资——2003年为3亿美元——以推动其产品通过临床试验。预计竞争加剧将导致Elan的五种主要药物的销售从今年的8亿美元下降到2004年的7.7亿美元。尽管如此，马丁对Elan的生存充满信心。“我们有10亿美元的现金和市场上的产品，这在其他生物技术公司中是非常少见的，”他说。

确实，马丁取得了显著进展。到5月，他已经实现了通过资产出售在年底前筹集15亿美元的目标。他将Elan的重点缩小到三个治疗领域：自身免疫疾病、疼痛和神经学。该公司表示，除了18个外，其55个合资企业已全部终止。“我们的目标是在年底前将其减少到10个，”凯利说。

修复财务状况是迫在眉睫的，但保持药物管道的充足同样重要。艾兰公司在2002年初被迫停止其有前景的阿尔茨海默病疫苗，因为发现它会导致少数患者出现脑部炎症。该公司现在寄希望于Antegren，这是一种潜在的克罗恩病和多发性硬化症的重磅疗法。然而，克罗恩病试验的最新结果令人失望，预计将推迟该药物的上市，最早要到2006年。但Antegren作为多发性硬化症的治疗仍然充满希望。

Goodbody的亨特估计，如果Antegren成功，可能在推出后的两年内产生超过10亿美元的收入。艾兰还希望在未来18个月内开始试验，以查看Antegren是否可以用于治疗类风湿性关节炎。

随着艾兰的收缩和简化，一些合作伙伴也遭受了影响。总部位于圣地亚哥的Ligand制药公司在1998年与艾兰联手共同推广艾兰开发的24小时止痛药Avinza。当艾兰去年陷入丑闻时，也拖累了Ligand的股票。而当艾兰在今年早些时候将其销售团队出售给另一家公司时，Ligand被迫独自推出Avinza，只有一小支专业销售团队。Avinza的一半处方是由初级保健医生开具的，Ligand原本指望艾兰提供初级保健销售团队。Ligand最终找到了新的合作伙伴，Avinza现在是其顶级畅销产品之一。艾兰仍然能分成，但大大减少了。“我们需要[一个初级保健销售团队]来实现Avinza的潜力，”Ligand发言人迈克尔·瓦茨说。未能实现的承诺似乎是艾兰如今的故事。

由凯瑞·卡佩尔在伦敦撰写，阿琳·温特劳布在洛杉矶，费斯·阿纳在波士顿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