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如果你不是乘坐五月花号来的，就不能获得许可” - 彭博社

当一位出生于印度的工程师最近在一家美国国防承包商寻求将他的安全许可升级为最高机密时，这本应是例行公事。毕竟，他已经是美国公民40年，并且在持有较低级别的许可的20年里没有任何不良记录。但根据熟悉此案的人士透露，国防听证与上诉办公室（DOHA）在九月份不仅拒绝了工程师的申请，还撤销了他之前的许可。

为什么？这位正在上诉的工程师在印度有退休的兄弟姐妹。在这种情况下，五角大楼担心外国政府可能会威胁他的家人，并施压于美国人交出机密数据。然而，这位工程师在他的家人曾为印度政府工作时也持有许可，那时泄露机密的风险更大。

这位工程师的困境并非个例。商业周刊对过去四年中超过1600个安全许可上诉决定的分析显示，由于海外亲属而被拒绝的许可数量增加了十二倍，从2000年的14个增加到2003年的年均170个。其中一些决定在上诉后被推翻。尽管如此，专家表示，拒绝的统计数字可能严重低估了问题，因为没有公开记录未上诉的拒绝情况。

谨慎的美国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转变？原因包括反恐战争、对友好盟友经济间谍活动的怀疑，以及对中国技术盗窃的夸大指控，中国被视为与美国利益相悖的国家。但现在，一些行业和政府官员以及那些被拒绝的客户的律师开始怀疑，结果是否是一个任意的、几乎混乱的审查过程。“事情已经失控了，”大卫·C·梅尔金说，他是一名为一位出生于中国的数据库管理员辩护的律师，该管理员的秘密许可申请在5月被拒，因为他在1994年至1999年间四次探望父母。代表大型防务公司的工人的帕梅拉·B·斯图尔特补充道：“如果你不是乘着五月花来的，今天就无法获得许可。”

这对国家在国防领域的高科技优势的影响是巨大的。根据国家科学委员会的数据，从1990年到2000年，美国大学授予外国出生学生的科学和工程博士学位的比例从24%上升到38%。而美国数学学会表示，外国人还占2002-03年授予的数学博士学位的47%。虽然外国人无法获得安全许可，但许多这些学生最终成为美国公民。然而，这些案例——没有识别员工或雇主——显示安全审查员常常拒绝与中国、台湾和以色列等国有联系的候选人。因此，打击行动可能会危及越来越依赖外国出生劳动力的关键防务工作。“这只是劳动力的特征，”专业服务委员会的主席斯坦·Z·索洛威指出。“因为某人的出生地而草率地拒绝某人是一个危险的先例。”

系统不应该以那种方式工作。拥有海外亲属长期以来一直是一个红旗，保持警惕是合适的。申请安全许可的候选人应该有机会解释他们的外国关系为何没有风险。但越来越多的情况下，某些国家亲属的存在被证明是决定性的。更严格的立场是“广泛且故意的，”米特公司（Mitre Corp.）首席执行官马丁·C·法加（Martin C. Faga）说，该公司是一家位于弗吉尼亚州麦克莱恩的研究公司，专注于国防通信和情报系统——也是愿意讨论这一敏感话题的十二家国防承包商中唯一的一家。多哈（DOHA）也拒绝发表评论。

新的审查使承包商陷入困境。由于五角大楼有183,000个背景调查的积压，授予安全许可的延迟达两年，而初次拒绝可能意味着在上诉期间又要再等一年。即使最终获得许可，如某些情况下发生的那样，系统的不确定性意味着雇主无法知道员工何时或是否会获得批准。公司不应该基于国籍歧视，但从五角大楼关注的国家雇佣工人就是在寻找麻烦。“作为项目经理，当你有有限的资源并且需要完成工作时，你该怎么办？”米特公司的总法律顾问索尔·格拉斯纳（Sol Glasner）问道。

政府也付出了代价。以一位出生于中国的人工智能工程师为例，她因在中国的亲属而被拒绝获得安全许可。在她上诉期间，她无法使用五角大楼或情报数据来测试她的创新工作，该工作记录、分析和标记来自电子窃听的数据以便后续检索。根据代表她的前国家安全局总法律顾问丹尼尔·C·施瓦茨（Daniel C. Schwartz）提交的一份简报，她的工作“对情报界非常重要”。

过于谨慎

问题可能在好转之前变得更糟。清除必须在五年后续期，而由于审查不再导致例行续期，积压只会增加。专家表示，案件负担促使超负荷的官僚拒绝有瑕疵的申请者，并转向下一个，尽管有义务仔细审视事实。而且以典型的官僚方式，担心批准未来的间谍可能会导致过于谨慎的裁决。“没有人想成为犯错的人，”麦克莱恩（弗吉尼亚州）律师罗伯特·R·斯帕克斯（Robert R. Sparks Jr.）说，他曾代表大型国防公司的员工。

应该怎么做？政府显然面临困境。政策过于宽松可能会助长间谍活动，而过于严格可能会削弱项目。五角大楼的高层需要澄清和修改现有政策。与国外亲属的申请者仍应接受更严格的审查。但如果没有证据表明申请者存在问题，审查人员应倾向于授予清除。如果政府希望自动排除与某些国家有家庭关系的候选人，应该明确说明。毕竟，这正是许多审查员在做的，无论政策如何。例如，在六月，一位行政法官表示，她拒绝了一位“被视为具有良好诚信和道德品格”的机械工程师的清除，因为该候选人在台湾有家人，而台湾“对美国有重要的情报行动”。

国会也应该给予候选人在法院的救济，而这目前是不允许的。虽然法院审查会延长已经痛苦的过程，但法官需要监督保护自己利益的官僚。而设定平衡国家安全冲突的先例将为目前混乱的过程引入更多可预测性。谨慎是好的。任性则不是。如果当前趋势不改变，保护国家安全的良好意图可能最终会对其造成损害。

作者：斯坦·克罗克

与史蒂夫·G·格里克曼和马里奥·马佐尼在纽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