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齿轮在转动 - 彭博社

一年前，Navistar International Corp.（NAV）几乎快要耗尽了资金。由于重型卡车的销售比1999年的峰值下降了近40%，该公司连续第三年出现亏损。而且没有迹象表明即将出现转机，管理层对劳动力施加压力，威胁要关闭Navistar在安大略的大型卡车工厂，除非工会工人同意大幅削减工资、福利和职位。

如今，Navistar正在快速发展。这家位于伊利诺伊州沃伦维尔的公司在2月底将其2004年的销售预测提高到比去年水平高出25%。Navistar刚刚在安大略召回了110名被裁员的工人，因为它准备将春季的生产量提高到去年的两倍。而在其位于俄亥俄州斯普林菲尔德的卡车组装厂，产量比去年的水平提高了36%。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丹尼尔·C·乌斯蒂安表示，按照目前的趋势，他可能会在下一个季度后提高数字。“我认为我们还没有看到它能有多好，”他说。

经过三年漫长而极其痛苦的时光，美国制造商终于回来了。在过去几个月中，工厂产出急剧反弹，以二十年来最快的速度增长。由于利润上升，企业正在更换现在已经磨损或过时的设备。由于需求急剧上升，库存相对于销售降至历史最低水平，许多工厂别无选择，只能提高生产以补充仓库。而下滑的美元也通过使美国制造的商品比欧洲和日本的产品便宜得多来刺激需求。这种组合让许多高管在一年前目睹类似订单激增后又消退的情况下，谨慎乐观地认为这次复苏是有基础的。“我们对此感到非常好，”工厂设备制造商Parker Hannifin Corp.（PH）的首席运营官尼科拉斯·W·范德斯蒂格说，该公司今年迄今为止订单激增了20%。

当然，最近的经济数据中有很多可以增强信心的因素。在其最新的工厂部门采购经理月度调查中，供应管理协会表示，尽管2月份的制造业活动指数较1月份略有下降，但仍然保持强劲。该指数现在已经创下20年来最强的四个月连续增长。此外，复苏似乎正在扩大。根据美联储最新的《米色书》，于3月3日发布，1月和2月在12个美联储地区中有11个地区的制造业活动有所上升。综合来看，这次复苏似乎充满活力。实际上，国家制造商协会预测，2004年工厂部门的产出将增长6%，比整体经济高出两个百分点。如果这些预期成真，工厂招聘在未来几个月应该终于开始增长。

没有缓冲。 这种急剧的变化当然常常会导致短期的头痛。由于许多商品的需求远超预期，工厂部门也首次显示出难以跟上的迹象，自1990年代的辉煌时期以来。ISM报告还指出，积压订单正在增加，交货时间在自1995年以来原材料和组件价格最快上涨的情况下变得更长。许多钢铁产品的供应如此紧张，以至于工厂老板和经济学家开始警告可能出现的短缺和生产瓶颈。“没有人有库存缓冲，”银行一号公司的首席经济学家黛安·斯旺克说。

制造业复苏的强劲势头让高管和经济学家感到意外。尽管订单激增始于去年秋季，但今年的速度加快并且范围扩大。多种因素解释了这一变化。首先，许多公司在努力削减成本时推迟了大额采购。相反，他们将卡车车队或计算机网络多使用了一两年。但经过三年的投资不足，维护旧设备的成本开始超过购买新设备的成本。同样重要的是，许多公司现在有资金增加资本支出或订购替代商品。得益于去年企业利润增长76%，这是30多年来的最大增幅，公司们开始加大资本支出。克利夫兰国家城市公司的首席经济学家理查德·J·德卡瑟（NCC ）预计，2004年的资本支出将增长13.6%，而去年为5.2%。他说：“全力以赴。”

此外，企业在经济低迷后保持了低库存，使得在销售回升时几乎没有库存可供调配。尽管去年经济复苏，但他们不愿意填补供应链是有道理的。在过去的几年里，许多制造商在订单上升时曾提高产量，但当销售迅速回落时，商品却堆积如山。但现在，在经历了几个月的强劲需求后，许多公司已经将库存降到如此低的水平，以至于除非提高生产，否则无法满足订单。经济学家表示，随着制造商对增长将保持强劲的信心增强，产量应该会加速提升，因为仓库将被重新补充。

美元的下跌也可能有助于维持初现的好转。出口尚未有太大帮助，但在2月23日发布的NAM年度会员调查中，三分之一的受访者相信他们今年会看到更大的外销；只有4%的人认为出口会下降。此外，进口变得更加昂贵，这应该会将更多订单转向国内生产商。

这一令人惊讶的强劲回升正在提升从老牌制造商如Navistar到高科技公司如高通公司（QCOM）的所有人。位于圣地亚哥的微芯片制造商因手机生产商的需求而感到措手不及。使用高通CDMA技术的手机在年末季度的销售总额达到3700万部，高于预测的3200万部，因为无线公司大量签约新客户。随着当前季度的销售也超出预测，库存已经被消耗殆尽。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欧文·M·雅各布斯表示：“我们不得不拼命提供足够的供应以满足需求。”

小规模招聘步骤。 有些公司比其他公司更急于填补订单。几乎每个使用钢铁或其他大宗金属的公司都受到更高价格的冲击；许多公司还面临更长的交货时间。银行一的斯旺克声称，这样的瓶颈正在阻碍制造业的复苏。但她和其他经济学家认为，这种限制可能是短暂的。随着价格上涨，钢铁等商品的产量也会增加。此外，价格急剧上涨和短期短缺通常是强劲的迹象，发生在需求超过供应时。

尽管工厂部门的活力恢复，但6400万美元的问题依然存在：订单簿的增强何时会转化为制造业工资的增长？自2000年中期工厂部门陷入衰退以来，制造业失去了超过280万个工作岗位，约占每七个工作岗位中的一个，因为雇主将工作转移到美国以外的低工资地点，或干脆关闭了工厂。现在，尽管几乎没有强劲招聘的迹象，但就业岗位的下降似乎正在触底。

虽然大多数大型制造商仍然不愿意增加员工，但许多较小的同行开始增加员工人数。在这个周期的这个阶段，这是相当典型的，因为小型企业通常库存较少，工资支出更精简。以马尼托沃克公司（MTW）为例。这家价值16亿美元的工业公司正在其位于家乡威斯康星州和俄亥俄州的造船厂增加600名员工，以处理新的油轮和海军战斗舰的订单。在经历了三年的几乎持续的衰退后，制造业成为2004年的复苏之星。

作者：迈克尔·阿恩特（Michael Arndt），芝加哥，费斯·阿纳（Faith Arner），波士顿，阿琳·温特劳布（Arlene Weintraub），洛杉矶，里奇·米勒（Rich Miller），华盛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