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发明“克林顿衰退” - 彭博社

没有人应该对华盛顿发布的经济或预算预测受到政治影响感到惊讶，尤其是在选举年。但是，当经济历史被重写——并带来政治后果时，那就太过分了。乔治·W·布什总统的经济顾问委员会，由哈佛经济学家N·格雷戈里·曼昆担任主席，正试图逃避这种修正主义历史。经济顾问委员会于2月9日发布的《总统经济报告》单方面将上次经济衰退的开始日期更改，以利于布什的连任竞选。经济顾问委员会宣布，衰退实际上始于2000年第四季度，而不是公认的2001年3月的开始日期——这一变化使得布什政府将其称为“克林顿衰退”更具可信度。在随后的新闻发布会上，曼昆表示，经济顾问委员会查看了可用数据并“做出了决定”。

这个简单的声明掩盖了对经济中少数剩余中立堡垒之一的攻击。在近75年里，经济衰退的开始和结束日期由国家经济研究局（NBER）设定，这是一个位于马萨诸塞州剑桥的私人非党派研究机构。

虽然多年来有过投诉，但这一安排一直被经济学家、政府机构和政治家接受——直到现在。“联邦政府第一次干预这一过程，”斯坦福大学的经济学家、保守派胡佛研究所的罗伯特·霍尔说，他自1978年以来一直担任NBER七位著名经济学家小组的主席，负责做出实际决定。NBER的决定以前曾被拖入政治领域，但没有影响。在1980年代初，里根政府曾试图说服NBER将1980年和1981-82年的衰退合并为一个可以称为“卡特衰退”的单一经济下滑，但未能成功。在1992年选举季节，第一届布什政府一直希望NBER宣布1990-91年的衰退已经结束——这一声明直到1992年12月才发布。

公平地说，即使最新的经济衰退确实是在布什于2001年1月就任后开始的，也没有人能说是他造成的。而曼基尔也因其在其他问题上被认为过于迟钝而受到共和党的攻击，最显著的是他关于外包现象的声明，称其“从长远来看对经济是有利的”。

尽管如此，他在选举年对经济惯例的干预不能被视为其他，完全是操控。在他的新闻发布会上，曼基尔通过正确地表示NBER小组已经在考虑提前衰退开始日期来为他的决定辩护。一些NBER关注的关键数据——包括工业生产和经过通胀调整的商业销售——在2000年中期达到了峰值。另一方面，劳工统计局的最新修订将非农就业的峰值稍微推迟，从2001年2月推至3月。这一点很重要，因为1981-82年和1990-91年的衰退都是在就业下降的月份或之后开始的。

但布什的CEA并没有等待NBER的决定，而是提前行动。尽管NBER小组内部进行了相当大的辩论，但它做出了最大的改变。修订后的日期“非常不确定，”霍尔说。哈佛大学的经济学家、NBER小组成员以及比尔·克林顿经济顾问委员会的前成员杰弗里·弗兰克尔补充道：“根据我对数据的解读，没有强有力的理由将日期提前超过一个月。”这将开始日期定在2001年2月，即布什就任后。缺乏清晰的图景使得NBER在等待更准确的数据时推迟做出最终决定。霍尔说：“没有时间压力的感觉。我们希望做到这一点。”

前往华盛顿的经济学家总是努力在他们所工作的政府的政治要求面前保持客观。根据其最新的表现，CEA似乎已经输掉了这场战斗。

作者：迈克尔·J·曼德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