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杰夫·斯基林的指控 - 彭博社

自从安然公司在两年前倒闭以来，司法部一直在追查前首席执行官杰弗里·K·斯基林。一些批评者指责检察官拖延。但他们忽视了关键点。真正导致起诉斯基林花费如此长时间的原因是，将他送进监狱将是一件出乎意料的困难事情。

这位富有远见的经理在哈佛商学院以班级前5%的成绩毕业，并在近乎创纪录的五年内成为麦肯锡公司的合伙人，他在安然灾难中成功地保持了自己的“指纹”不被发现。他在能源巨头崩溃前两个月及时撤退，在首次披露会计问题前四个月就已辞职。他在辞职前10个月启动了一项自动股票出售计划，这将帮助他免受任何潜在内幕交易指控的影响。他很少使用电子邮件或以书面形式下达命令。在当前一批被指责的企业首席执行官中，他似乎成功地在废墟中毫无痕迹地离开。

渴望他的头颅。

斯基林将是安然特别检察组手中最难对付的目标，该组预计将在2月19日对这位前首席执行官提出起诉（*编辑注：*斯基林确实被起诉，见“扔向斯基林的书籍”和“杰夫·斯基林的法庭早晨”）。数百万页的内部公司文件已被公开，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份直接将斯基林与公司不当行为联系起来的确凿证据出现。

这意味着正义的案件可能必须完全建立在间接证据上。“人们谈论得好像杰夫·斯基林卷起袖子说：‘这就是我们将如何进行这些交易，’”他的律师，华盛顿O’Melveny & Myers事务所的布鲁斯·希勒说。“这根本不是真的。”

斯基林案件显得尤为重要，因为公众，无论是否公正，都将安然公司的高管视为企业犯罪的代表，并且在他们得到处理之前不会对清理工作感到满意。虽然政府已经抓获了几位关键高管，包括前首席财务官安德鲁·S·法斯托和安然能源服务公司（EES）的前首席执行官大卫·W·德莱尼，但如果斯基林和前董事长肯尼斯·L·莱未受到影响，这些战利品对受损的投资者来说毫无意义。

“斯基林体现了导致一系列企业丑闻的傲慢，比其他任何人物都更明显，”乔治·华盛顿大学法学院教授劳伦斯·E·米切尔说。“起诉他、审判并输掉案件将是一个灾难。”

公正的审判？

显然，将斯基林送入监狱将面临挑战，但检察官手中还有不少牌可打。司法部已经赢得了几位与他密切合作的关键高管的合作。当案件提起时，他们将能够作证关于他们可能从这位前首席执行官那里收到的任何口头指示——根据一位高层前经理的说法，他经常在语音邮件上留下信息。

而斯基林的恶名，最终可能决定他的命运。这位50岁的休斯敦人已成为企业不负责任的象征。政治家和评论员已经在公众舆论法庭上宣判他有罪。“老实说，你认为杰夫·斯基林在美国的任何地方都能得到公正的审判吗？”曾在新泽西州担任助理美国检察官并起诉白领犯罪的刑事辩护律师罗伯特·明茨问道。“很难找到一个能够以完全开放的心态看待这个案件的陪审团。”

事实上，这涉及到这个案件一个令人困惑的方面。当从远处看恩龙公司时，大多数人认为斯基林一定有罪。但当近距离审视时，这一假设变得更加模糊。

自动股票销售。

考虑内幕交易的问题。在公众心目中，这是恩龙领导者的主要罪过。充分意识到公司的问题，他们在最终崩溃之前抛售了超过10亿美元的股票。而斯基林在1999年到2001年8月辞职之间，出售了112万股，价值6700万美元，也参与其中。与例如被ImClone Systems（IMCL）前首席执行官塞缪尔·D·瓦克萨尔暗示的朋友和家人不同，斯基林保留了他大量的股票。

从1999年7月到他离开公司两年多后，斯基林始终拥有超过100万股。在此期间，他以大约相同的速度行使期权并出售股票。他的交易方式并不像一个急于在坏消息来临之前将钱撤出市场的人。他最大的股票销售大多发生在1999年——远在导致公司破产的交易之前。

在2000年11月，距离公司破产超过一年，斯基林执行了一项自动股票销售计划，指示他的经纪人每周出售10,000股。根据证券交易委员会的规则，这种类型的计划作为对内幕交易指控的防御，适用于在计划开始后执行的销售。斯基林在2001年6月13日停止了该计划，并在离开公司前的九周进行了最后一次销售。“如果他认为整个公司此时是一座纸牌屋，他会停止出售吗？”海勒问道。

撒谎的罪行。

这并不意味着对斯基林提起内幕交易指控是不可能的——只是接受采访的专家们无法轻易识别出任何其他基于类似模式被定罪的内幕交易案例。“检察官更愿意看到在一些非常糟糕的[未披露]消息之后，短时间内大量的抛售，”霍夫斯特拉大学法学院院长、白领犯罪专家大卫·N·耶伦说。

由于潜在内幕交易案件的弱点，大多数当局认为安然特别工作组可能会专注于证券欺诈。与基于人们所知的内幕交易不同，证券欺诈是基于他们所说的——对投资者撒谎的罪行。

预测针对斯基林的证券欺诈案件将是什么样子并不难。最近针对德莱尼和安然前首席会计官理查德·A·考西提起的文件中，政府已经制定了一种安然模板，将该公司描绘成一个庞大的犯罪阴谋。高级管理人员“通过各种手段参与了一项广泛的计划，以欺骗投资公众关于安然业务的真实表现，”这句话出现在德莱尼和考西的起诉书中。

循环交易。

该计划的目标是“每年产生约15%到20%的报告收益增长。”为了证实这一说法，司法部详细列举了各种具体的欺诈行为。其中之一是将表现不佳的资产出售给由安然自身资助的合伙企业——这些交易由前首席财务官法斯托管理。另一个是隐瞒EES部门的损失。第三个是对安然宽带部门前景的虚假陈述。

这些以及其他事件将被编织成一个关于一家失败公司的更广泛故事，该公司向世界展示自己是一个巨大的成功。作为政府检察官可能遇到的一些障碍的例子，看看司法部团队在审判中很可能会提到的一个事件：所谓的猛禽重组。

在2000年春季，Fastow的副手们创建了四个特殊目的实体，称为猛禽，以从公司购买表现不佳的资产。司法部表示，目标是美化收益。令人难以置信的是，猛禽是用来自安然及其衍生公司的资金资助的——这意味着公司基本上是在从自己那里购买资产。

这一循环交易仅在安然的股价持续上涨时有效。当它在2000年秋季开始下跌时，公司面临危机：一些猛禽可能会违约其对安然的义务，迫使管理层宣布巨额损失。因此，这家能源巨头的许多财务工程师使用创造性会计，允许健康的猛禽支持病态的猛禽。

矛盾的建议。

到目前为止，有相当多的证据表明Skilling在猛禽重组中发挥了直接作用。董事会特别调查委员会聘请的律师报告称，Causey告诉他们，他“确信他告诉Skilling猛禽车辆的短缺[并且]当他们找到Causey认为的解决方案时，Causey寻求并获得了Skilling的批准。”一对Causey的副手，Rodney Faldyn和Ryan Siurek，作证说他们听到Causey对他们说了同样的话。

即使陪审团相信这些证人——这并不是肯定的——斯基林仍然会有强大的辩护。根据希勒的说法，董事会批准了拉普托重组。2000年4月的一份安然备忘录表明，四名来自安达信的会计师参与了这些交易，还有三名来自文森特与埃尔金斯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另一份日期为2000年12月28日的安达信备忘录指出，两名高级合伙人得出结论，“客户在拉普托重组上的立场是可以接受的。”

这些专业人士的参与很重要，因为他们的保证可以作为证据，证明斯基林并不知道交易是非法的——这是对抗刑事指控的有力辩护。底线是：斯基林将能够进行一些强有力的反击。每当有员工提醒他运营失误时，斯基林的律师将出示电子邮件，显示人们在谈论隐瞒问题。每次他被简报关于表现不佳的单位时，“就会有一次会议有人告诉他一切都很好，”希勒说。

最终，政府可能无法通过击倒获胜。双方都会出击，陪审团将被迫决定谁得分最多。在案件开始时，斯基林几乎没有可信度。问题在于他能在多大程度上损害政府已经困难的案件。

作者：迈克·法国，在纽约，与温迪·泽尔纳在达拉斯，以及迈克·麦克纳米在华盛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