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中国的“小皇帝” - 彭博社

五岁的小石友勋每天下午从幼儿园回家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但他并不是只是坐在那里玩游戏。相反，他从数十个程序中选择，这些程序教他科学、训练他的拼写，或者测试他的数学技能。当友勋不在用鼠标导航时，他忙着背诵中文诗歌或练习英语。“我们在他一两岁的时候就开始教他字母，”他的祖父石国军自豪地说，他是一名退休的上海航空工人，平日里和小男孩一起生活，以便他的父母可以工作。“我们希望他能学会两三门外语，然后将来可以让他专注于音乐和艺术。”

石友勋是中国新兴城市中产阶级的典型代表。由于有四个祖父母和两个父母照顾他——友勋是独生子——他是所谓的“一个嘴，六个口袋”家庭的一员，这是中国24年前实施的独生子女政策的结果。第一批独生子女，尤其是男孩，被称为“小皇帝”，因为他们受到的关注和奢侈品的宠爱。在中国日益竞争激烈的社会中，父母们如今更关心孩子未来的成功，并渴望给孩子一个早期的优势。“今天的父母正在寻找让孩子领先的方法，”总部位于北京的BabyCare有限公司的首席运营官克里斯托弗·芒福德说，该公司销售针对婴儿和孕妇的营养产品。“他们希望从零岁开始就补充孩子的教育。”

儿童现金

这为销售从健康补品到针对儿童的互动英语教学软件的公司创造了机会。虽然没有人确切知道这个市场有多大，但外国公司渴望向每年增加2200万新生儿的潜在客户群销售产品。确实，这些婴儿大多数生活在贫困的乡村，但城市在生育率上所缺乏的，购买力却远远弥补了。“一些父母每年为幼儿园花费1万美元，”迪士尼公司亚太出版部负责人杜尔斯·林在香港惊叹道。“这个市场真的发展了。”

迪士尼于1994年在中国推出了《米老鼠》和《唐老鸭》漫画书的普通话版本。一年后，它推出了儿童书籍。如今，已经售出超过1000万本漫画和270万本书籍，它正全速进入教育产品领域。魔法英语，一个225美元的迪士尼套餐，包括练习册、闪卡和26张录像带，自两年前推出以来“取得了惊人的成功”，林说。今年夏天，迪士尼推出了以小熊维尼和《101忠狗》的克鲁拉·德维尔为特色的互动教育CD-ROM。迪士尼计划在四月开始销售《宝宝爱爱因斯坦》，这是一系列视频，通过图像和古典音乐轰炸婴儿和幼儿，声称这会使他们在以后更容易接受学习。林表示，明年迪士尼中国将授权其角色给位于加利福尼亚州埃默里维尔的LeapFrog Enterprises Inc.（LF）用于互动会说话的书籍，当孩子用触控笔突出一个单词时，会大声拼读出来。

迪士尼并不是唯一一家在中国寻求将教育与计算机技术结合的公司。今年，总部位于香港的伟易达控股有限公司开始销售16款电子学习产品——包括用于教授学龄前儿童音乐、英语和数学的Bright Buddies笔记本电脑，以及一款手袋形状的笔记本电脑Girl Fun PC。时代华纳公司（TWX）正在上海测试一门名为英语时间的互动语言课程。这个包含200节课、40张CD的课程需要孩子花费长达四年的时间才能完成。在台湾和香港成功推出后，时代华纳预计在大陆会有强劲的销售——尽管价格高达3300美元。“令人惊讶的是，在上海，人们愿意支付这样的价格，”时代生活国际亚洲区董事总经理特雷弗·E·伦说。“人们低估了中国人的购买力。”

其他公司则采取了更为草根的方式。BabyCare向参加直销会议的年轻母亲销售维生素和补充剂。该公司的信息核心是产前和婴儿营养在孩子学习能力中的作用。“我在怀孕期间身体不健康，缺乏育儿信息，”24岁的魏妍说。她通过艰难的方式认识到营养的重要性：她的儿子现在两岁，曾因一系列疾病而痛苦，直到魏参加了为期三天的BabyCare课程。在那里，她了解到，给宝宝的配方奶粉里加糖——这是她母亲坚持要她做的——是营养上的愚蠢。现在，她的儿子健康到可以上托儿所，而魏每月通过销售BabyCare产品赚取约400美元。魏和5000名像她一样的人的销售努力正在为BabyCare带来回报。该公司的投资者包括坦普尔顿私人股本基金，预计今年销售额将达到1000万美元，2004年将达到2000万美元。

一个潜在的利润丰厚的产品类别是教育玩具——尽管许多美国孩子玩的玩具都是在中国珠江三角洲制造的。中国父母似乎并不认为玩具是其他东西，只是用来娱乐孩子的工具。加利福尼亚州利弗莫尔的Discovery Toys创始人莱恩·内梅斯正在挑战这种观念。因此，她的公司正在销售一些如三维拼图和塑料量杯等产品，通过体积教幼儿简单的数学。“中国正在推动数学和科学，”内梅斯说。与此同时，自1999年以来一直在中国销售芭比娃娃和热轮车的强大美泰公司（MAT ）仍未在大陆推出其费雪品牌的学前玩具。在中国，仍然是“第一天，第一页，”执行副总裁布莱恩·G·斯托克顿说。

创造力101

香港出版商汤姆并没有错过这些市场机会。去年，该公司推出了《妈妈宝宝杂志》的大陆版，提供来自医生和教师的怀孕和育儿建议。“父母只有一个孩子，他们非常关心，所以这个领域真的在增长，”农农国际传媒集团的董事长吴丽莎说，该集团是出版该杂志的汤姆子公司。尽管发行量达到50,000，但尚未盈利，尽管它吸引了一批蓝筹广告商，包括迪士尼、强生（JNJ ）和雀巢。

父母不愿关注孩子艺术方面的表现，使得那些试图超越三R的公司面临困难。总部位于香港的Kids’ Gallery在北京开设了一个特许经营，提供课后艺术和手工课程。但在注册的100名学生中，只有30名来自中国大陆家庭——主要是那些父母曾经旅行或生活在国外的孩子。其他70名学生则是外籍人士的孩子。“亚洲孩子的创造力严重不足。教育完全是关于记忆、死记硬背和通过考试，”Kids’ Gallery的创始人Joanna Hotung说。然而，即便如此，这种重视也应该让帮助中国孩子学习的公司在未来几年里忙得不可开交。

由Frederik Balfour在上海撰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