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宫有多环保？ - 彭博社

即使全球变暖不是真的，关于乔治·W·布什总统的环境记录的言辞足以提高华盛顿的温度。“这是美国历史上最糟糕的环境记录，”塞拉俱乐部的执行董事卡尔·波普指责道。白宫环境质量委员会（CEQ）主席詹姆斯·L·康诺顿反驳道，这太荒谬了。他说，当布什政府的计划实施时，“空气会更清洁，水会更清洁，更多的湿地将受到保护。”

那么，谁是对的呢？这是国会山上一个大问题。布什提名犹他州州长迈克尔·O·利维特担任环境保护局局长，一些民主党参议员正在拖延投票，以揭露他们认为的政府表现不佳。然而，切入夸张的言辞，麻省理工学院斯隆管理学院的环境专家亨利·D·雅各比表示，“这是一个混合的记录。”例如，布什的清洁空气倡议将减少污染。但减少的幅度并没有达到现行法律下可能实现的程度。

白宫因支持更严格的柴油发动机标准、清理哈德逊河中多氯联苯的计划以及促进受污染的城市“棕地”场地的再开发而获得了赞誉。在其他情况下，例如开放更多联邦土地用于采矿、钻探或伐木，存在根本的哲学差异。“我们的一小部分批评者认为所有公共土地都应该对公众关闭，”CEQ的康诺顿解释道。根据法律，由森林服务局或土地管理局管理的土地应该“以经济用途为导向，”他辩称。

当然，核心环保主义者对在公共土地上进行更多石油钻探的想法感到震惊，例如白宫所提议的国家纪念碑或海岸附近。他们认为对联邦土地的经济开发是回报那些帮助布什当选的强大产业的又一个案例，而这些产业对他在2004年的机会至关重要。“总统没有环境政策。他有政治政策，”国家环境信托的主席菲利普·克拉普说。

事实上，一些关键环境机构的职业工作人员指责他们的行政监督者只关心政治宣传——看起来足够环保以免失去郊区选民。一位长期的公园服务官员说，国家公园“已经成为总统连任的背景”。不信任感如此之高，以至于一些环保人士拒绝承认布什做出的明显有利于环境的决定。“所有该死的华盛顿环保人士关心的就是抨击布什，”一位学术专家和强烈的行政批评者抱怨道。“这是一场神圣的战争，我们无法取得任何进展。”

那么，在过热的言辞背后，什么是真实的，什么不是？商业周刊进行了深入的审视：

空气质量

1990年在布什一世任内通过的《清洁空气法》修正案带来了全新的监管方法。该法律没有告诉发电厂如何减少导致酸雨的二氧化硫（SO2）排放，而是设定了上限，并给予公司以最有效的方式满足上限的灵活性——包括买卖排放SO2的权利。该法律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导致的减排量远远超过预测，成本也低得多。

现在，布什二世希望扩展相同的计划，以获得额外的二氧化硫减排，以及大幅减少氮氧化物（对雾霾和臭氧的主要贡献者）和汞。“这些减排量超过了任何以往政府提出的方案——并将使我们的行业花费数十亿美元，”美国电力公司（AEP）的政府和环境事务高级副总裁戴尔·E·海德劳夫说。然而，AEP和其他公用事业公司支持所谓的清洁天空倡议，因为它将消除涵盖这三种污染物的一系列复杂的环境法规——并可能防止大量昂贵的诉讼。它还将提供灵活性和确定性，“这样我们可以提前规划，避免可能因未来法规而变得过时的投资，”海德劳夫说。

限额与交易的方法也被许多环保组织视为最有效和高效的监管类型。那么，为什么布什的计划被指责为“对空气保护的重大倒退”，正如保护投票联盟主席德布·卡拉汉所指控的那样？主要原因是：对目标不够低的失望。例如，白宫计划设定到2010年二氧化硫的限额为450万吨，低于目前的1100万吨。但如果所有现行法律都得到全面执行，这一点值得怀疑，考虑到可能的诉讼，水平可能接近200万吨。

此外，限额与交易的方法允许公司以比现行法规更便宜的方式达到任何给定的目标。环保人士认为，作为降低排放减排成本的交换，政府应该要求更大的减排——正如布什的父亲在酸雨计划中所做的那样。“布什一世说我们可以获得更低的行业成本——以及更好的环境结果，”环境保护组织的高级律师约瑟夫·戈夫曼说。“布什二世说我们将拥有更低的行业成本，但我们并不承诺更雄心勃勃的环境结果。这是一个关键的对比——确实削弱了清洁天空计划的可信度。”

**底线：**布什计划将导致空气更清洁——但没有环保人士希望的那么清洁。

水

在2003年1月，白宫提出了创建一种新的“孤立”水体类别的想法，这些水体将不受《清洁水法》的规则约束。这听起来很古怪，但对环保人士来说，这无疑是对国家水资源的攻击。他们表示，这一定义可能涵盖全国约20%的湿地和60%的溪流——那些全年不流动的溪流。根据该提案，开发商或其他行业将不再需要许可证来填埋或向这些孤立水体排放废物。“这将使《清洁水法》的字面意义、精神和有效性无效，”自然资源保护委员会的丹尼尔·罗森伯格指责道。

该提案引发了约133,000条评论——大多数人反对这一想法。反对者包括州水污染控制管理者——通常是环保人士的对手——以及像“鸭子无限公司”这样的狩猎团体，他们担心鸟类的湿地栖息地可能面临风险。这些担忧是否被夸大了？环保署水务助理管理员特雷西·米汉三世坚称，政府正在仔细研究这些评论，并不会让湿地和溪流面临风险。“这个过程没有预定的结果，”他说。“我们致力于保护这一资源。”当然，在这种气候下，环保人士仍然持怀疑态度。

**底线：**国家的大部分湿地、溪流和河流可能面临威胁。但实际上还没有发生什么，未来可能不会发生，这取决于政府接下来的行动。

公共土地

布什在公共土地上的记录提供了类似的故事。在一系列提案和行动中，白宫试图解除对联邦土地的现有保护，并开放更多区域进行钻探、采矿和伐木。共和党支持者辩称，公众站在他们这一边。“大多数美国人并不像塞拉俱乐部那样极端，后者字面上想要锁住数千英亩的土地，让人们无法享受这些土地，”共和党民意调查员弗兰克·伦茨说。政府官员辩称，例如，公众希望能够在国家公园内骑雪地摩托车。

政府的健康森林倡议是另一个例子。农业部自然资源和环境副部长马克·雷伊辩称，该计划使在联邦土地上伐木变得更容易，对于疏伐森林和减少其遭受毁灭性火灾的可能性至关重要。此外，他表示，“我们认为森林应该用于广泛的体验、服务和产品。”但环保人士认为这是一种让木材公司肆无忌惮的方式。

**底线：**根据布什的提案，“累积影响将大大减少土地保护，”一位共和党国会助手说。到目前为止，尚未发生太多事情，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可能会真正改变景观，”他说。

气候

对于许多科学家和环保人士来说，人类通过向大气中排放所谓的温室气体（如二氧化碳）来加热地球的可能性是我们这个时代最大的环境问题。“当历史书被写成时，这将是定义布什环境遗产的问题，”环境保护组织的主席弗雷德·克鲁普说。环保人士、学者和行业之间普遍达成共识，认为布什处理得非常糟糕。

不仅仅是布什候选人提议对二氧化碳设定上限，然后违背了这个承诺，或者他拒绝了国际京都议定书，激怒了其他政府和环保人士。更重要的是，他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没有提出任何替代计划——然后他发布了一项研究和自愿限制的方案，这在他自己环境保护局内部被广泛视为虚假。“这太愚蠢和虚假了，”一位EPA气候工作人员嘲讽道。

但是布什记录的这一章节仍然不完整。“展望未来，无论总统是否继续否认全球变暖，都将对地球的健康、世界对美国的看法以及环保人士对布什的看法产生重大影响，”克鲁普说。白宫很快将面临考验。参议院计划在十月底投票通过一项计划——这项计划得到了两党的支持——将对二氧化碳排放设定适度上限，就像布什在竞选期间提议的那样。

与政府关系密切的人士表示，白宫在气候问题上存在分歧。但他们说，当做出决定时，政治家们——以卡尔·罗夫为首——拒绝采取任何可能减少在被视为对连任至关重要的州的关键支持的行动。“他们的试金石是将任何气候问题提交给他们的西弗吉尼亚州支持者，”一位行业消息人士说。到目前为止，布什的团队做出了政治计算，认为政府的整体环境记录——尽管受到环保人士的猛烈抨击——“足够平衡”，以保持传统共和党支持者的支持，而不会疏远太多主流选民。

与此同时，环保人士希望通过在即将到来的2004年选举中使绿色问题更加突出来改变局势。但他们面临着一个艰巨的挑战，即说服一个更关心恐怖主义和经济的公众，告诉他们自然界正在发生可怕的事情——尤其是当那些坏事大多数情况下，如果真的发生，也将发生在未来。

**底线：**布什的环保记录并不“糟糕”到足以影响他的连任。而只有在第二个任期，我们才能真正看到他的政策对美国的空气、水和景观——以及地球的气候，实际上意味着什么。

约翰·凯瑞在华盛顿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