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州长无法解决加州的问题 - 彭博社

作者：劳拉·D·安德烈亚·泰森

注意：这篇专栏最初出现在2003年9月22日的《商业周刊》

在加利福尼亚州历史性的州长罢免投票前的几周，媒体更加关注个性而非问题。选民们正在了解阿诺德·施瓦辛格年轻时与性、毒品和身体改造的冒险，了解阿里安娜·哈芬顿反复无常的政治原则，了解副州长克鲁兹·布斯塔曼特与西班牙裔分裂主义的调情，了解州长戴维斯的高中体育生涯。

对个性的关注并不令人惊讶。加利福尼亚是娱乐产业的中心，也是美国名人主导的政治文化的中心，而罢免投票中的角色无疑是多姿多彩的。也许除了那个被称为格雷的人。

但罢免选举远不止于个性。这关乎世界第六大经济体如何应对巨大的预算危机。这关乎加利福尼亚是否能由任何人来治理，无论其个性如何。由于近100年前为保护公民免受“有钱利益”操控而添加到加利福尼亚州宪法中的几项进步措施，加州人可以通过选民倡议制定法律，通过选民公投废除法律，并罢免他们的州长。

资金流向何处。

讽刺的是，在过去20年中，越来越多由私人财富资助并服务于特殊利益的倡议和公投已经篡夺了加利福尼亚州直接民主条款的初衷。最初由一位渴望自己成为州长的富有保守派资助的罢免选举运动，正是最近的表现。

那么，为什么大量加利福尼亚人表达了对罢免的支持？该州的预算危机加剧了他们的不满。州共和党人将危机归咎于州长失控的支出。但事实揭示了一个截然不同的情况。

在调整通货膨胀后，从1989-90财年到2002-03财年，州人均支出年均增长率仅为1%，这一增速远低于前几十年。K-12教育的支出占据了增长的最大份额，反映了两个早期的选民倡议——1979年通过的第13号提案，减半了地方财产税，这是K-12资金的传统来源，以及1988年通过的第98号提案，要求州政府将40%的一般资金用于基础教育和中等教育，以填补资金缺口。

K-12资金在1990年代也因学生人数的快速增长而增加。与其他州一样，加利福尼亚州还增加了对健康和监狱的支出。教育、健康和安全合计占州总支出的90%。

没有选择。

但加利福尼亚的预算危机，像其他州类似的危机，主要源于2000-02年股市崩盘和过去三年的全国经济衰退及失业复苏导致的税收大幅下降。由于加利福尼亚是90年代科技泡沫的中心，其收入基础受到的打击尤其严重。2001-02年，州收入下降了约17%——这是半个多世纪以来最大的下滑。

与大多数其他州一样，加利福尼亚州有一项平衡预算修正案，禁止借款以弥补意外的收入缺口。这使得州长戴维斯别无选择，只能采取政治上不受欢迎的削减支出和增税措施来维持预算平衡。

五分之四的美国州长通过减少支出和增加收入来应对今年前所未有的预算危机。超过一半的州长提出了实际的增税方案。戴维斯建议采取临时削减支出和增税的平衡组合。但在经历了漫长的预算僵局后，戴维斯未能赢得立法支持来通过任何一项增加收入的措施。在50位州长中，他独自成为恶性罢免努力的目标。罢免是否仅仅是由于他的预算提案的特殊性、他不够有魅力的个性，还是他缺乏政治勇气？当然不是。

否决权。

罢免显示出金钱在政治中的影响与加利福尼亚州宪法的直接民主条款的有毒混合，使得该州变得无法治理。由于几项选民倡议，约70%的州支出是提前指定的，这限制了在危机中进行权衡所需的自由裁量权。此外，加利福尼亚是仅有的两个要求两个立法机构均需三分之二的超级多数通过预算的州之一。即使在正常时期，在如此广阔和多样化的加利福尼亚州，超级多数的限制也赋予了意识形态少数派有效的否决权。

最后，加利福尼亚立法者的强制六到八年任期限制——这是另一项选民倡议的结果——进一步削弱了预算过程。许多立法者根本不理解预算权衡，容易受到游说者的影响。

加利福尼亚不需要罢免选举。它不需要一位名人州长。它需要经济复苏和一部新宪法。

劳拉·D·安德烈亚·泰森是伦敦商学院的院长。她曾于1998年至2001年担任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哈斯商学院的院长，自1978年以来一直是该校的教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