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CI的专家修理工面临艰巨的任务 - 彭博社

接任WorldCom集团（WCOEQ）首席执行官的几个小时后，迈克尔·D·卡佩拉斯于2002年11月15日面对着经营一家丑闻缠身和破产公司的现实。卡佩拉斯飞往位于弗吉尼亚郊区的庞大校园，召集了高级管理层——仅有的六位没有被起诉、解雇或驱逐的高管——并让他们在4000名员工面前亮相。“这些家伙是谁？”观众中有人喊道。卡佩拉斯意识到这个问题并不是开玩笑。“这是我人生中的一个决定性时刻，”他回忆道。“人们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高级管理层是谁。”

今天没有人会这样说。自从他来到WorldCom——现在正在更名为MCI——卡佩拉斯似乎凭借意志力为公司注入了新的活力。他鼓舞了因110亿美元会计丑闻而士气低落的55000名员工，劝说争吵不休的债权人接受破产重组计划，并与大客户交谈，直到他们感到跳槽的愧疚。他说服了总务管理局解除对MCI竞标联邦合同的禁令。如今，他让一些投资者重新相信：1月16日，墨西哥亿万富翁卡洛斯·斯利姆·赫鲁表示，他会考虑在MCI从破产中恢复后，将他的债券持有量转换为多达12%的MCI股票，预计在这个冬天。公司内部人士表示，斯利姆在押注MCI将独立繁荣。

但是MCI会最终独立吗？尽管Capellas产生了所有的能量和情感，但看起来他又一次加入了一个从一开始就无法赢得的游戏。就像他成为陷入困境的康柏计算机公司（Compaq Computer Corp.）的首席执行官时一样——他最终在2002年将其出售给了惠普公司（HPQ）——Capellas正在尝试在一家在财务、运营和声誉等基本问题上远远落后的公司实施一项雄心勃勃的战略。

受困的巨人。 在最好的情况下，批评者预计Capellas的团队将以高个位数的利润率勉强维持，但最终将被出售给当地的贝尔运营公司。“在许多方面，Capellas做得非常出色。但他就是无法赶上，”杰弗里公司（Jefferies & Co.）的电信分析师理查德·G·克鲁格曼（Richard G. Klugman）说。“世界已经远离了MCI。”

Capellas表示，他知道MCI需要成为：消费者和公司首选的网络，连接从手机到计算机再到MP3播放器的一切。如今，MCI的网络无法与MP3播放器无线连接，也不提供手机服务。Capellas正在努力提供这两者。问题是，MCI的竞争对手也在构建无缝网络。而MCI仍然是一个受困的巨人。确实，其数据网络的全球覆盖范围无与伦比，Capellas利用破产法庭削减债务并筹集了大量现金。但根据Friedman, Billings, Ramsey and Co., Inc.的苏珊·卡拉（Susan Kalla）的说法，MCI的债务资本比率预计今年为19%，而AT&T（T）为13%。而自由现金流和息税折旧摊销前利润（EBITDA）仍然落后于AT&T和Sprint公司（FON）。资本支出也是如此。

与此同时，MCI 仍在与创始人和前首席执行官伯纳德·J·埃伯斯的困扰遗产作斗争。他收购了一家公司又一家公司，但从未整合它们的运营。如今，MCI 仍然是一个由 222 个法律实体组成的混乱集团，其中许多存在冲突的收款和会计系统。卡佩拉斯必须在尝试引入新服务的同时升级和融合这些系统。这是一个很高的要求，几乎没有人相信他能做到。此外，这场丑闻仍可能代价高昂——在 1 月 26 日，破产案件中的一名审查员建议各州可能会追究 MCI 或会计师事务所 KPMG 因通过“高度激进”的策略避免的欠税。MCI 对这些发现表示异议，并称其税务计划是合法的。

让他的支持者感到希望的是，卡佩拉斯如此热情地拥抱绝望的局面。作为一个胖乎乎的、爱读书的男孩，他喜欢写诗，卡佩拉斯在八年级时决定要打橄榄球。别管先天性疾病几乎让他的左眼失明。他用自制的力量训练器材把自己锻炼成了外线卫：一根厚厚的橡皮筋绑在一根电线杆上。“如果迈克决定做某事，你最好让开，”他的兄弟乔治说。这是他从父亲那里继承的特质，他的父亲是一位希腊移民，从劳工一路晋升为俄亥俄州沃伦市共和国钢铁公司工厂的主管。

作为肯特州立大学的本科生，卡佩拉斯爱上了计算机。他仍然怀念将数百张打孔卡送入一个冰箱大小的机器来解决简单的数学问题。但他的未来妻子玛丽·安杰利洛知道卡佩拉斯注定要成为的不仅仅是一个计算机程序员。“迈克尔总是说他想和高管们一起坐在战略桌旁，”她说。她于 1979 年嫁给了卡佩拉斯，在接下来的 20 年里，他们在卡佩拉斯在施乐（SLB）、甲骨文（ORCL）和 SAP（SAP）晋升的过程中穿越全球。

大师激励者。 卡佩拉斯的重大突破发生在1999年，当时康柏意外地将他从首席信息官晋升为首席执行官。死对头戴尔公司（戴尔）通过找到廉价在线销售个人电脑的方法而领先一步，而康柏陷入了如此困境，以至于其董事会无法吸引到高调的救星。即使是卡佩拉斯也犹豫不决。他最终接受了这个职位，并制定了一项提升销售的战略，但这不足以赶上戴尔。最终，康柏的出售让许多人怀疑这位大师激励者是否能够围绕他的愿景重塑一家公司。“他毫无疑问地度过了危机，”一位要求匿名的前康柏董事说。“但他无法提出一个获胜的计划来将公司带回快车道。”

在MCI，卡佩拉斯不仅赢得了WorldCom的幸存者。他招募了一流的人才来填补稀薄的高级管理层，吸引了前AT&T高管理查德·R·罗斯基特担任总裁，以及负责重组化工巨头Tenneco Inc.的财务奇才罗伯特·T·布莱克利担任首席财务官。卡佩拉斯说服德勤会计师事务所派遣600多名会计师来清理MCI的欺诈性会计。而且他还留住了动摇的客户。去年夏天的一天，他在洛杉矶拜访了三位客户，主持了一场员工士气大会（大喊：“所有不想走出破产的，请举手！”），然后陪同10位客户参加滚石乐队的音乐会。“在客户面前，迈克让我想起了杰·莱诺，他会在他们中间走动，握手并讲笑话，”加特纳集团（IT）的首席执行官迈克尔·D·弗莱舍说。

卡佩拉斯有一个关于下一代手机巨头的计划：这完全是关于提供一个吸引人的服务套餐，价格低于单独出售时的价格。这个套餐必须包括高速互联网接入和本地及长途电话服务。这就是为什么卡佩拉斯不会出售这些低利润的业务。但他也需要一个手机选项；MCI是唯一一家无法提供无线服务的大型运营商。卡佩拉斯正在努力与一家无线运营商合作。公司已经与Nextel Communications Inc.（NXTL）进行了初步谈判。但内部人士表示，没有达成协议的迹象。

显然，这个计划的未来主义方面最吸引卡佩拉斯。他组建了一个由大约500名开发人员组成的新团队，试图设计新的软件驱动服务。在任何时候，他都会携带手机、寻呼机、个人数字助理和MP3播放器。“哦，天哪，你应该听听当所有这些东西同时响起时的情景，”他的执行助理格雷斯·特伦特说，双手捂住耳朵。下班后，他花费清晨的时间自学XML，这是一种用于创建许多新数字服务的编程语言，例如从互联网检索语音邮件和从语音系统获取电子邮件。

而且卡佩拉斯不停地谈论互联网电话，它通过网络传输数字化的语音通话。这是他认为MCI可以并且必须主导的业务。考虑到公司网络的全球覆盖范围，“如果IP（互联网协议）电话普及，MCI就赢了，”他说。但这种电话服务距离广泛接受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该技术仍然不可靠且不安全，这就是为什么MCI的所有大型企业客户都没有注册。

卖还是死？ 这消息不好，因为MCI需要提供一些新颖的东西来留住老客户并吸引新客户。虽然没有大型公司放弃MCI，但他们已经将更多的业务转移给竞争对手，以赢得更低的价格并对抗更多的破产。根据旧金山电信顾问Ryan Hankin Kent Inc.的数据显示，MCI在北美的收入份额稳步下降，从2001年的32%降至去年的28%，而其EBITDA利润率仅为11%，不到Sprint和AT&T的26%的一半。

尽管Capellas有很多想法，但MCI的弱势地位可能会注定其生存机会。最好的选择可能是出售，而最可能的买家是地方电话公司，它们有财力来支持MCI的资本支出，使其再次具备竞争力。MCI的企业客户将为地方运营商打开一个市场，而这些地方运营商自己无法攻克。“战争已经结束，Baby Bells赢了，”Gartner Group的分析师Ken McGee说。“我们正在看到MCI和AT&T等公司的终结。Capellas无法改变这一点。”

对于一位在PC克隆战争最后阶段发挥了重要作用的首席执行官来说，这种谈话听起来太熟悉了。Capellas并不排除在获得合适的报价时出售。目前，他的运作方式是MCI可以并且应该独立存在。不过，再一次，Capellas可能恰好及时赶到，扑灭了这家曾经引领潮流的公司的火焰，但为时已晚，无法在长期内产生太大影响。

作者：查尔斯·哈达德，位于弗吉尼亚州阿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