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rTran：如果你能的话就抓住它 - 彭博社

约瑟夫·B·伦纳德在1999年1月担任AirTran Holdings Inc.（AAI）首席执行官的第一天几乎泪流满面。在一次早上6:30的会议上，他得知这家低成本航空公司的现金已经减少到1000万美元，足够维持飞行仅几周。“如果我做了适当的尽职调查，我就绝不会接受这个职位，”伦纳德说。

这对于一位在行业工作近四十年的男人来说，是一个奇怪的承认，他见证了一家雇主（东部航空）破产，并帮助另一家（西北航空）避免了同样的命运。尤其奇怪的是，AirTran在1996年几乎被彻底抛弃：当时，它被称为ValuJet Airlines Inc.，因其糟糕的维护而被指责导致了一起在佛罗里达大沼泽地的空难，造成机上110人全部遇难。伦纳德本应该更清楚这一点。但他对AirTran的潜力感到如此兴奋，以至于没有足够关注它的丑陋现实。

现在看来，这或许是件好事。从他在寻找筹集现金的方法时度过的那48个无眠的小时开始，伦纳德智胜对手，克服了ValuJet的污名，将AirTran打造成仅次于西南航空公司（LUV）的第二大折扣航空公司。AirTran在2002年赚取了1100万美元，是去年仅有的三家盈利航空公司之一，并在第二季度结束时拥有3.43亿美元的现金。相比之下，AirTran的主要竞争对手达美航空公司（DAL）去年亏损了13亿美元。尽管AirTran的航班数量不到十分之一，但其市值为10亿美元，而达美航空为17亿美元。“伦纳德建立了航空公司中最聪明和最具攻击性的管理团队之一，”佛罗里达州科勒尔盖布尔斯的航空顾问斯图尔特·A·克拉斯金说。

今天，伦纳德正更加接近达美航空。他不再仅仅挑选东海岸那些服务不足的目的地，比如巴尔的摩。在接下来的五年里，他计划将AirTran的航班数量翻倍，侵占达美航空最盈利的航线，包括洛杉矶以及墨西哥和加勒比海的城市。他正在向波音公司订购多达100架燃油高效的737飞机，这将使AirTran首次能够进行跨国飞行。“我们可以把飞机放在任何我们想要的地方，而达美对此无能为力，因为我们的成本结构低得多，”他说。

虽然如今的伦纳德有些“来追我啊”的自信，但他以自己的方式取得成功的过程却是漫长的。作为西北航空公司（NWAC）前首席执行官唐纳德·W·尼罗普和东部航空的弗兰克·博曼的执行者，他裁员数千，和愤怒的工会工人斗争，常常被人们更多地畏惧而非喜爱。“乔总是不得不做肮脏的工作，为他人承担责任，”航空顾问和前东部航空飞行员J·兰道夫·巴比特说。

但如果说谁的血液中流淌着喷气燃料，那就是伦纳德。他在二战后成长于乔治亚州奥古斯塔的机场旁边。11岁时，他通过加油换取飞行课程。到1967年，他从奥本大学获得航空工程学位。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是在波音公司评估飞机。至今，霍尼韦尔国际公司（HON）的退休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劳伦斯·A·博西迪和他的前老板说：“乔宁愿去检查附近的飞机制造厂，也不愿去打高尔夫。”

在波音工作了两年后，伦纳德安定下来在西北航空，他成为了坚韧的奈罗普的门徒，奈罗普要求任何超过19.95美元的支出都必须得到他的个人批准。成本削减的艺术在他担任东部航空的维护高级副总裁——后来是首席执行官——的下一项任务中证明了其无价之宝。前宇航员博曼凭借坚定的意志力让这家挣扎中的航空公司继续运营。但高贵的博曼不与员工交往，随着东部航空要求越来越多的工资和工作规则让步，他的工会变得越来越激进。博曼将赢得这些让步的任务交给了伦纳德，同时保持和平。

这是一项不可能的任务。东部航空在1991年倒闭，伦纳德回到了西北航空，而西北航空本身也在努力避免破产。首席执行官约翰·H·达斯堡称赞伦纳德让航空公司继续运营。“他是典型的运营专家，”达斯堡说。“他本可以接替我。”然而，伦纳德有其他想法。由于对行业激烈劳资斗争的疲惫，他在1993年离开西北航空，加入了航空航天巨头艾利信号。艾利信号的博西迪让他负责扭转困扰的霍尼韦尔收购。“他毫不犹豫地裁掉了很多人，”博西迪说。

虽然伦纳德可能认为他与航空公司无缘，但这个行业并没有放过他。1994年，在他加入艾利信号不久，个人朋友路易斯·H·乔丹找上他，希望他能经营他的新亚特兰大折扣航空公司ValuJet。伦纳德拒绝了乔丹，乔丹至今仍是AirTran的董事，直到1999年。到那时，公司已经陷入绝境。1996年坠毁后，它与位于奥兰多的AirTran合并并采用了其名称，但管理不善，负债累累，远未盈利。伦纳德认为他看到了出路。AirTran获得了东部航空在繁忙的哈茨菲尔德亚特兰大国际机场的18个登机口。当然，达美航空也以哈茨菲尔德为家。那时，这家航空公司是世界上最成功的航空公司之一，但作为南方土生土长的人，伦纳德知道一个肮脏的秘密：达美航空的客户，尤其是商务旅客，已经对平庸的服务和高昂的价格感到越来越失望。

伦纳德押注于一种与其他折扣航空公司尝试过的策略截然不同的方式。他们瞄准休闲人群；他则瞄准商务旅行者。他们直接从城市飞往城市；他将运营使用主要航空公司所采用的枢纽系统的AirTran。商务乘客享有与达美航空相同的设施，例如宽敞的座位，但票价便宜多达60%。伦纳德还允许经济舱乘客在登机口以20美元（现在是30美元）升级到头等舱。“谁的口袋里没有一张20美元的钞票？”他说。

为了成功，伦纳德将成本削减到极限。飞行员帮助装载行李，资深飞行员的平均收入比达美航空低约10万美元。伦纳德晚上回家时关闭空调。这些节省帮助将AirTran的成本降低到每可用乘客英里8.5美分，而达美航空为11美分。为了保持士气，伦纳德邀请进行交流。“如果我们有分歧，我发现他非常愿意交谈，”AirTran飞行员工会主席帕特里克·肖恩·沙利文说。

达美航空并没有在停机坪上闲着。它已经匹配了许多AirTran的票价，进入了大部分航线，并在努力在未来两年内削减约25亿美元的成本。这并不意味着达美航空正在变成另一家AirTran，达美航空总裁弗雷德里克·W·里德说：“我们认为我们应当在票价上获得一些溢价，因为我们拥有全球的覆盖范围。”伦纳德希望达美航空能保持这种溢价，但他对此并不太担心。他相信自己可以赢得任何票价战争，因为他的成本远低于达美航空。正如南方人所说，伦纳德只会继续打击他们的痛处。

由查尔斯·哈达德在奥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