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特南是如何陷入这种困境的 - 彭博社

作者：Faith Arner

在1994年，普特南投资公司认为是时候与其跨城竞争对手、共同基金行业巨头富达投资公司一较高下。毕竟，普特南尚未吸引到在401(k)计划中积累的数十亿美元资产。因此，它拼凑了一场大胆的广告活动，承诺标签的真实性，间接地对富达进行了讽刺，因为富达的一只增长基金在投资客户资金时将一部分资金投入了无风险的国债，这让它遭到了批评。

普特南的广告——其中一则广告中出现了一只佩戴着“Kitty”狗牌的凶猛杜宾犬——效果显著：现金开始源源不断地流入普特南。即使是长期担任首席执行官的拉里·拉塞尔似乎也感到惊讶。在与高管的会议上，一些在场的人回忆起他曾忧虑地表示，他担心普特南销售基金的能力会超过其管理资金的能力。

事实证明，他确实有理由担心。在接下来的三年中，普特南吸引的500亿美元仅仅是一个开始，随后将会出现失控的资金涌入。大部分现金流入了普特南的增长基金，这些基金大量投资于科技公司。随着这些股票和普特南的基金在90年代的繁荣中飙升，越来越多的投资者开始将资金投向普特南。从1997年到1999年，这家总部位于波士顿的公司又吸引了350亿美元，进一步推动了对科技公司的投资。在2000年8月的巅峰时期，普特南管理的资产达到了4250亿美元，较1990年的250亿美元大幅增长。

更大的麻烦。

但是当科技在2000年初开始其漫长而陡峭的下滑时，普特南的许多基金也随之下跌，跌幅比同行更大更快。现金流出几乎和流入一样迅速：普特南去年因赎回损失了100亿美元，2003年前八个月又损失了80亿美元。自2000年以来，至少有两打高级管理人员和基金经理离开了。

普特南现在面临更大的麻烦：在10月28日，证券交易委员会和马萨诸塞州证券监管机构指控其因允许六名基金经理以及个人投资者频繁进出普特南基金而涉嫌民事证券欺诈，这种做法被称为市场时机交易。普特南通常禁止这种交易，因为它会推高基金成本，损害整体回报。

两名基金经理——奥米德·卡姆沙德和贾斯廷·斯科特——也因涉嫌在他们管理的基金中频繁交易而被指控欺诈。这两人是普特南薪酬最高的基金经理之一，在繁荣时期每年各自赚取超过1000万美元。普特南否认任何不当行为。卡姆沙德的律师约翰·吉尔摩表示“这些交易并不违反任何规则、法规或法令。”斯科特没有回应寻求评论的电话。

量化力量。

虽然普特南在2002年底引入了一位新的共同首席投资官，以努力停止其基金表现的下滑，阻止投资者进一步赎回，并修复内部裂痕，但这对普特南声誉的新损害可能需要数年才能修复。而普特南母公司马什·麦克伦南（MMC）的股票自10月21日指控首次曝光以来下跌了2%。拉瑟和马什·麦克伦南都拒绝了评论请求。但在给投资者的信中，拉瑟写道“我们感到尴尬并感到非常糟糕”关于员工的交易。但他补充道：“我们坚信我们的行为并不构成欺诈。”

是什么让普特南陷入困境，这家管理着2720亿美元的国家第五大基金公司？除了一个强劲的销售文化，分析师、观察者和许多前普特南员工将责任归咎于管理层，认为他们允许“量化分析师”来主导投资决策。

这些数字分析师在1998年左右掌控了普特南，并集中管理了长期由基金管理团队负责的关键职能，如交易、风险管理和研究。这次重组由蒂姆·弗格森领导，他曾离开汇丰银行成为普特南的首席投资官，尽管他从未管理过资金。

落后于潮流。

弗格森的量化分析师们敦促基金经理在选股时更信任中央的数学模型，而不是他们自己的基本分析和直觉。这些模型为基金提供了一个基准，基准中充满了科技股，因为它们正在推动市场。甚至价值基金也被鼓励购买科技股，前高管们表示。“这是委员会式的投资管理，”晨星的分析师马特·肖尔茨说。“这就是为什么许多投资组合看起来比应该的更相似。”

量化模型还有一个主要问题：它们在经济下滑发生后才会察觉到。事实上，普特南在2000年4月市场开始下滑后仍然不断推出科技基金。弗格森在被调任人力资源主管一年后最近离开了普特南，他没有回应多次请求评论。

基金经理们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如果他们每个季度没有达到基准，就会受到普特南内部绩效监控小组的“拜访”。这个中央监控小组会仔细审查投资组合，以确定为什么没有达到目标，以及如何在下个季度进行纠正。“但任何一个时期的表现都可能是随机的，让人们蜂拥而入寻找问题忽略了这一点，”普特南现任共同首席投资官之一的史蒂夫·奥里斯塔吉奥说。由费斯·阿纳撰写

“真的很毁灭性。”

这种“抓住机会”的文化和对短期结果的强调滋生了一种偏执感，促使基金经理进行大规模、高风险的投资，以便能够达到季度目标——同时也能获得丰厚的奖金。

结果是灾难性的。在1999年飙升之后，普特南（Putnam）最受欢迎的许多基金在2000年至2003年间不仅回吐了收益，还损失更多。例如，普特南的OTC新兴增长基金在科技繁荣时期备受追捧，1999年增长了127%。但当市场转向时，它在2000年损失了54%，在2001年损失了46%，在2002年损失了33%。

“它完全沉迷于科技股，”跟踪普特南基金的晨星（Morningstar）分析师丹·麦克尼拉（Dan McNeela）说。“对任何晚进该基金的人来说，损失真的很毁灭。”今年，该基金上涨了26%，在共同基金表现中位于前1/3。

普特南的55只基金中近一半，包括其最大的基金之一——180亿美元的航行者基金（Voyager fund）——仍然落后于同行。航行者在其同行中落后于56%的基金。普特南的55只基金中只有14只排名在同行的前25%。根据晨星的数据，其中超过一半是低风险的市政债券基金。

停战谈判。

普特南正在拼命尝试扭转业绩——并逆转资金流出。拉塞（Lasser）去年晚些时候引入了德拉瓦投资（Delaware Investments）前首席执行官查尔斯“埃德”哈德曼（Charles “Ed” Haldeman）作为变革推动者。哈德曼是一位长期的资金经理，与1998年从前瑞士银行（Swiss Bank Corp）加入普特南的量化分析师奥里斯塔利奥（Oristaglio）共同担任首席投资官。他们正在共同努力实现量化分析师与基本面资金经理之间的持久停战。

他们正在取得一些进展。在短短一年内，他们改变了普特南管理基金的方式。一个关键举措是将更多权力归还给投资组合经理。与其让所有基金依赖于一个中央研究团队、风险管理者和交易员，他们将研究和风险职能下放到组织中，以帮助个别基金经理。“当你给予人们更多的自主权和控制权时，你会获得巨大的生产力提升，”哈德曼说，他还取消了季度业绩检查。

这对组合也在尝试改变普特南的投资使命。与其让基金经理每个季度都冒险争取巨额奖金，他们更强调一致、可靠的结果。这意味着每年保持在班级的前半部分，并且在一、三和五年期间绝对不落入底部四分之一。奖金结构已经改变，以便基金经理在达到该水平时获得最高奖金。对于表现位于同行前10%的经理，100%年薪的奖金已经不复存在。

延迟的影响。

尽管普特南内部和外部的许多人都赞扬这些举措，但在外部经纪人积极向投资者推销普特南基金之前，基金家族需要稳定、卓越的表现。（与富达不同，普特南不直接销售。）“你让足够多的人失望多次，你的声誉就会受损，”一位前普特南高管说。“你可以赠送很多棒球票，但无法扭转局面。”

这些欺诈指控不会撤销哈德曼的工作，但可能会延迟任何积极影响。已经有一个马萨诸塞州的养老金基金正在考虑将其10亿美元撤出普特南。其他基金可能会跟随。为了让普特南赢回资金，它将不得不重新赢得投资者的信任。

阿尔纳 是一名 商业周刊 在波士顿的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