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骚扰权会坚持吗？ - 彭博社

在1940年代末，推销员们在郊区四处活动，向忙碌的家庭主妇兜售《星期六晚邮报》、女士家居杂志和新闻周刊的订阅。强势陌生人打断家庭主妇日常生活的场景让美国最高法院感到不满。1951年，最高法院将这些推销员称为“滋扰者”和“机会主义者”，并表示第一修正案并未赋予公司侵犯“他人的隐私和安宁生活权利”的自由。

五十多年后，隐私和商业言论再次走到了冲突的边缘。得益于科技，今天的推销员——电话推销员和垃圾邮件发送者——显然更加侵入性、破坏性，并对经济造成负担。公众的强烈投诉使得州和联邦立法者急于消除这些滋扰。比如，10月22日，参议院以97票对0票通过了一个“拒绝垃圾邮件注册”法案。

**知识产权的转变？**但监管者们遇到了一个大问题：垃圾邮件、电话推销和其他形式的广告受到第一修正案的保护。自1970年代以来，美国最高法院发布了一系列具有里程碑意义的裁决，撤回了对商业言论的限制。今年9月，丹佛的美国地区法官爱德华·W·诺丁汉引用这些先例裁定，联邦贸易委员会广受欢迎的“拒绝来电注册”侵犯了公司的第一修正案权利。第十巡回上诉法院暂停了该裁决，并已安排在11月10日在塔尔萨对此事进行听证。

但是，知识气候的变化可能即将到来。许多忠实的公民自由主义者和消费者倡导者开始质疑当代商业言论自由理论是否走得太远。虽然这些人通常认为信息应该不受限制地传播，但新技术使得个别推销员能够侵入数百万人的家庭电脑和电话，这正在改变法律的计算。即使是资深的言论自由捍卫者也在唱着新的曲调。哈佛法学院教授劳伦斯·H·特赖布说，关于垃圾邮件和电话营销的规定不应“被对真实信息永远不会造成伤害的教条主义坚持所窒息”。

**反弹。**如果这种观点在对第一修正案问题高度关注的最高法院获得支持，它可能会对所有形式的企业沟通产生巨大影响。向消费者推销风险或潜在危险产品的公司——从汽车到药品再到共同基金——可能面临更严格的政府监管其促销活动。这些行业都受益于强大的商业言论自由权，给予他们广泛的空间向潜在客户推销产品。

当然，最近对垃圾邮件和电话营销的反弹代表了一场知识上的海洋变革。多年来，公民自由主义者和消费者权益律师一直倡导为商业增加第一修正案的保护。他们为最高法院在这一领域的积极作为欢呼，因为其裁决主要针对父权主义的州法律，这些法律在某种程度上阻止了律师广告，并保护药品公司免受竞争。在1976年的案件弗吉尼亚州药剂师委员会诉弗吉尼亚公民消费者委员会中，最高法院推翻了一项禁止药剂师广告处方药价格的法律。“个人消费者和社会整体可能对商业信息的自由流动有强烈的利益，”大法官哈里·A·布莱克蒙写道。

在1980年的裁决中，规范商业言论的障碍被设定得更高，中央哈德逊天然气与电力公司诉纽约公共服务委员会。最高法院认为，只要广告是真实的，立法者需要证明任何限制都能促进一个关键目标，且没有替代方案可供提议的法律，并且限制的制定尽可能狭窄。 中央哈德逊案件被最高法院和下级法院用来推翻各种各样的法规。例如，在1996年，当罗德岛试图通过限制酒类商店广告来对抗酗酒时，最高法院驳回了该法律，称该州可以通过其他手段倡导节制，例如公共教育。

但消费者倡导者担心，如果法院继续放宽对商业广告的限制，美国公众将会失去。与之前的案件不同，第一修正案现在与另一个珍视的权利——隐私权相冲突。“美国的理论严重失衡，”乔治城大学法学教授劳伦斯·O·戈斯廷说。“如果一家公司仅仅是想让消费者购买其产品，那么认为这与社会、政治和艺术话语具有同等价值是没有伦理依据的。”

**公开论坛。**电话推销员回应称，政府没有权利决定什么信息是有价值的。他们指出 中央哈德逊，认为有比全面禁止商业电话更好的方式来确保隐私。行业高管表示，不打电话立法是由民粹政治驱动的，而不是理性的政策制定，监管者低估了广告的经济作用。最终，禁止营销的努力将导致失业和价格上涨。“信息减少的趋势对消费者没有帮助，”华盛顿法律基金会的总法律顾问格伦·拉米说。

无论第十巡回法院对“勿打扰”法案的裁决如何，双方都认为这个问题很有可能进入最高法院。目前，最坚定的商业言论自由支持者是安东宁·斯卡利亚和克拉伦斯·托马斯法官。与越来越多的保守派法律哲学家一样，他们将商业言论与政治言论看作同等重要。这个阵营认为，思想的开放论坛对民主和市场至关重要，尤其是在当今的信息经济中。

这种观点在去年的一次5-4的最高法院投票中占了上风，裁定食品和药物管理局禁止药房宣传为满足患者特定需求而调配处方药物的服务的规则无效。该机构担心这些药水未获得监管机构的批准，可能会意外伤害患者。许多健康倡导者对这一裁决表示嘲讽。斯蒂芬·G·布雷耶法官代表少数派写道：“法院严重低估了政府在保护美国公众健康和安全方面的利益。” 垃圾邮件和电话营销会成为推动这一观点成为多数的议题吗？许多法律专家打赌答案是肯定的。

作者：洛林·沃勒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