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挤压银行 - 彭博社

自从夏季利率突然飙升以来，银行家们一直在咬指甲。从华盛顿互助银行（WM）到国民金融（CFC）公司，大型贷款机构已下调了利润预测，抵押贷款公司倒闭，投资抵押贷款支持证券的大型投资者也遭受了重大损失。自那时以来，利率略有缓解，但紧张情绪依然存在。“我们可能会在不久的将来看到相当大的利率变动，”管理着320亿美元抵押贷款支持证券的洛杉矶投资公司TCW的杰弗里·E·冈德拉赫说。“情况可能会变得更糟。”

当然，利率之前也曾飙升，但这次情况有所不同。它们正处于45年来的低点，创造了前所未有的抵押贷款再融资热潮，以及创纪录的抵押贷款支持证券（MBS）发行量。联邦储备在6月25日将短期利率下调0.25个百分点，低于预期，首次让人感受到这种冲击的危险。债券价格暴跌，导致国债和MBS收益率飙升。在自1927年以来最快的变动中，10年期债券的收益率在8月底达到了4.5%，而6月13日的低点为3.1%。在60天的时间里，雷曼兄弟国债指数损失了11.6%。

1994年利率的最后一次意外上升也造成了损失——但如今，5万亿美元的MBS市场超过了美国国债市场的规模。它是如何变得如此庞大的？银行没有持有近年来发放的抵押贷款，而是将其出售给华尔街，后者将其打包并创建了由这些贷款池支持的固定收益证券。根据债券市场协会的数据，MBS几乎占今年3.6万亿美元新债券发行量的一半。共同基金、养老基金和捐赠基金购买这些证券——银行也是如此。金融机构更愿意持有这些证券，而不是直接持有抵押贷款，因为它们提供了多样性和流动性。

问题是如何开始的。当利率上升时，较少的房主进行再融资，而是坚持他们现有的低利率抵押贷款。这意味着，平均而言，支持特定证券的贷款将需要更长时间才能偿还。因此，投资者原本预计有四年到期的证券现在预计有十年的寿命。这些长期资产使得机构的整体投资组合对更高利率更加敏感。银行试图通过出售其他长期资产，如国债，来抵消这种增加的风险，这反过来又迫使国债收益率上升。来自芝加哥的固定收益专家詹姆斯·比安科（James Bianco）表示，庞大的交易量“在很大程度上推动了利率，就像美联储的政策一样。”

雪球效应。 这个市场如此庞大，以至于利率的最小上升现在会引发剧烈的涟漪效应。对于每增加0.5个百分点的10年期国债收益率，MBS持有者必须通过出售约2500亿美元的国债来重新平衡他们的投资组合。这进一步压低了利率，并迫使银行和其他MBS持有者出售更多的国债。“我们必须出售数千亿美元的国债或其等值物，而市场根本无法吸收这么多，”RBS格林威治资本的机构抵押贷款交易和衍生品负责人道格·格林尼格（Doug Greenig）说。卖压导致收益率上升，进而导致更多的抛售。“这就是经典的雪球效应。”

最终，这些资产可能会使银行的资产负债表面临风险。考虑到至少有六家大型机构——新泽西的商业银行（CBH）、辛辛那提的第五第三银行（FITB）、克利夫兰的查特一金融、纽约杰里科的罗斯林银行（RSLN）以及巴尔的摩的普罗维登特银行（Provident Bankshares）——根据标准普尔的数据，它们的盈利资产中有28%到51%是抵押贷款支持证券。随着利率上升，MBS持有的市场价值下降所造成的未实现损失可能非常高。标准普尔信用评级分析师维多利亚·瓦格纳（Victoria Wagner）表示：“在过去，投资资产如此重度于MBS的银行经历了高达22%的未实现损失，占总资本的比例。”

到目前为止，大多数贷款机构仍在持有他们的MBS投资组合。根据德意志银行RCM全球投资者的分析师亚当·康普顿的说法，他们现在拥有7060亿美元的抵押贷款支持证券。更糟糕的是，他表示，半数MBS是由超过15年的固定利率抵押贷款支持的，这使得它们对利率变化极为敏感。尽管如此，他表示，商业银行在8月底之前仅售出了630亿美元的抵押贷款支持证券。TCW的冈德拉赫补充道：“银行要么今天承受一些痛苦，要么什么都不做，未来承受三倍的痛苦。”

任何人的痛苦程度都是个未知数。为什么？因为银行不必在出售这些证券之前就对损失进行核算。“不幸的是，我们认为市场正在使用一种会掩盖利率变化对银行收益和资产负债表影响的会计系统，”摩根士丹利的大型银行分析师贝茜·格雷塞克在她9月19日的行业报告中表示。

对于大多数银行来说，最安全的策略是对冲他们的抵押贷款投资组合。在利润减少的情况下，这是一项昂贵的选择，但却是必要的。如果利率继续上升，进一步的损失可能会得到避免。考虑到在两年半的再融资热潮期间，对冲使得第20大抵押贷款机构——位于加利福尼亚州帕萨迪纳的IndyMac Bankcorp（NDE）公司——在7.16亿美元的贷款上损失了3.72亿美元的收益。首席执行官迈克尔·W·佩里表示，如果没有对冲，其贷款的利润率将为2.55%，而不是1.68%。然而，自6月底以来，对冲已防止了1.57亿美元的损失。他说：“你可以通过稍微放松一些规则来赚很多钱，”他谈到那些选择不对冲的竞争对手时说。“但现在每个人的风险管理都在接受压力测试。”

**降至涓涓细流。**在利率对你不利时未能对冲——无论是上升还是下降——可能会使那些MBS参与者破产。这就是加利福尼亚州萨克拉门托的Capital Commerce Mortgage发生的事情，该抵押贷款发起人上个月突然关闭了商店，因为未能对冲上升的利率。相反，新泽西州的Beacon Hill资产管理公司在去年十月亏损了40亿美元，并关闭了公司，因为其基金经理在七月时在美国国债上采取了一个大型、高杠杆的空头头寸，错误地押注利率会上升。

银行在其抵押贷款组合中遭受损失是显而易见的。再融资热潮的结束使得费用的流入减缓至涓涓细流。其他收入会增加吗？也许改善的经济会激发贷款需求，但目前商业贷款仍然平稳。确实，更高的利率最终会提高银行的净利差——即银行的利息收入与支付给存款人的利息之间的差额。在那之前，指甲肯定会被咬得很短。

由玛拉·德尔·霍瓦尼西亚在纽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