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x Depot的卡尔·摩尔：英雄还是违法者？ - 彭博社

在芝加哥的一条街道上，卡尔·摩尔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他想要访问的Rx Depot Inc.商店的清单，膝盖抵在方向盘上，充满了正义的愤怒。他对司法部和食品药品管理局大声疾呼，后者在11月6日以史无前例的案例赢得了一项禁令，关闭了他设立的87家邮购商店，旨在帮助美国人从加拿大获得更便宜的处方药。他对那些他指责剥削美国消费者的大型制药公司也有几句狠话。

摩尔是一位59岁的俄克拉荷马州石油商，在1980年代初期赚了一笔又失去了一笔，此后尝试了几种其他生意，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不太可能的地方：国家最棘手的经济和社会问题之一——处方药的高价格的中心。而他对此感到非常高兴。

当他一年前启动Rx Depot时，摩尔认为他可以利用药品进口周围的法律灰色地带。FDA勉强允许个人携带90天的药物供个人使用，预计明年美国人将花费10亿美元进行此类购买。法律不允许除原制造商以外的公司进口药物。但摩尔表示，他设立特许经营业务只是为了便利消费者自己的购买；Rx Depot不买卖任何药物。这就是为什么他从未预料到政府会如此迅速地进行报复。

交火

显然，政府也并没有完全准备好面对摩尔的激烈抵抗。当印第安纳波利斯的一家Rx Depot商店老板担心如果违反停止和停止命令会被监禁时，摩尔买回了这家商店，并让他的母亲飞来经营它。在FDA命令他关闭他在洛威尔（阿肯色州）的商店后，他扩大了这家商店，而他拥有的22家商店中的这家销售额持续增长。在此期间，摩尔表示他收到了超过1200个希望成为Rx Depot特许经营者的咨询。他还喜欢讲述在他被告知关闭的第二天，约有100名老年人排队在他位于图森的商店外等候的故事。“这就是革命的本质，”摩尔兴奋地说。他表示，政府必须把他铐起来才能彻底结束Rx Depot，这对一些官员来说可能正合他们的心意。

美国俄克拉荷马州的一家地区法院同意司法部要求在全国范围内关闭Rx Depot的请求。摩尔表示他立即遵从。法院还给了摩尔10天的时间通知他的客户他正在违反法律。但在Rx Depot的网站上，摩尔以一种挑衅的方式呼吁老年人联系他们的国会议员，表达他们的愤怒。确实，在对廉价处方药获取的情感拉锯战中，司法部、FDA、制药公司和几个州药房委员会争辩称，Rx Depot及其较小的竞争对手，如加拿大折扣药品和加拿大药品服务公司，正在助长潜在不安全处方药的进口，并违反联邦法律。

摩尔对美国公共健康构成威胁吗？“他的生意就是，”FDA的高级副专员威廉·哈伯德说。“当个人通过进口这些药物谋取利益时，我们就有问题了。”而艾利·利利公司（LLY ）的一位发言人表示，该公司在打击来自加拿大的进口方面特别积极：“他们的做法是非法的，而且不安全。”

各州的反抗

现在摩尔已经输掉了他的案件，他发誓要寻求陪审团审判。他计划在11月7日向丹佛的第十巡回法院提出上诉。“我不会停止，直到我进入最高法院，”他用塔尔萨的口音说。然而，如果他胜诉，他将为新的竞争者铺平道路。为了抵御潜在的挑战者，摩尔计划增加多达200家商店。他希望一些已建立的药房连锁店可能会决定通过Rx Depot合作。“我不会放弃，”摩尔说。

与此同时，尽管承诺寻求对Rx Depot等企业的更多禁令，联邦政府在阻止更便宜药物的斗争中正在失去地盘。处方药费用是医疗保健行业增长最快的部分；在加拿大，价格控制意味着药物的价格可能比美国便宜近75%。至少四位州长——伊利诺伊州、爱荷华州、密歇根州和明尼苏达州——正在考虑为州员工从加拿大购买药物，而马萨诸塞州斯普林菲尔德市的市长已经在这样做。“这在某些社会领域的运动强度与反战和民权运动相同，”明尼苏达州的检察长迈克·哈奇说。

最大的变化可能来自国会本身。立法者正在考虑两项法案，旨在合法化加拿大处方药的商业进口：一项只允许注册药房和批发商进口药物；另一项则允许任何个人这样做。如果其中一项通过，摩尔可能会被迫停业——如果法院在他的上诉后没有这样做的话。对此，他表现得相当乐观：“事业是最重要的事情，”他说。

摩尔在1999年因心脏问题而对这个问题产生了兴趣，当时他没有健康保险来支付两种药物和一个支架的费用。然后他的前妻科里（他与她仍然保持密切联系）被诊断出乳腺癌，发现她可以从加拿大购买更便宜的药物。2001年，摩尔创立了美国保障公司，为小企业提供折扣健康福利，并为客户设立了一个网站，以便从加拿大购买药物。但摩尔未能成功，该公司去年倒闭。

这导致了Rx Depot的成立。摩尔意识到，老年人尤其会欣赏中介服务：该公司复制并传真处方表和病历到加拿大药房，医生在那儿重写处方，并将药物直接邮寄给美国的患者。节省的费用可能相当可观：通过Rx Depot购买的30片止痛药Vioxx的费用为43美元；在美国同样的数量可能要花费85美元。Rx Depot在每笔销售中赚取12%的佣金，并预计今年收入将超过3600万美元。摩尔表示，大多数商店每月的利润约为22000美元。“Rx Depot是我的救命稻草，”来自塔尔萨的心脏移植患者杰瑞·考克斯（52岁）说，他通过该公司每年节省8000美元购买处方药。“关闭他们将让我失去生计。”

摩尔将Rx Depot视为一种赎罪，是他作为石油大亨奢华生活的补偿。他说：“关于我的事情，比起做一个张扬的聪明人，还有更多值得赎回的东西。”在他事业的巅峰，摩尔的身价约为3000万美元。他拥有两架私人飞机，在他的俄克拉荷马农场养着骆驼，并与他的儿子乔-马克（现在是一名职业足球运动员）飞往欧洲滑雪，通常会持续数周。但当1980年代中期油价崩溃时，摩尔的生意也随之崩溃。他在1985年申请破产。“我们有六辆车，”科里说。“我只剩下了一辆没有空调的吉普车。”

“走在边缘”

在接下来的15年里，摩尔创办并出售了一家在洛杉矶艰苦地区安装付费电话的公司，并放弃了另一家在波多黎各销售水净化系统的公司。“卡尔是一个冒险者的巅峰。他生活在没有保障的边缘，”大卫·皮普尔斯说，他是摩尔的老朋友，也是塔尔萨的一位前房地产开发商，曾帮助创办Rx Depot，现在担任首席运营官。

随着政府对他施加压力，国会考虑可能威胁他商业前景的法律，摩尔似乎确实在享受这种悬崖边缘的生活。如果他最终跌下去，他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搬到温尼伯，开一家药店，并从那里启动一个处方药邮购业务。不幸的是，对于摩尔来说，11月6日的禁令也阻止了他这样做。

编辑注：在《商业周刊》于11月5日印刷后，这个故事在网上进行了更新。

布赖恩·格罗在芝加哥撰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