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皈依者的信念 - 彭博社

为全球化辩护

作者：贾格迪什·巴哈瓦提

牛津；308页；$28

贾格迪什·巴哈瓦提从不厌倦为自由贸易和开放边界进行宣传。这位69岁的哥伦比亚大学教授在贸易理论方面做出了如此巨大的贡献，以至于伟大的保罗·萨缪尔森曾钦佩地提到过经济学这一领域的“巴哈瓦提时代”。他在许多诺贝尔奖候选名单上名列前茅，并曾担任联合国和世界贸易组织的贸易高级顾问。为全球化辩护，他对自由贸易的有力而细致的论证，紧随其后的是两本关于同一主题的广受欢迎的论文集：一串窗户（1998年）和百日风暴：华盛顿如何管理全球化（2001年）。

但与许多其他自由贸易支持者不同，出生于孟买的巴哈瓦提并不是放任资本主义和激进放松管制的意识形态者。他认为，尽管政府应该向商品和服务的自由贸易开放边界，但同时也应该修复其国内经济运作中的问题，例如不充分的社会安全网。他写道：“我一直主张更自由的贸易，不是作为一个目标，而是（在像印度这样的贫穷国家的背景下，我来自那里）作为我们可以用来对抗贫困的政策武器之一。”

巴哈瓦提在全球化在美国受到敌意攻击的时期写作。政治家们将工作外包到印度和中国视为美国就业复苏缓慢的一个关键因素。巴哈瓦提并不认同这一论点，他将其追溯到卡尔·马克思“著名的错误”预测，即无产阶级的逐渐贫困化。

经济学家表示，与低工资国家的竞争相比，削弱美国和其他富裕国家非熟练工人工资的主要力量是节省劳动力的技术进步。向世界大量供应劳动密集型商品并不是中国和印度等国家取得进展的方式。相反，他说，他们正在向高端发展，从劳动密集型产品转向制造更高科技的商品，同时提高自己的自动化水平。这里有一个巴哈瓦提没有引用但可以提到的事实：近年来，自动化导致中国自身的制造业岗位减少。如果中国依靠单纯的数量来超越美国的生产力，这显然不是人们所观察到的情况。

虽然巴哈瓦提试图缓解富裕国家人民对全球化的担忧，但他明确表示，他的最高优先事项是全球化如何帮助世界上最贫困的人。以下是他的论点要点：“贸易促进增长，而……增长减少贫困。”他使用统计数据和现实世界的证据来证明这一论断的每一半的有效性。自从中国和印度开放经济以来，生活水平的提高是他最主要的例子。

全球化的辩护可以作为辩论者的手册，方便地分成几个章节，提出并拆解关于全球化的最常见投诉。例如：“文化：受到威胁还是得到丰富？”，“女性：受到伤害还是得到帮助？”，“公司：掠夺性还是有益的？”，“环境处于危险中？”一个反复出现的主题是，全球化在发生不良事件时不公平地受到指责，从土著文化的侵蚀到对女性和儿童的虐待，再到环境破坏。他说，在大多数情况下，更大的过错在于腐败或无能的国家政府。

同样，巴哈瓦提对富国工会对其贫困兄弟在国外工作条件的关切持怀疑态度。他认为这只是一个借口，用来夺走他们的工作。他说，最贫穷国家的劳动生产率如此之低，如果支付一些人所主张的高工资，企业根本无法在那儿盈利。

值得称赞的是，巴哈瓦提理解开放的局限性。例如，他早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之前就意识到，允许资本在金融结构不发达的贫穷国家自由流动的危险。亚洲金融危机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在泰国和韩国等国愚蠢投资的崩溃，这些国家手中有过多的热钱。投资者撤回资金的速度甚至比他们投入的速度还要快。

尽管巴哈瓦提的对手有时将他描述为一个单一-minded的贸易倡导者，全球化辩护中有许多段落非常适合出现在一本由左翼贸易和全球化批评者撰写的书中。他厌恶美国利用世界贸易组织迫使贫穷国家接受美国制造的香烟。具有争议的是，他还反对将世界贸易组织作为强制收取知识产权版税的论坛，认为这些规则过度保护版权和专利所有者，以牺牲贫困客户为代价。他对美国持怀疑态度，称其为“自私的霸权”，可能试图在国际合作的烟幕下主张主导地位。“当我读到相互依存时，我脑海中闪烁着一个红灯，上面写着依赖，”他写道。

在许多方面，巴格瓦提是一位老派的政治经济学家，他懂得数学，但将他的理论与古典和流行文化的见解结合在一起。他对绅士风度的机智和文学典故情有独钟，从斯多卡的希罗克勒斯到11世纪的日本小说家紫式部。他在一次插话中抱怨V.S.奈保尔的小说“没有一个温柔的爱情场景。”

巴格瓦提并不总是支持自由贸易。作为一名年轻的经济学家，他支持印度最终灾难性的自给自足尝试，试图通过制造所有自己的钢铁、汽车、电子产品和其他产品来实现这一目标。在1961年，他写了一篇技术论文，一位自由贸易经济学家称其为“令人毛骨悚然的不可知论者”，关于贸易是好是坏的问题。

皈依者总是最忠实的信徒。巴格瓦提作为自由贸易者的再生发生在1963年，在一篇期刊文章中，他的一位前学生、达特茅斯学院的经济学家道格拉斯·A·欧文在一篇简介中称其为“贸易理论中最具影响力的论文之一。”当时，许多声誉良好的经济学家认为，对进口征收高关税是国家增强重要国内产业的最佳方式。巴格瓦提和合著者V.K.拉马斯瓦米说不。他们使用方程式证明，直接补贴产业更有效，同时让它们接触国际贸易。

四十多年后，巴格瓦提继续主张，各国应通过国内政策措施解决国内问题，同时保持边界开放，以利用世界其他地方所提供的机会。

在捍卫全球化时，巴格瓦提并不是在维护现状。他是在为一种由开明政府政策引导的人性化全球化辩护。这在1963年是有道理的，在2004年也是有道理的。

彼得·科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