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城镇的忧郁 - 彭博社

自从理查德·约书亚·雷诺兹在1875年开始销售嚼烟以来，北卡罗来纳州温斯顿-塞勒姆就成为了典型的公司城镇。直到1960年代，每五名工人中就有一名是R.J.雷诺兹（RJR）烟草公司的员工，许多人在这个绿树成荫的社区的矮砖工厂里轮班工作。雷诺兹的名字和影响力遍及学校、道路和医学院等各个方面。

雷诺兹就像一个严厉的父亲——多年来它禁止长发，并对离婚表示不满——但这并没有困扰那些在附近的托巴科维尔工厂年收入高达60,000美元的当地人。“多年来，我收到了很多客户寄来的支票，上面盖着‘烟草支付我的账单’的字样，”经营一家靠近工厂的家具店的佩妮·特里说。

现在，雷诺兹时代在温斯顿-塞勒姆即将结束。9月17日，该公司宣布将裁员40%——约2,600人——以应对来自使用更便宜外国烟草的折扣香烟制造商的竞争加剧。“这带来了巨大的痛苦和一些震惊，”第五街第一浸信会的高级牧师大卫·M·休斯说。“这个地区依赖雷诺兹已经几代人了，大家都认为它会一直存在。”

这一公告震动了一个已经因低工资国家如中国和墨西哥而持续失去制造业工作的城镇。雷诺兹的裁员尤其沉重。尽管市政官员预测新的服务性工作，特别是在医疗保健领域，将会有所帮助，但这些职位的薪资远远低于雷诺兹的生产工人。同样，许多雷诺兹的管理人员和白领工人也很难在当地找到相应的工作，可能会搬到其他城市。因此，经济学家表示，温斯顿-塞勒姆将面临艰难的调整。“即使我们获得这些新的医疗保健工作，我们可能会失去未来五年的所有增长，”北卡罗来纳大学格林斯伯勒分校的经济学家唐·贾德说。

经济学家如贾德最关心的是雷诺兹裁员对该地区产生的连锁反应。由于烟草工人的工资是当地平均制造业工资13.50美元的两倍或三倍，他们能够支持一个繁荣的服务行业——餐馆、干洗店、日托中心。随着被裁员的雷诺兹工人和管理人员减少开支，当地企业将被迫裁员多达3000人。这可能会使当地失业率超过目前的5.5%。

雷诺兹的裁员将在六个月内进行，但温斯顿-塞勒姆已经在为最坏的情况做准备。抵押贷款违约率正在上升，房地产经纪人香农·柯林斯预测，明年的止赎将翻倍。在乡村餐厅，老板乔治·穆托斯表示，他的40%的生意来自雷诺兹工厂，包括“几百份牛排晚餐”用于RJR的圣诞派对。

**“对农民的侮辱”。**这种痛苦也在蔓延到田野。种植者自1999年以来生产量下降了55%，现在正准备面对明年来自更便宜的外国农作物的进一步损失。许多人希望国会目前正在审议的配额买断法案能够拯救他们，该法案将要求制造商在未来六年内支付种植者多达180亿美元，以缓解转向其他作物的过程。雷诺兹正在反对该法案——这是一个极不受欢迎的立场。“这又是对农民的侮辱，”在附近的沃尔纳特科夫种植14英亩烟草的麦克雷·格林说。

农民并不是唯一面临变化的人。再培训对许多工人来说至关重要，但香烟制造商不容易转行成为实验室助理。“我50岁，已经在那里工作了30年，”一位在9月22日被裁员的雷诺兹工人说。“我接下来该做什么？”更糟糕的是，当地社区学院缺乏资源来应对日益增长的失业人数。“我们有几百名工人不得不拒绝，”负责北卡罗来纳州社区学院系统工人再培训的拉里·基恩说。

在一个简单的时代，烟草对种植者和香烟制造商来说都是一棵摇钱树。但如今，经济困境在烟草路上深深扎根。

作者：迪恩·福斯特，来自北卡罗来纳州温斯顿-塞勒姆，布赖恩·格罗在芝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