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的购物者放假了 - 彭博社

现在是温和的二月星期一下午六点，许多人在法兰克福郊外的Main-Taunus Zentrum购物中心里。但他们中的很少有人花很多钱。“我们真的想要一些新的卧室家具，”工业化学家卡琳·贝克曼说，她正在关注Karstadt百货公司的衣柜。“但我丈夫担心失业，所以我们现在可能不会买任何东西。”

其他数百万德国人同样不愿意消费。欧洲最大且最疲软的经济体的零售销售在11月较上月下降了1.8%，12月下降了2.3%——而上个月可能又再次下降：位于柏林的零售商协会Handelsverband BAG预测，1月份同比下降4%至5%。“2004年对消费者来说是一个寒冷的开端，”位于纽伦堡的消费者和市场研究公司GfK的主席克劳斯·L·维本霍斯特说。

在欧洲大陆的其他地方情况也没有好多少。荷兰、意大利和奥地利的消费者最近几个月都在勒紧腰带。去年，整个欧元区的零售销售几乎没有增长。即使在法国，平均家庭在制造商品上的支出也仅微增1.8%，消费者也表现出重新谨慎的迹象。法国的新车销售在一月份同比下降了11.9%。 “工作不稳定意味着像我这样的人变得更加节俭，”银行高管玛丽-夏洛特·孟金说，她在巴黎香榭丽舍大街的大众零售商Monoprix的化妆品区浏览。孟金应该知道，她在两个月前还失业。

**阿基琉斯之踵。**疲弱的消费者需求开始在整个欧洲大陆上显得像是一种灾难。德国的KarstadtQuelle百货公司连锁店的年销售额在2003年最后一个季度下降了6.8%，如此严重以至于首席执行官沃尔夫冈·乌尔班撕毁了对全年收益的预测。在法国的Pinault-Printemps-Redoute，国内销售在第四季度下滑了12.2%，首席执行官塞尔日·温贝格现在表示，他将把未来的投资重点放在法国以外，特别是在巴西和泰国。不出所料，疲软的消费也影响到了制造商和广告等服务行业。因此，乏善可陈的需求可能会危及欧元区脆弱的复苏。“低消费可能会削弱预期的回升，”德国经济研究所的商业周期专家安德烈亚斯·科尔斯在柏林表示。“这可能会成为经济的阿基琉斯之踵。”

如果没有零售复苏，欧元区的增长可能会被限制在1.8%或更低。这与美国预测的5.2%和英国的3%形成对比，后者的消费者一直处于消费热潮中。欧洲所能实现的增长主要将由出口驱动，预计今年出口将增长4.6%。如果强势欧元削弱了欧洲的竞争力并影响了海外销售，国内需求将不足以弥补这一缺口。结果是：公司将不得不削减生产，利润将下降——经济将再次开始放缓。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消费领域的阴霾消息恰逢欧元区的制造业以三年来最快的速度复苏。路透社于2月2日发布的欧元区制造业PMI数据显示，产出已连续五个月上升，扩张速度正在加快。商业信心也在增加——尤其是在德国，1月份的信心连续第九个月上升，得益于强劲的出口需求。在2003年第四季度，资本支出预计比前一年增长2.1%，并预计在2004年将增长2.3%。

但这种热情似乎没有传递给消费者。欧洲委员会的一项新调查显示，欧元区的消费者信心在一月份停滞不前。许多经济学家担心，消费者的谨慎可能会开始削弱商业乐观情绪。“我担心的是，在消费者信心回升之前，商业信心就受到打击，”伦敦雷曼兄弟公司的欧洲经济学家菲利斯·帕帕达维德说。（LEH）

欧元区的工人可支配收入低于他们自由消费的美国同行。他们的收入较低，税负较重。他们也更倾向于储蓄，而不愿借款来融资大宗商品。尽管如此，欧元区的零售销售在经济周期的这个阶段应该是上升的。它们没有上升的一个原因是，太多消费者像卡琳·贝克曼的丈夫一样，担心自己的工作。尽管失业率在十二月略有下降，但欧洲劳动力中有8.8%的人失业——几乎有1230万人。经济学家警告说，十二月的下降——失业人数减少了16000人——可能是由于德国关于谁可以申请失业救济金的规则变化，而不是就业市场的改善。法国的失业率在十二月实际上有所上升，达到了9.7%。 “消费者非常不安，”卡斯塔特奎尔的乌尔班说。

令人困惑的改革。 欧洲人也害怕在几国面临有争议和令人困惑的社会保障、税收和养老金改革的情况下消费。以德国为例：政府将比预期多注入112亿美元到经济中，通过提前实施明年生效的减税措施。但这仍然是其最初计划的一半。与此同时，德国人支付的医疗保健和其他社会福利费用也在增加。“我真的不知道在这一年里我是否会过得更好，”法兰克福的一位银行高管斯特凡·布兰克说。

如果政治家们停止通过反复改变政策来混淆消费者，那将会有所帮助，GfK的Wübbenhorst表示。他认为，重新启动消费的最佳方案是明确降低税收、澄清社会保障改革，并改善劳动市场的灵活性，以便更容易创造就业机会。其他经济学家表示，欧洲中央银行应该降低其关键利率，目前的2%是美国联邦基金利率的两倍。这将鼓励欧洲人少储蓄，多借贷。

德国经济与劳动部长沃尔夫冈·克莱门特反驳称，减税很快就会产生预期效果。“被压抑的需求将通过系统释放并推动经济，”他说。如果他是对的，德国消费者需求的激增将为欧元区经济带来一些提振。德国占欧元区国内生产总值的30%。

然而，大多数消费专家对此持怀疑态度。“没有改善的迹象，”德国商业协会BAG主任约翰·赫尔维格说。“克莱门特部长的相反说法不过是空想。”此时，欧洲的每个零售商都希望克莱门特部长是对的。

作者：大卫·费尔兰姆，杰克·尤因和盖尔·埃德蒙森在法兰克福，瑞秋·蒂普雷迪在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