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线挑战 - 彭博社

自亚历山大·格雷厄姆·贝尔时代以来，芬兰的

国家电话公司为从波罗的海沿岸到拉普兰上游的客户提供服务。但去年夏天，总部位于赫尔辛基的电信公司，现在是价值90亿美元的瑞典芬兰TeliaSonera的一部分，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它在广播和报纸上做广告，敦促自己的客户放弃固定电话语音服务，转而使用无线服务。

什么？一家电话公司要求其客户断开有线电话？对于疯狂迷恋手机的芬兰人来说，“这个想法完全合理，”赫尔辛基的自由摄影师和兼职出租车司机尤卡·瓦塔宁说。这是因为TeliaSonera还运营着芬兰第一大移动电话运营商，并为互联网接入提供快速的数字用户线（DSL）连接。瓦塔宁是该公司的理想客户：两年前，他放弃了传统的语音服务，选择了手机，但他保留了一条进入他家中的DSL线路。这正好符合公司的需求。Sonera的长期战略计划是将所有语音通话转移到无线网络，仅将其运行到芬兰家庭的320万条铜线保留用于宽带连接。

芬兰只是电信行业狂野新边疆的一个例子。考虑一下英国的奇怪案例，那里国家前电信垄断的两个独立部分像饥饿的狼一样互相追逐。BT集团PLC（BTY），这家固定电话运营商在2001年剥离了其mmO2 PLC移动业务以减少债务，决定重新进入无线领域。对于希望从单一来源购买所有电信服务的客户，BT转售由mmO2竞争对手德国电信（DT）的T-Mobile国际提供的移动服务。与此同时，mmO2（OOM）计划明年开始吸引其前母公司的固定电话客户，直接攻击其痛点——家庭。该公司将推出创新的新型无绳电话，完全绕过BT语音网络，而是通过住宅宽带连接进行通话。

在放松管制震撼全球电话公司十年后，以及在电信行业经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低迷三年后，动荡远未平息。从西雅图到新加坡，曾经主导这一行业的大型电话公司正在与新竞争者、急剧下降的传统语音通话价格以及不断向无线通话的转变进行斗争。更糟糕的是，年轻人正在转向其他沟通方式，如电子邮件、在线聊天和手机短信，而不是老式电话。“正在发生巨大的转变，”电子巨头西门子（SI）的移动设备业务负责人鲁迪·兰普雷赫特说。

毫无疑问，旧秩序正在崩溃。尽管全球固定电话线路的总数仍在缓慢上升，但无线电话的增长速度是其六倍。今年，伦敦电信研究公司Ovum Ltd.的数据显示，移动用户数量将首次超过固定线路。无线运营商现在几乎占据全球语音收入的一半，十年前这一比例仅为9%。在芬兰，估计有25%的家庭现在仅使用移动电话。对于固定电话运营商来说更糟的是，自1997年以来，他们从每条线路中获得的收入下降了三分之一。因此，根据总部位于日内瓦的国际电信联盟的预测，固定电话语音服务的全球收入预计今年将下降2.2%。

然而，动荡并不意味着终结。固定电话公司今年仍将从语音服务中获得4550亿美元的收入。而电信公司仍然是名副其实的现金工厂：根据美林证券的估计，全球领先的运营商今年将产生1310亿美元的自由现金流，比2002年增长10%，这得益于积极的成本削减。美林表示，明年的现金流将略微上升，达到1320亿美元。增长可能不再像1990年代那样强劲，但标准普尔全球电信服务指数中的45只股票今年上涨了9%。

固定电话运营商有一个秘密武器：他们的线路。“他们最大的优势，毫无疑问，是他们仍然拥有本地网络，”市场研究公司IDC的分析师詹姆斯·艾比希说。如果世界正在走向无线，这怎么会是一个资产呢？因为有线网络始终具有更高的带宽或通信速度，而在新兴的数字媒体世界中，速度越快越好。这就是为什么像Sonera这样的公司押注于DSL。“宽带已经成为固定运营商的驱动力，”位于巴黎的咨询公司亚瑟·D·利特尔的电信业务合伙人布鲁诺·杜阿尔特说。

电信宽带确实终于起飞了。在由于混乱的法规、不成熟的技术和不安的金融市场导致的缓慢起步之后，全球DSL线路的数量预计今年将几乎翻倍，达到3600万条，Ovum的数据显示。到2007年，预计将达到1.6亿条。这仍然仅占全球电话线路的13%，但在许多发达国家，比例已经高得多。当然，电话公司也面临来自有线电视运营商的挑战，他们通过自己的线路提供高速网络连接。然而，在美国以外，DSL的安装速度几乎是有线调制解调器的两倍。通过推动DSL——并最终推销各种基于DSL的炫酷服务，从数字语音通话到电影——运营商可能能够抵御传统语音服务的衰退。看看韩国的数据。作为全球住宅宽带渗透率最高的国家，这个东亚强国指明了方向。尽管当地电话通话收入预计今年将下降7.4%，降至25亿美元，但韩国运营商预计从DSL中获得的22亿美元将弥补这一差距。研究公司Gartner Inc.预测，到2007年，DSL将成为一个466亿美元的全球产业。

奇怪的是，运营商旨在通过这些DSL线路提供的一项服务听起来非常熟悉：语音通话。但它们将通过互联网发送。这项技术已经开发了十年，但终于开始发挥作用。语音流量可以被切割成数字块，并以与电子邮件消息相似的方式进行传输，而不是像一个多世纪前电话网络发明以来那样使用固定电路。日本第二大运营商KDDI公司的总裁小寺忠志预测，超便宜的网络电话服务的出现将在未来几年内将传统语音通话的收入缩减多达一半。与此同时，预计到2007年，语音通过DSL服务在全球的市场价值将达到47亿美元，研究机构Allied Business Intelligence预测。

转向互联网电话是必不可少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它是降低成本的关键。但DSL仅处理电话网络的最外层——到客户家中的最后几百米。为了保持成本竞争力，运营商还必须重新设计其系统的核心，即承载长途流量的干线。原因是：新的互联网类型设备的成本仅为当前网络中使用的旧式设备的十分之一。同样重要的是，运营成本也仅为旧设备的一半。这一过渡将在未来十年内成为全球电话公司面临的主要技术问题。完成后，运营商将能够为客户提供一个统一的通信渠道，处理语音、数据和视频。“每个运营商都在遵循相同的路线图，”位于英格兰费尔瑟姆的思科系统公司技术解决方案副总裁马克·德·西蒙说。“唯一的区别是他们的时间表。”

一些勇敢的运营商已经开始朝着这个未来主义模型迈进，取得了惊人的成果。最先进的是意大利电信（TI ），它已经完全重建了其全国网络的核心，围绕互联网设备。意大利电信预计，当技术在一年左右得到完善时，其运营成本将减少60%。这应该有助于它在未来几年固定电话收入下降的情况下，保持行业领先的44%的运营利润率，梅里尔林奇公司预测。

这种转型不会一蹴而就。而且这将花费一大笔钱。高德纳预计，运营商将在2003年至2007年期间为其网络上的互联网类型设备支出447亿美元，而在同一时期，传统电话设备的支出将每年下降12.5%，总计419亿美元。“我们正在尝试替换世界上最复杂和最先进的基础设施之一，”位于加利福尼亚州圣荷西的Veraz Networks Inc.的首席执行官Tal Simchony警告说，该公司销售用于通过互联网发送语音通话的设备。

运营商无疑希望技术变革是他们唯一的挑战。但在重新塑造未来的同时，他们还必须应对一个困扰的现在。最直接的问题是：留住客户。由于放松管制，传统运营商正在失去市场份额给竞争的本地服务提供商。例如，大多数固定电话的欧洲电信公司仍然拥有并运营其本土市场90%到100%的电话线路。但根据位于伦敦的电信市场观察机构Pyramid Research LLC的说法，竞争对手正在夺走30%到50%的通话分钟，因为客户现在可以选择其他运营商进行通话。在德国，巨头德意志电信在2002年仅占68%的语音通话分钟，低于两年前的74%。法国电信（FTE ）在今年上半年固定电话收入下降2.1%，降至125亿美元，而日本巨头NTT（NTT ）在截至去年三月的年度中，固定电话收入下降9%，降至282亿美元。

新来者正在从变化中获利。欧洲第一竞争运营商，斯德哥尔摩的Tele2，在23个国家拥有2000万客户，而三年前只有1000万，并且在2003年上半年实现了23亿美元的收入，比去年增长了18.2%。较小的公司，如德国的3U Telecom Inc.，在七个欧洲国家和美国提供低价固定电话服务，增长速度更快。在俄罗斯，该国第一大替代供应商Golden Telecom Inc.在今年第一季度的收入翻了一番，达到了7800万美元，专注于商业互联网和数据服务。

然而，对于新兴公司来说，并非一帆风顺。2001年的电信崩溃使数十家新公司消失，并减轻了对行业巨头的压力。华盛顿特区市场研究公司TeleGeography Inc.的分析师斯蒂芬·贝克特指出，过去三年，他们在国际长途交通中的份额保持在69%。他说：“我们看到帝国反击。”老牌运营商正在特别努力抵制开放网络以供竞争接入。Tele2首席执行官拉尔斯-约翰·雅尔海默表示，他们利用所有可用的途径——法律、技术和行政手段——来减缓竞争对手的步伐。一个显著的统计数据是：根据布鲁塞尔贸易组织欧洲竞争电信协会，欧洲大陆的老牌运营商提供给竞争对手转售的本地电话线路不到7%。雅尔海默说：“监管机构本可以采取更强有力的行动。”

许多电信巨头同时拥有无线和有线网络，因此他们并不面临深渊。实际上，为了增加在无线领域的份额，一些公司已经在发展中国家投资了移动业务以保持增长。德意志电信在东欧拥有三家无线运营商的股份，西班牙的Telefónica（TEF）在整个拉丁美洲都有投资，新加坡的SingTel在菲律宾、印度尼西亚和泰国的移动公司中拥有少数股权。但一些运营商——包括BT和AT&T（T）——近年来已经剥离了他们的无线部门。这解释了BT从另一家公司转售无线服务等策略。

然而，即使是拥有有线和无线部门的公司也在应对这种转变。最大的问题是如何在这个过程中不失去客户。Sonera选择通过鼓励用户从业务的一部分迁移到另一部分来留住订阅者。但德意志电信则让市场来决定。它将其庞大的T-Com固定业务与T-Mobile无线集团进行竞争，反之亦然。“他们将会在语音上竞争，”德意志电信首席执行官Kai-Uwe Ricke说。Katja Ruud，Gartner的电信分析师表示，这种内部竞争的问题在于，它们可能会使公司分心于真正的威胁。“与其打败外部竞争对手，他们却在消耗资源与自己争斗，”她说。

十年前，麻省理工学院的专家Nicholas Negroponte观察到，电话通话主要通过有线进行，而更复杂的电视广播则通过无线传播，这是一种技术历史的偶然。无线电话和有线电视的兴起验证了Negroponte的预测，即这种情况将会反转。但在此过程中，互联网的出现打破了所有规则。“人们曾多次对大型电信公司失去信心，但它们总是能反弹，”法国设备制造商阿尔卡特（ALA）的固定通信总裁Mike Quigley说。今天的动荡将来会产生一个新的电信系统，语音通话将通过无线发送，而有线宽带将在世界大部分地区可用。旧的有线电信公司仍将存在——受挫、转型，但大体上保持完整。

作者：安迪·赖因哈特

与杰克·尤因在法兰克福、伊莲·M·库尼在东京，以及新闻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