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特别报道：“政治方程式的重大变化” - 彭博社

当技术作家和顾问霍华德·莱因戈尔德在2001年写下智能人群：下一个社会革命时，他关于通过互联网和移动通信联系的自发群体崛起的观点对许多人来说有些难以理解。但现在不再如此。霍华德·迪恩的总统竞选建立在莱因戈尔德的思想之上，利用网络组织出令人惊讶的大规模支持者群体，并让他们贡献数百万美元。

尽管如此，莱因戈尔德认为这只是各类活动人士争夺政治专业人士和大型媒体公司所掌握的部分权力的漫长斗争的开始。他最近与商业周刊硅谷局局长罗伯特·D·霍夫谈论了这个话题。以下是他们对话的编辑摘录：

问：互联网对今天政治的基本影响是什么？

答：

大多数人知道，即使你不认识他们，甚至在世界的另一端，你也可以通过互联网与志同道合的人联系。迪恩竞选当然使用了Meetup.com，这将互联网能力带入了面对面的世界。你可以找到与你对某个候选人感兴趣的人，他们住在你附近，并希望面对面聚会。

这带来了互联网独特的能力，可以将有共同兴趣的人联系在一起，以及在面对面的世界中进行某种行动的能力。当那群人决定将一些钱放入一个基金并送给候选人，或者他们将为候选人做一些工作时，这就变成了集体行动。

因此，我们支持候选人的标准政治活动和筹款活动可以更快、更便宜地进行。迪恩竞选活动能够利用电子商务引擎迅速从小额捐助者那里筹集大量资金。通过获得1000美元的捐款来筹集1亿美元是过去的做法。如果你能通过让100万人每人捐赠100美元来筹集1亿美元，游戏就会突然改变。这必然会在政治方程中带来持久而重大的变化。

问：这对某个政党是否比另一个政党更有利？

答：

这并不属于任何特定政党。事实上，多年前，宗教右派开创了许多使用数据库等技术来跟踪选民的做法。我预计所有政党都会使用这些技术。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只要你遵循规则，我宁愿让大量人参与，而不是让精英——或者创始人所称的派系——来控制它。

问：智能人群涉及互联网和移动通信的结合，但到目前为止，至少在美国政治中，我们还没有看到手机发挥太大作用。

答：

移动电话在这方面根本没有作用。移动电话重要的地方在于，当你在有限的时间内发生某些事情时，例如投票动员，你可以用它来协调志愿者或专业人员。你可以用它提供以前无法实现的细致反馈。

问：智能人群在政治中还可以扮演什么其他角色？

答：

这在肯尼亚和加纳也在使用。那里有趣的是，在这些地方，你面临基础设施问题和腐败问题，因此关于投票是否在远程投票地点和中央计票站之间被腐败的问题是由在投票站的观察者通过电话、短信，有时结合广播电台来处理的。

在美国也有一些努力，让投票站的人们使用互联网和手机的组合来报告任何可以合法争议的不规则情况。因此，这些技术在保持选举公正方面有其作用。

这并不属于任何特定派别。任何想要确保无论规则是什么，都能得到遵守的人现在都有能力部署一个智能人群。你可以让你的志愿者在现场工作，并向中央指挥部报告，然后再将信息广播给许多人。

问：这能保证选举结果更具民主性吗？

答：

我认为你不能必然得出这个结论。你知道，法西斯分子使用过人群。你可以在某些时候愚弄一些人，而你所需要做的就是在正确的时间愚弄他们并让他们采取行动。因此，我不会将互联网的民主化与民主的健康活动混为一谈。这将是对技术的魔法思维投射。

问：那么在政治中使用互联网有什么好处？

答：

我确实认为这为更多人参与这个过程提供了机会，这就是民主背后的理念。

很多人涌向迪恩，因为迪恩允许[前竞选经理]乔·特里皮和[竞选互联网主任]泽菲尔·蒂奇特以及其他人使用这些基于互联网的工具来实现自我组织。因此，一个没有很多资金且没有得到民主全国委员会支持的竞选活动能够组织150,000次聚会。

从上到下做到这一点需要大量的资金和组织。人们因此感到被赋予了权力。他们没有被排除在这个过程之外。

问：为什么这一切没有帮助迪恩赢得提名？

答：

我认为专业人士和志愿者在迪恩的竞选活动中没有有效地结合在一起。假设你需要接触在埃尔克斯大厅的退休钢铁工人或在浸礼教堂的非裔美国教会女士。如果你能将来自他们社区的合适志愿者匹配起来，并给他们提供如何说服这些人的指导，那么你现在就有了一个结合，知道你具体需要接触谁来赢得这场选举，以及在附近自我组织的志愿者。

我认为派一个23岁的加州人去和爱荷华州的农民交谈不会太有效。但是如果你能将自我组织的志愿者与需要完成的任务匹配起来，我认为这可能是一个强大的组合。

现在，像对待奴隶一样对待志愿者是困难的。通常，业余爱好者负责填信封和拨打电话。如果他们要自发组织聚会，贡献数百万美元，并拥有一个提出建议的博客，他们会希望有一点发言权。

问：你对其他候选人有什么建议，以动员聪明的群众为他们的竞选活动服务？

答：

专业人士和候选人必须达成一致，愿意将一些决策权交给志愿者。这并不意味着你会让他们为所欲为。你可以给他们指导。你可以说：“听着，去教堂时穿西装。”如果你有一个父亲是工会成员的人，就让他们去和工会成员交谈。不要让一个23岁的人去和一个60岁的人交谈。你可以给他们有效的说服人们的要点。

如果你必须通过层级下达命令，那么你的组织就比那些在现场自我组织的组织反应要差。因此，互联网和移动通信为人们提供了一些固有的优势。但这些优势必须以政治智慧来运用，否则将无效。它们本身并不能保证任何事情。你可以像迪恩那样浪费那些钱，并失败。

问：博客给曾经边缘化的、有时极端的观点提供了发声的机会。温和的声音是否有被淹没的危险？

答：

你有一百万或一千万个博客在外面。其中一部分是疯子。很多人处于极端的边缘。许多人完全没有信息。有些人会是不错的记者。有些人会比专业人士更出色。

我认为，当有大量人参与时，会有一种达尔文式的过程。如果有1000万人在发表自己的观点，而不是呆在电视机前发呆，这对公共领域来说一定更健康。大众媒体使人们在这个过程中失去了权力，并让他们感到无能为力。

问：什么可以使博客对大众更有用？

答：

缺乏的是扎实的新闻基础。这是一种需要接受一些懂得它的人指导的学习技能。我希望新闻行业的人们，不要害怕博客作者，而是帮助教育他们。

外面有这些传播谣言的人。马特·德鲁吉是典型的例子，但绝不是唯一的。我认为他因凯瑞实习生的谣言而损害了他的信誉，无论如何。下一个他找到的实习生，我认为不会有很多尊重的记者愿意冒着自己的声誉去追踪它。所以我认为在线上有一种信誉的市场。

错误信息、虚假信息和不良信息现在可以比以往任何时候传播给更多的人，速度也更快。唯一的希望是，它来自比以往更多的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