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钱树大学 - 彭博社

随着凤凰城的另一个工作日接近尾声，大约20名成年人匆忙从办公室赶往附近大学的市场营销课程。但他们并不是在一个绿树成荫的校园上课，而是前往一个位于机场附近的简朴租赁办公大楼上课。他们的学校是：凤凰大学，国家最大的私立大学，拥有96,000名学生，分布在28个州的134个卫星校区。该大学的讲师中，超过95%是兼职的在职专业人士，而不是终身教职的教师。例如，乔治·弗朗西斯科是一位在卡夫食品公司工作了23年的老兵（KFT），现在经营自己的食品经纪公司，是市场营销讲师。学生们也并非主要是18至24岁的年轻人。就像今晚的课程，他们往往是20多岁和30多岁的在职成年人，寻求通过完成学士学位或获得高级学位来提升自己。

被忽视的市场

还有其他一些因素使凤凰大学与大多数其他大学不同：它的商业目的是赚钱，并且做得非常成功。在截至8月31日的年度中，母公司阿波罗集团（APOL）的收益激增53%，达到2.47亿美元，收入增长三分之一，达到13亿美元。这种卓越的表现使阿波罗的市场价值达到了114亿美元——相当于耶鲁大学的捐赠基金，后者是全国第二富有的大学。

凤凰大学是新一代有争议的营利性大学中最突出的代表，这些大学正在高等教育中崭露头角。随着传统大学面临不断上涨的成本和急剧下降的纳税人补贴，10家最大的上市营利性大学已经吸引了超过50万名学生。再加上数百家规模较小的机构，波士顿市场研究公司Eduventures Inc.的数据显示，今年营利性大学的整体入学人数将增长6.2%，是传统大学的五倍。这将推动该行业的收入在今年达到130亿美元，自1999年以来增长了65%。

他们是如何做到的呢？主要是通过迎合被传统高等教育机构忽视的群体对大学水平技能的强烈需求。虽然大多数大学在争夺前25%的高中毕业生，但营利性大学则瞄准班级中间的学生。他们还针对渴望获得技术和专业技能的在职成年人，包括许多低收入者。即使没有平权行动，几乎一半的营利性大学学生是少数族裔。

为了捕捉这些蓬勃发展的市场，像凤凰大学这样的学校正在改变大学的定义。他们并不是重建象牙塔，而是将学生视为客户，目标是获得工作或晋升。因此，学生愿意支付每年大约11,000美元的学费——低于私立大学的20,000美元，但超过公立大学平均学费的两倍。

这些项目的设计考虑了就业市场和客户需求。大多数项目高度专注于特定技能或学科领域。它们还在对学生方便的时间和地点进行，学生可以在学习的同时继续工作。许多公司也重视营利性教育：60%的凤凰大学学生获得雇主的学费报销。通过将基本的商业原则，如客户服务和成本控制，带入大学课堂，营利性大学正在引领教育创新，这些创新可能会被他们的非营利同行越来越多地模仿。

批评者指责营利性机构通过商业化高等教育而成功。当然，凤凰大学及其同类机构并不假装提供经典的文科教育。大多数都是简化、无生气的地方，远离常春藤覆盖的校园和足球队。他们还取消了许多对伟大大学至关重要的标志，从昂贵的研究实验室到哲学和语言学等纯学术科目。

尽管如此，通过提供可市场化的技能并帮助学生完成学位，最好的营利性机构提供了一种在其他地方基本上无法获得的服务。“他们不会取代全国最优秀的教育机构，但他们增加了学生的选择，”耶鲁大学校长理查德·莱文说。

细分市场的优势

从长远来看，营利性机构甚至可能在某些领域挑战传统大学的主导地位。到目前为止，大多数增长来自那些可能不会去传统大学的学生。但越来越多的，他们正在抢走那些本可能去的学生。已经有10%的MBA候选人就读于营利性机构，十年前这一比例仅为2%。罗斯大学的2000名学生的医学院——位于多米尼克岛，因为美国医学界不认可营利性医学院——毕业的医学博士人数超过美国任何一所学校。（几乎所有人都是美国人，回国执业。）

营利性机构还占据了35亿美元在线学位市场的41%，根据Eduventures的数据，自2000年以来该市场增长了三倍。他们也在积极扩展到外国，瞄准从智利到中国的渴望学生。凤凰大学创始人兼阿波罗集团主席约翰·G·斯佩林预测，随着其在发展中国家推出在线课程，凤凰大学可能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大学。同时，职业教育公司（CECO）计划在未来几年内将其在美国和国外的注册人数提高到250,000。“小型学校和那些不满足学生需求的学校将会被埋没，”职业教育首席执行官约翰·M·拉尔森说。

什么赤字？

如果没有其他，营利性机构已经证明高等教育中可以赚到钱。营利性企业家在幼儿园到高中领域中挣扎，正如爱迪生学校公司（EDSN）持续的财政困境所示。但凤凰大学和其他学校在财务上远远超过传统大学，即使它们仅靠学费生存，没有捐赠或纳税人补贴。事实上，在熊市期间，它们是股市表现最好的行业之一。五所学校——阿波罗、科林斯学院（COCO）、职业教育、斯特雷尔教育（STRA）和ITT教育服务（ESI）——在商业周刊今年的热门成长公司中排名前25。

营利性大学几乎与美国最古老的哈佛大学一样长久地存在于高等教育中。但直到1990年，几乎所有仍被称为“职业学院”的学校不过是汽车维修和秘书的职业学校。自那时以来，政府对劣质经营者的打击，加上经济对大学毕业生的无尽需求，促使了行业的变化。根据马里兰州贝塞斯达的教育顾问约翰·李的说法，今天剩下的约4500所营利性学校中，大约800所现在授予学位（几乎所有都获得了认证），而1990年仅有316所。

从本质上讲，新的营利性学校已经将传统职业学校的精神——提供特定的、可市场化的技能——应用于高等教育。例如，成立于一个世纪前的凯瑟琳·吉布斯秘书学校，自1997年被职业教育收购以来，学生人数从2000人激增至15000人。吉布斯现在为40%的男性学生提供商业和技术学位，而之前仅为2%。

吉布斯和其他人通过专注于旨在促进学生职业发展的项目而取得了成功。位于印第安纳波利斯的ITT教育服务公司在76个地点教授电子等技术科目，服务37,000名学生，首席执行官雷内·香槟表示，该公司在调查雇主以了解他们的需求后创建了其课程。回报是：在去年就业市场萧条的情况下，ITT成功安置了73%的毕业生，这对许多传统大学的毕业生的前景造成了严重打击。“我们将自己与世界上最好的客户服务组织进行基准比较，”在线凤凰大学的首席执行官布莱恩·穆勒说，该大学与主校区是独立的，其79,000名学生在互联网上完成所有课程。

客户服务

满足学生需求是如此核心的价值观，以至于几乎构成了营利性机构所做的一切。由于他们削减了许多其他成本，他们可以在直接教育支出上投入大量资金，例如小班授课。尽管哈佛大学在一些入门课程中将数百名学生挤进讲堂，但在线凤凰大学的课程平均每位教师仅有11名学生。在波士顿的吉布斯学院，班级平均有18到20名学生，这为数学教师谢尔顿·麦克唐纳每周为一名上学期表现不佳的学生提供额外辅导留出了充足的时间。“当我们开始时，他几乎无法进行乘法运算，但他在期末考试中表现良好，”麦克唐纳说。

另一个挑战是：确保遍布各地的校园网络的质量。营利性机构彻底重新定义了教授的角色。与教师自行设计课程的数百年传统模式不同，凤凰和ITT等公司利用学术专业人士在总部开发大部分课程。职业教育首席财务官帕特里克·K·佩施表示，这样的节省是显著的，使用兼职教师教授几乎所有课程的成本优势也是如此。

对于批评者——而且有很多，特别是在学术界——真正的问题是营利性教育是否能够提供优质教育。自从Kaplan Inc.（现在由华盛顿邮报公司拥有）推出全在线的康科迪亚法学院以来，五年间，入学人数激增至1500名学生，使康科迪亚成为全国第二大兼职法学院。但它尚未获得美国律师协会的认可，后者认为康科迪亚没有提供“合理的法律教育项目”，美国律师协会法律教育副顾问巴里·库里尔说。

同样，推进商学院协会（AACSB）作为一个监督机构，拒绝认证凤凰大学和其他营利性学校的商学院。这些学校依赖“兼职业余人士”来教授课程，AACSB首席执行官约翰·费尔南德斯指责道。“这就像用护理人员来运营医院。”凤凰大学获得了北中部协会的认证，这是一个主要的认证机构。

许多学生将批评视为势利。一些人甚至表示，他们更喜欢由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士教授的课程，比如凤凰大学的弗朗西斯科，他可以分享他在卡夫学习到的市场营销经验。营利性学校“提供了扎实的教育，真正给地区州立大学带来了竞争”，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公共政策教授大卫·基尔普说。

这并不是新型机构首次挑战高等教育。在19世纪中叶，国会创建了低学费的土地赠与大学，如爱荷华州立大学和俄亥俄州立大学，以扩大大学的入学机会，同时教授农业和工程等实用科目。在20世纪50年代和60年代，社区大学因需求上升而蓬勃发展。现在，营利性学校进一步打开了高等教育的大门。随着它们的持续增长，它们可能会迫使一些较弱的传统大学改善或崩溃。无论如何，高等教育都应该受益。

由威廉·C·西蒙兹在波士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