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境中的王朝 - 彭博社

莱昂纳德·N·斯特恩，一位传奇的商业硬汉，在不到一个小时内握着他的第三杯咖啡。他充满了紧迫感。作为美国100位最富有的人之一，他在狗狗咀嚼物、鸟食和房地产上建立了超过30亿美元的财富，他微微向前倾坐在一张覆盖亚麻布的沙发上。他位于667麦迪逊大道26楼的办公室装满了古董，橡木镶板，俯瞰中央公园和曼哈顿天际线，景色昂贵。这个他拥有的独家大楼的租金高达每平方英尺120美元，仅次于通用汽车大厦。这是一个早已成功的人所拥有的领域。然而，65岁的斯特恩似乎无法避免争议。

他办公室里曾悬挂的标语早已不在：“一旦你抓住他们的命脉，他们的心和思想就会跟随。”如今，感受到痛苦的却是斯特恩自己。

斯特恩——“叫我莱昂纳德”——曾是宠物用品巨头哈茨山公司的董事长，急于交谈。他的家族总是无法摆脱头条新闻。今年9月，他的幼子爱德华·J·斯特恩，38岁，仍在管理家族财富，卷入了日益扩大的共同基金丑闻。爱迪曾经营金丝雀资本合伙公司对冲基金，是纽约总检察长艾略特·斯皮策首次指控的因“欺诈性”延迟交易和市场时机选择共同基金的经理。根据接近调查的消息来源，他仍在与斯皮策会面，并透露他所接触的共同基金公司的内幕。

去年，伦纳德的40岁的大儿子伊曼纽尔·T，昵称曼尼，负责家族的房地产业务，失去了一个价值13亿美元的交易，计划在新泽西的梅多兰德重新开发一个体育和娱乐综合体。由于斯特恩家族是那里的最大房地产开发商，这一损失对家族的自尊和财务都是一次重大打击。而且，伦纳德近年来也面临着自己的麻烦。在药店连锁公司Rite Aid Corp.（RAD）的毁灭性会计丑闻中，他是董事会成员，成为几起诉讼的目标，包括一项集体诉讼，指控董事会违反了对股东的信托责任。

“我是一个触碰者”

对于斯特恩来说，他的名字装饰着纽约大学的伦纳德·N·斯特恩商学院，他的遗产岌岌可危。他似乎决心让世界知道一件事：他是一个“诚实的人”，一个具有最高道德标准的人。因此，他在眼中含着泪水坚持说，他的儿子们也是。“如果我在生活中教会我的儿子们任何事情，那就是要有诚信——永远说真话，我相信他们也这样做了，”他在五年来首次接受的独家采访中告诉《商业周刊》。如果他没有教会这一点，他说，他就失败了。两个儿子都一再拒绝接受采访。

并不是说家族财富岌岌可危。伦纳德是Hartz Mountain Industries Inc.的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这是一家主要持有房地产和金融投资的私人公司。（家族在2000年以约2.5亿美元的价格出售了宠物用品公司。）Hartz是美国最大的商业地产私人拥有者。大部分物业位于新泽西，Hartz拥有并运营约3800万平方英尺的办公室、酒店、购物中心和其他建筑。斯特恩家族的房地产资产估计价值高达20亿美元。他们还有一个价值超过10亿美元的投资组合。

反击是游戏的名称，而伦纳德·斯特恩仍然拥有犀利的左勾拳。身高仅5英尺6英寸，拥有古铜色的雕刻面孔和盐胡椒色的鬓角，他可以从一个诱人迷人的绅士——“我是一个情感和身体上的接触者，”他说——转变为一个精明、口才犀利的商人。伦纳德自己并不陌生于丑闻。在1970年代，哈茨宠物用品公司遭遇了反垄断诉讼，后来又被联邦大陪审团调查。尽管伦纳德没有被个人指控，但公司承认了贿赂、伪证和销毁文件的罪名。伦纳德解释说，他一直是商业的先驱，常常冒险，开拓规则不存在或模糊的领域。伦纳德说：“你不会通过做一只温顺的小猫来建立这样的财富。”

现在，处理儿子的失误让伦纳德陷入了心碎的困境。“我把我的儿子带入这个行业是为了延长我的工作生涯，这样我就可以继续参与业务，”伦纳德说。“我让他们处于困境。想到我可能在某个时候至少要纠正他们的错误，这让我感到非常非常有压力。”然后他迅速补充道：“但我没有。而且如果我不100%相信他们——他们的能力、他们的智慧，最重要的是……他们的诚信，我绝对不会把他们带进来。”

批评者说，伦纳德常常采取强硬手段和对控制的强烈渴望在哈茨创造了一种激进的文化，这种文化在他的儿子们手下依然存在。“埃迪和曼尼非常想取悦伦纳德，”一位家庭朋友说。“与此同时，他们又对他感到恐惧。”调查人员表示，这可能有助于解释为什么埃迪在卡纳里越过了界限。埃迪在9月份与斯皮策达成了4000万美元的和解，而没有承认或否认不当行为。伦纳德表示，他对埃迪卷入丑闻感到特别痛心。“这是卡纳里一个悲伤的篇章，”他说。“我和埃迪非常非常亲近，并尽我所能在情感上帮助他。”

无论他受到多大的压力，伦纳德都不会透露他是如何以及何时得知埃迪的交易行为的。（“我不能去那里，”他说。）但两位前哈茨员工相信，在公司发生的事情中，伦纳德没有不知道的。“我相信伦纳德知道[埃迪是如何交易的]，因为他们有法律意见书批准了晚交易和市场时机交易，”前金丝雀顾问詹姆斯·内斯菲尔德说。“埃迪·斯特恩上厕所都不让伦纳德知道，”另一位说。但伦纳德说：“我与金丝雀无关。”

尽管如此，埃迪在与基金公司达成交易时并不吝啬使用家族财富。一份内部的美国银行证券备忘录声称，他以提供与家族最豪华的两家酒店的融资机会以及其他诱惑作为交换，以换取在他们的基金中进出交易。

商业周刊从与共同基金调查相关的消息来源了解到，埃迪是在90年代中期由他的姐夫罗伯特·辛普森介绍进入共同基金交易的，罗伯特经营着辛普森资本管理公司，这是一家小型资金管理公司。“当时，埃迪主要是在交易他自己的资金，并且与[鲍勃]一起活动，后者设计了这些市场时机算法和公式，”埃迪的一位前同事说。根据前哈茨员工的说法，斯特恩家族也与辛普森投资了资金。

辛普森最大的交易是与PBHG基金合作，该基金由皮尔格林·巴克斯特及其合伙人管理，这使他能够快速进出他们的共同基金。当埃迪在1998年创办金丝雀时，他通过PBHG进行了第一次共同基金交易，利用了辛普森的关系。不久之后，出现了一场“家庭大裂痕，”一位共同基金调查员说，当斯特恩家族从辛普森那里撤回所有资本，埃迪将辛普森挤出了PBHG。“埃迪对PBHG的高层说，‘我有10亿美元——让我来做所有的交易，’”调查员说。辛普森尚未在调查中被提名。他没有回复多次电话。证券交易委员会和斯皮策已对皮尔格林·巴克斯特及其联合创始人加里·皮尔格林和哈罗德·巴克斯特提起民事诉讼，指控他们参与市场时机交易，尽管在他们的基金招募说明书中有明确的限制。

至少在一段时间内，埃迪的市场时机把握和晚交易策略运作得非常出色。“在熊市期间，互惠基金迫切需要新的赚钱方式，”律师和对冲基金专家塞尔瓦·罗塞利说。“对于像Canary这样的对冲基金来说，[这个策略]几乎是一个无风险的提议。”根据斯皮策的投诉，1999年，Canary的净收益达到了惊人的110%。到2002年，Canary的资产增长到7.3亿美元，并在那一年获得了15%的收益，而标准普尔500指数则下跌了23%。 街区霸主

商业周刊了解到，Canary吸引了一些顶级客户——尽管他们可能是被动投资者，对埃迪的操作知之甚少。根据熟悉该基金的人士，投资者包括由以色列·英格兰德领导的千禧合伙公司和由著名投资者保罗·都铎·琼斯经营的都铎集团。一位都铎发言人拒绝发表评论。千禧在截止发稿时没有回应。

伦纳德为他的儿子辩护。“埃迪在任何时候都不知道他在做非法的事情，”他说。“我知道这一点，因为我问过，他告诉我。他是一个出色的年轻人。我记不起来他有一次对我说过谎。”对冲基金传奇人物和长期朋友迈克尔·斯坦哈特支持伦纳德的说法。“我真的觉得[埃迪]有一种美好的天真。我会在任何层面上信任他。”但一位长期商业伙伴表示：“你必须意识到，埃迪是在一个不拘一格的商业环境中长大的。苹果没有掉得太远。”

莱昂纳德本人是个相当强硬的人。1959年，21岁时，他加入了父亲马克斯的宠物用品公司。与莱昂纳德一起长大的同事们形容他为“口才了得”、“执着”、“聪明绝顶”，以及几乎是“过于激进”。到1973年，他已经将哈茨打造成了全国第一的宠物用品公司，占据了75%的市场份额。哈茨提供了广泛的产品，例如受欢迎的“2合1”跳蚤项圈。

但公司成功的真正关键在于莱昂纳德在每个层面的深入参与。在1984年作家康妮·布鲁克在 《美国律师》 上发表的一篇关于哈茨的文章中——莱昂纳德称这篇文章是“关于我写的最不公平的文章”——一位前哈茨员工回忆说，有一次莱昂纳德在俄勒冈州波特兰的一家小杂货店停留时，他惊讶地发现货架上没有哈茨的产品。当他质问地区经理时，经理告诉他：“那家店只是个小本经营的商店。”莱昂纳德的回答是：“我不在乎那是不是一只该死的小船。去拿回来！”

没过多久，哈茨就获得了街区恶霸的名声。在1960年代中期，一些小分销商和竞争对手激烈指控哈茨参与了一系列不公平的商业行为，如威胁、贿赂和特殊交易。“[哈茨]免费赠送商品以获得独家权利，条件是保持安静，”一位前员工告诉布鲁克。“整车的猫砂就这样消失在了迷雾中。”随后进行了三次司法部的反垄断调查，但都没有结果。在1973年的一次调查后，联邦贸易委员会让哈茨承诺停止使用威胁某些分销商的强硬手段，同时与受宠的分销商达成特殊交易。

然后出现了一场巨大的反垄断诉讼：1978年，A.H. Robins公司，作为主要竞争对手Sergeant’s的母公司，起诉Hartz，指控其商业贿赂、销毁文件、伪证和Hartz官员的教唆伪证。案件在Hartz副总裁沃尔特·阿尔布开克在证词中表示他曾帮助雇佣女性在贸易展上招待客户并以虚假的信用备忘录提交她们的费用时变得特别耸人听闻。“[斯特恩]想出了我们称这些妓女为‘女主人’的措辞，”阿尔布开克作证说。伦纳德说：“我从来不知道这件事，也绝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

Hartz否认了所有指控。但次年，该公司向A.H. Robins支付了4250万美元的庭外和解金——这是迄今为止最大的反垄断和解之一。几个月后，政府对Hartz的商业行为展开了大陪审团调查。三年后，Hartz同意对伪证、教唆伪证和妨碍司法认罪，并支付了2万美元的罚款。斯特恩和他的两名高管没有被直接指控任何罪行——这让负责该案的美国地区法官罗伯特·R·梅希格感到愤怒，他当时称这为“我在法律界40年来遇到的最大冤屈。”今天，伦纳德说：“我从未被起诉，事实上，我在担任公司负责人时并不知道这些腐败行为。关键是他们没有证据指控我们。”然后，片刻之后，伦纳德说：“并不是说我在管理公司时从未犯过错误。我当时非常年轻。我说话和行为都像个年轻人。”

他的儿子埃迪目前的困境与此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当面临法律麻烦时，伦纳德通常会迅速解决案件——支付赔偿并继续前行。伦纳德说，在得知斯皮策在加那利案件中于七月发出的传票时，“我告诉埃迪要对检察长说出100%的真相——把它吐出来。不要过滤。”据调查的消息人士称，正是伦纳德参与了聘请受人尊敬的证券律师加里·P·纳夫塔利为埃迪辩护。“在哈茨的每一个细节中，伦纳德都有参与，越是严重的事情，他参与得越多，”斯特恩家的公关代表罗纳德·西蒙奇尼说。

同样，在90年代中后期，当药店连锁店瑞泰德卷入会计丑闻时，伦纳德作为董事会成员的角色也非常积极。（瑞泰德承认在两年内夸大了10亿美元的净收入。）伦纳德被列入了一项集体诉讼，投资者声称他和其他董事违反了对股东的信托责任。该公司在2000年达成和解。另一项由前瑞泰德执行副总裁凯文·曼提起的诉讼指控伦纳德利用他的影响力在瑞泰德商店中为哈茨的宠物产品增加货架空间，损害了竞争对手的利益。瑞泰德在1999年以1100万美元和解了该诉讼。伦纳德在2001年底辞去了董事职务，他对此一切置之不理：“我们拯救了那家公司免于破产。我们把旧管理层赶走，带来了新管理层，并使其实现了扭转局面，”他说。不过，这一会计混乱是如何在他的监督下发生的呢？“彻底的欺诈只有在有人信任的时候才能发生，”他说。 一次美好的旅程

伦纳德无法忍受考虑埃迪可能在金丝雀做过任何欺诈或不当的事情。“如果我曾经认为我的儿子做过任何故意违法或不诚实的事情——哇，我无法接受，”他说，擦去额头上想象中的汗水。然而，检察官认为埃迪可能使用了隐藏他所做事情的策略。斯皮策对金丝雀的投诉指控埃迪设立了壳公司，通过这些公司他联系共同基金，寻求交易的权利。在对美国银行证券的经纪人西霍尔三世的另一项投诉中，斯皮策指控埃迪设计了一个精心策划的计划，金丝雀会在下午4点之前通过电子邮件或传真将拟议的交易发送给美国银行，并让美国银行在那个时候对交易进行时间戳，以便它们虚假地“带有下午4点之前的时间戳。”然后，金丝雀会打电话给银行，告诉它“金丝雀希望它执行的拟议交易，”根据投诉。西霍尔面临刑事和民事指控，已表示不认罪。一位接近调查的消息人士说：“我认为[埃迪]显然意识到有不正当行为发生。”

斯皮策对金丝雀的投诉还指控埃迪基本上是在做空共同基金，这通常是非法的。他与共同基金公司合作，创建各种基金的衍生品或克隆品。这样他就可以做空它们，而不是直接做空基金，从而规避法律。（即便如此，基金的表现也会受到影响，因为其所包含的股票被做空。）前哈茨投资公司的高级官员诺琳·哈林顿告诉斯皮策的办公室，当她询问埃迪关于他的交易时，他回答：“如果我真的出事，他们不会想要我，他们会想要共同基金。”

说斯特恩一家厌恶哈林顿——第一个揭发卡纳里不正当交易的人——可能有些轻描淡写。当提到她的名字时，伦纳德戏剧性地将手放在心口上说：“哦，她——拜托——她是爱迪回报的忠实粉丝，以至于在离开公司后还把钱放在基金里。”哈林顿承认她在2003年3月之前一直投资于卡纳里，但她说：“所有其他高级官员也是如此。”斯特恩家族最初声称哈林顿是“被解雇的”。但是*《商业周刊》* 查看了一份由首席财务官罗纳德·J·班戈斯签署的哈茨文件，日期为2002年4月11日，文件中指出哈茨同意哈林顿“辞去[哈茨的职务]……并友好地终止他们的关系。”她说她在哈茨的要求下一直待到2002年8月。现在哈茨的一位发言人表示：“爱迪对她的表现不满意，要求她离开，因此他们达成了一项协议。”

在2002年10月，爱迪开始兑现卡纳里的外部投资者。而在2003年5月2日，他在给他们的最后一封信中写道：“我们希望你们觉得这段旅程是美好的。”事实上，这段旅程如此美好，以至于斯特恩一家决定将基金留给自己。一位前同事表示，当一些人开始质疑爱迪如何获得其惊人的熊市回报时，资金被退还给了投资者。“如果爱迪相信他所做的是合法且没问题的，为什么他不直接告诉他的投资者呢？”哈林顿问道。在2003年，当市场开始回升时，爱迪的策略遭遇了挫折。他在6月关闭卡纳里之前仅获得了1.5%的收益，而此时斯皮策的调查消息也开始曝光。

埃迪可能不太适合应对家族企业的压力。他在宾夕法尼亚州的哈弗福德学院主修艺术史，一直以来更像是一个哲学类型的人。伦纳德说：“哈弗福德经典系的主任曾私下找我，恳求我不要诱使埃迪进入商界。他说他是他教过的最聪明的学生。”1987年，埃迪获得了托马斯·J·沃森奖学金，前往意大利学习小说写作。根据伦纳德的说法，“埃迪试图徒劳地退还津贴”，显然是因为他来自一个富裕家庭而感到不安。埃迪开始以一个笔名，朱利叶斯·洛温塔尔，进行写作。一旦回到美国，他成为了Spy杂志的撰稿人，该杂志当时由Vanity Fair的主编格雷登·卡特负责。根据卡特的说法，“埃迪是曾在Spy工作过的最迷人、最有思想的孩子之一。我非常欣赏他举止的方式以及这所包含的一切。”

埃迪接下来尝试担任Village Voice的业务经理，这是一份他父亲在1985年从鲁珀特·默多克手中购买的纽约周报。1989年，他娶了一位医生；这对夫妇有三个孩子。同年，他告诉伦纳德他想赚更多的钱，于是去为哈茨山工作。他在1997年成为公司总裁。他的表现如何存在争议。“当埃迪管理哈茨时，情况一团糟，”一位前竞争对手说，他承认宠物用品行业在沃尔玛商店（WMT）和宠物用品公司（PETC）等大型折扣商的力量增长时受到了冲击。“它失去了30%到40%的市场份额。”伦纳德不同意：“埃迪在商品销售方面非常有才华。他只是决定这项业务不足以吸引他的兴趣。”2000年12月，哈茨将业务出售给了一家私募股权公司，J.W. Childs Associates。“一个巨大的错误”

在此期间，伦纳德的长子曼尼——矮胖，偶尔留胡子，被竞争对手形容为“一个年轻的伦纳德，像是打了类固醇”——在家族房地产生意中大获成功。曼尼——已婚，有三个孩子——开发了许多成功的新泽西地产。在90年代，他开始建设一些华丽的物业，如曼哈顿的索霍大酒店和翠贝卡大酒店。斯特恩家族的发言人西蒙奇说：“曼尼通常能得到他想要的。”

曼尼的勇气在梅多兰兹的斗争中表现得尤为明显。失去价值13亿美元的项目，名为“泽西梦”，以重新开发梅多兰兹体育场区域，包括办公室、酒店、商店、电影院和其他娱乐设施，不仅仅是一个错失的机会。“这可能会让斯特恩家族损失数百万美元，”一位接近公司的消息人士说，因为这可能会从他们在该地区现有的商店中夺走大量业务。（他们在新泽西州塞考克斯拥有哈蒙科夫奥特莱斯中心和另外两个购物中心。）在2002年中，位于弗吉尼亚州阿灵顿的购物中心开发商米尔斯公司（MLS）询问哈茨是否想要50-50共同竞标该项目，曼尼拒绝了。位于新泽西州克兰福德的麦克-卡利房地产公司（CLI）则与米尔斯合作，并在2003年初赢得了合同。“回想起来，曼尼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一位竞争对手说。“现在他一无所获，他的父亲对他非常愤怒。”

曼尼最近在新泽西的上诉法院提起诉讼，试图阻止该项目。“如果泽西梦通过，将会造成灾难性的日常交通堵塞，对当地商家和环境造成严重损害，等等，”家族发言人西蒙奇说。在过去的一年里，曼尼和他的合作伙伴森林城市拉特纳公司在全国和地方报纸上刊登了整版广告，宣传他们的案件。森林城市拉特纳的总裁兼首席执行官布鲁斯·C·拉特纳没有回复电话。曼尼还制作了一段视频，派遣一支卧底摄制组前往米尔斯的一个购物中心，试图证明它是一个零售场所，而不是米尔斯为泽西梦提议的娱乐场所。米尔斯的一位发言人表示，他们正在遵守提案：“它将汇聚休闲、体育和娱乐概念”，例如室内滑雪和迷你赛车。

哈茨的竞争对手表示他们赢得了这笔交易，公平公正。“我们的提案展示了非凡的复杂性、创造性的努力和责任感，”麦克-卡利发言人罗伯特·索默说。新泽西州体育与博览局的总裁兼首席执行官乔治·R·佐芬格补充道，该机构负责处理Xanadu提案：“这个过程非常公平，我们选择了对经济最有利的提案。斯特恩家族需要退一步考虑什么对这个地区是好的。”

行业内的人士表示，也许更大的问题是斯特恩家族的家族企业是否在与麦克-卡利等复杂房地产投资信托和米尔斯等大型购物中心开发商的竞争中感到困难。一位竞争对手声称哈茨的提案不专业：“看起来像是用蜡笔在建筑纸上画的。”

另一位开发商认为，斯特恩家族面临的一个主要问题是他们认为自己是“这里最杰出的家族”——梅多兰的梅花。事实上，自1968年以来，他们已经积累了大约1800英亩的土地——“在此之前，”伦纳德说，“任何人甚至都没有想过在那里买地。”最近，伦纳德在曼哈顿的一场慈善活动上遇到了麦克-卡利的董事会主席和阿波罗房地产顾问公司的首席合伙人威廉·L·麦克。熟悉谈话的人士透露，麦克告诉伦纳德：“面对现实吧，你们已经失去了梅多兰项目。但也许我们可以达成某种协议。”对此，伦纳德显然反驳道：“你不能就此忽视我们在那里的利益。我们会打败你。”当被问及这次交流时，伦纳德直言不讳地说：“我们是来赢的。”

伦纳德·斯特恩是一个没有失去锐气的人。但朋友们说他已经进化了。“伦纳德有非常人性的一面，”长期朋友、破产专家威尔伯·罗斯说。“他不仅仅是一个目光狡黠的会计师和强硬的谈判者。他是多维的。”作家和朋友弗朗西斯卡·斯坦菲尔补充道：“在智力敏锐度和内心方面，伦纳德远远高于其他人。他对生活及其复杂性有真正的理解。”

他的第二任妻子艾莉森，54岁，1987年结婚，朋友们说她对他的转变有很大影响。（伦纳德在80年代中期与他的第一任妻子朱迪思离婚，朱迪思是一位咨询家庭财富和商业事务的治疗师。）艾莉森是一位前模特和电视制作人，她在肯塔基州“穷得叮当响”地长大，正如她所描述的那样。她在复古的 大白鲨电影海报上被永恒地铭记，作为即将与鲨鱼相遇的美丽游泳者。朋友们说，艾莉森和伦纳德的婚姻与一些社交婚姻不同，是真正的浪漫。斯坦菲尔说：“他们之间有真正的温暖和支持。你能感受到。”

斯特恩夫妇住在第五大道上为数不多的独立豪宅之一——五层高。一位朋友说，这里装饰得很有品位——“不过于奢华”，有一条宏伟的大理石楼梯通向第一层，在那里可以看到梵高、莫迪利亚尼等人的作品。“他热爱他的艺术，”罗斯说。“他对希腊罗马艺术特别了解，并拥有非常丰富的收藏。”

伦纳德在商业上以吝啬著称，常常拒绝在谈判中让步一分钱。“我很公平，”他说，“但我不喜欢那些试图伸手进我口袋里的人。”尽管如此，他每年仍然向慈善机构捐赠数百万美元。1984年，在与司法部达成和解仅三年后，伦纳德在19岁时从纽约大学获得MBA学位，他捐赠了3000万美元以获得将纽约大学商学院以自己名字命名的权利。伦纳德的支持者坚称他并不是想要购买声望，而是纽约大学主动找上了他。斯特恩基金会的前执行董事卡罗尔·B·凯勒曼说：“你总是可以贬低那些把自己名字放在事物上的人，但对于伦纳德来说，这总是出自内心。”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伦纳德并不喜欢商学院。“我认为商学院是浪费时间。你是在工作中学习的，”他说。惊叹与赞叹

当谈到他于1985年创办的宠物慈善机构“无家可归者之家”时，没有人会扬起眉毛。伦纳德表示他捐赠了钱和“一大笔时间”给这个机构。艾莉森是曼哈顿社交圈中的一位强大参与者，是野生动物保护协会的受托人和副主席，该协会是布朗克斯动物园的母公司。她主持了该协会的年度筹款晚会，去年秋天在中央公园动物园举行。他的孩子们并不参与社交活动。伦纳德说他们专注于家庭和工作。“我一直希望我的孩子们晚上上床时能感到疲惫，并对他们所做的事情感到满意。”他的女儿安德里亚·C，36岁，是一名摄影师。

一年多前，伦纳德和艾莉森在他们的152英尺游艇“艾莉森女士”上举办了一场哈德逊河的晚间游船活动。大约50位客人出席——这些名字填满了社交专栏。部分客人聚集在船的一侧，伦纳德开始进行即兴的斯特恩家族在新泽西的广阔土地的导览。“与许多大亨不同，伦纳德脚踏实地，”NYSocialDiary.com的编辑大卫·帕特里克·哥伦比亚说。不过，他表示，“这展示了这个家庭的强大。人们都在惊叹。”

当然，那是美好的日子——在斯特恩家族失去巨大的梅多兰德交易之前，以及在共同基金丑闻之前。如今，埃迪仍在与斯皮策的办公室合作。“我们继续对这一丑闻的深度和广度以及涉及的资金数量感到惊讶，”纽约总检察长投资保护局局长大卫·D·布朗四世说。埃迪面临几起民事诉讼和由基金投资者提起的集体诉讼。至于曼尼，他对梅多兰德物业的争夺可能是徒劳的，除非在即将到来的法庭案件中有意外的裁决对他有利。无论发生什么，威尔伯·罗斯表示，斯特恩家族会度过难关。“伦纳德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决策者，”他说。伦纳德依然毫不畏惧：“那些因强硬而获得声誉的人才会成功。当你失败时，你会得到同情。”

说到困难，那个“抓住他们的命脉”的标志发生了什么？伦纳德说他不太记得了。但它不再存在了。差不多20年前，当一位商业周刊的记者问他同样的问题时，他回答：“哦那个。我把它给我儿子了。”

作者：玛西亚·维克斯

与苏珊·鲁特利奇在纽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