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富猫 - 彭博社

劳里·大卫不认为自己是寻求政治特权的特殊利益游说团体的一部分。她只是一个坚定的环保主义者，正在筹集大量资金以击败乔治·W·布什总统。她想要什么作为回报？首先，是对公用事业的更严格的污染控制法律和对底特律更严格的燃油经济标准。哦，她还希望下一任总统签署《京都议定书》，承诺美国大幅减少温室气体排放。

多年来，45岁的大卫一直在为环保事业筹集资金，但她的新工作是政治筹款。在不受竞选融资法律限制的情况下，她通过将数百位来自娱乐、媒体和时尚界的知名人士带到她位于比佛利山庄的家中，筹集了大量软资金——这些是政治党派曾经依赖但现在被禁止接受的无限制捐款。在那里，他们听取民主活动家阐述击败布什的策略。没有丰盛的餐点，也没有入场费。但之后，大卫，这位前《大卫·莱特曼晚间秀》的人才协调员和喜剧演员拉里·大卫的妻子，谨慎地提到她已经捐赠了10万美元——她的客人们能否也做同样的事情？“我的工作就是尽我所能把国家从右翼手中夺回来，”她发誓。

而且确实如此。大卫为自由派527委员会筹集了约200万美元——这些是根据税法的一部分命名的非营利组织，其目的是绕过2002年的麦凯恩-费因戈尔德竞选融资改革。这使她成为一种新型筹款者的一部分，利用法律的漏洞来持续筹集资金。可以称他们为新富豪。改革措施还催生了一些更有效的筹款者：“超级富豪”，如亿万富翁乔治·索罗斯，他通过巨额捐款支持527委员会。仅索罗斯就为自由派事业捐赠了约1500万美元。

同样重要的是，这项法案催生了超级筹款者：高管和游说者，他们代表候选人在各自行业中挖掘资金。通过聚集数千名员工、合作伙伴和朋友，每个人可以捐赠最多2000美元，像美林证券（MER）的主席E. Stanley O’Neal，以及凯瑞的筹款者如法律事务所Skadden, Arps, Slate, Meagher & Flom LLP的合伙人Ivan A. Schlager，筹集了巨额资金。

筹款的艺术。 总体来看，2004年总统选举是在创纪录的筹款和同样特殊利益的影响力破纪录的背景下进行的，这些特殊利益正是改革所试图抑制的。到3月1日，布什和10位寻求他职位的民主党人已筹集到3.16亿美元，比2000年同期的1.84亿美元多出72%。布什和民主党候选人约翰·F·凯瑞在3月筹集了如此之多，以至于他们几乎达到了年度筹款目标——总统的目标为1.7亿美元，凯瑞为8000万美元。在起步缓慢之后，凯瑞正在迎头赶上：他预计将在4月1日宣布，他在1月至3月之间筹集了超过4000万美元，使他的总额接近目标，甚至超过了布什单季度2900万美元的记录。

布什的企业筹款者。 对于共和党而言，企业筹款者占据主导地位。布什的筹款者通过在华尔街公司、医疗保健公司、制造商和石油天然气公司打开资金阀门，将这一做法提升到了艺术的高度。总统有188名“游骑兵”，每人筹集超过20万美元，随后是270名“开拓者”，他们至少筹集了10万美元。医疗保健利益筹集了700万美元，而高科技公司贡献了400万美元。但华尔街为布什挖掘的资金最为深厚：证券、银行和保险公司的员工共同筹集了1500万美元。

确实，布什的前10大捐赠来源中有七个来自金融服务公司，其中美林证券以458,000美元居首。奥尼尔，布什的“游骑兵”，去年共同主持了一场筹款活动，筹得了400万美元。他给美林高管的家中发送了一封信，敦促他们支持布什。

金融公司产生的“先锋”和“游骑兵”人数超过其他任何行业——总共73人，其中15人是公司的负责人，公共诚信中心（Center for Public Integrity）是一家监督机构。除了奥尼尔，游骑兵还包括美国瑞士银行（UBS Wealth Management USA）首席执行官约瑟夫·J·格拉诺（Joseph J. Grano Jr.）；美国国际集团（American International Group）董事长莫里斯·R·格林伯格（Maurice R. Greenberg）；以及瑞士信贷第一波士顿公司（Crédit Suisse First Boston Corp.）首席执行官约翰·J·麦克（John J. Mack）。

为什么这么慷慨？美林的一位发言人表示，奥尼尔的支持“反映了他对布什总统的个人信念”。此外，该公司表示，美林员工被鼓励支持他们选择的候选人。批评者对此并不买账：美林的慷慨捐赠中有80%流向布什，其他华尔街公司的捐款也大多倾向于他。“这纯粹是自利，”负责管理4000亿美元工会养老金的美国劳工联合会-工业工会（AFL-CIO）投资办公室主任威廉·B·帕特森（William B. Patterson）断言。

商业筹款者对凯瑞的支持较少。相反，华盛顿的律师事务所、游说者和娱乐行业为他提供了坚实的支持。凯瑞的主要筹款者人数较少，他们的称号也不那么引人注目：他的59位副主席筹集了10万美元或更多，而123位共同主席每人至少筹集了5万美元。民主党的最大财富来源是华盛顿的律师和游说者，他们占据了他前10大捐赠者中的4个。他的单一最大现金来源是斯卡登·阿普斯（Skadden Arps），其律师总共捐赠了106,000美元。华盛顿的金钱操控者利用广泛的同事、行业团体和政府工作人员网络。国会山的关系至关重要。斯卡登·阿普斯的合伙人施拉格（Schlager）曾担任参议院商务小组委员会的首席顾问，该小组委员会负责外贸，凯瑞在90年代初期担任其主席。

娱乐行业也很慷慨。3月30日，前杂货连锁巨头罗恩·伯克尔在他位于拉荷亚的家中举办午餐会，筹集了100万美元，晚上又在晚宴上筹集了300万美元。明星包括：演员詹妮弗·安妮斯顿、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和达斯汀·霍夫曼，以及导演奥利弗·斯通。“右翼正在以我从未见过的方式如愿以偿，比如挑选法官，”电影制片人和前环球影业主席汤姆·波洛克愤怒地说。尽管华尔街的一些人也支持凯瑞，但他获得的200万美元远低于布什的筹款，主要是因为华尔街担心凯瑞会提高税收。

凯瑞的筹款人帮助他在资金竞赛中保持竞争力，早期担心他可能缺乏资金来应对布什的猛烈攻击。凯瑞自己筹集了8000万美元，民主党全国委员会预计再筹集7500万美元，至少还有1亿美元将用于527基金。因此，总体而言，凯瑞竞选团队认为可以依靠至少2.55亿美元。“这是一场在选票和资金上势均力敌的竞选，”弗吉尼亚大学政治学家拉里·J·萨巴托说。

不过，摇钱树并不像以前那么容易了。考虑一下高科技行业。这个曾经强力支持比尔·克林顿和阿尔·戈尔的行业在经历了三年的崩溃后正在恢复，但并没有像凯瑞阵营预期的那样慷慨。根据一个非党派、支持改革的组织“响应政治中心”的数据，截至3月1日，他从计算机和互联网公司筹集了301,000美元，而戈尔在2000年筹集了587,000美元。

一些科技领袖对凯瑞并不感到兴奋，尤其是在他进行民粹主义初选活动以及当前关于外包的激烈言论之后。这种言论让网景通讯公司联合创始人马克·安德森感到不快，他现在是软件公司Opsware Inc.的董事长。安德森表示，凯瑞“在贸易问题上走错了方向”，他在1996年和2000年向民主党候选人捐赠了30万美元，但这次没有给他们一分钱。尽管有这样的顾虑，凯瑞在科技界可能正在获得青睐。在3月29日的旧金山筹款活动上，凯瑞单独筹集了300万美元，尽管他的竞选团队并未透露其中有多少来自科技利益。

**许多小人物。**推动选举年资金机器的不仅仅是2000美元的捐赠者。小额捐赠者也发挥了巨大的作用。霍华德·迪恩走在前面，但到3月1日，所有总统候选人合计在200美元以下的捐款中筹集了7800万美元，超过2000年的两倍。

然而，仍然是大额资金和影响力的交易者最为重要。布什和凯瑞各自从1000美元以上的捐赠者那里获得了超过65%的资金。但凯瑞通过举办类似迪恩的聚会并挑战在线捐赠者达到每日筹款目标，迅速追赶布什。看来这行之有效：在3月26日，凯瑞表示他在20天内在线筹集了2000万美元，甚至超过了迪恩的记录，远远超过了布什的400万美元网络捐款。

也许改革最具争议的结果是自由派527组织及其背后的政治企业家。最著名的527组织是劳里·大卫支持的那些：由前克林顿助手哈罗德·M·伊克斯运营的媒体基金，以及由前AFL-CIO政治主任史蒂夫·罗森塔尔运营的“美国团结”。大型工会也向527组织提供了数百万美元的资金，例如“美国家庭伙伴关系”，该组织获得了来自10个工会的资金。

自由派527的支持者除了对推翻布什的强烈渴望外，没有共同的主题。因此，当EMILY’s List创始人艾伦·R·马尔科姆要求大卫为ACT和媒体基金筹集资金时，她欣然接受。她将自己的工作视为一种崇高的使命，但其他人认为她正在破坏麦凯恩-费因戈尔德法案的意图。“唯一的目标是影响联邦选举的结果，”布鲁金斯学会的高级研究员托马斯·E·曼说。“527组织应该像其他政治行动委员会一样向联邦选举委员会注册。”

同样令人担忧的是，527组织导致了超级富豪的崛起，即那些写出数百万美元支票的捐赠者。其中包括ACT和媒体基金的支持者，如RealNetworks Inc.（RNWK）首席执行官罗伯特·格拉泽（$745,000），Progressive Corp.（PGR）非执行董事会主席彼得·B·刘易斯（$300万），以及对冲基金大亨乔治·索罗斯，他捐赠了创纪录的$1000万，并向MoveOn.org额外捐赠了$500万，该组织也在赞助反布什广告。

到目前为止，没有证据表明企业资金正在涌向527组织，或者候选人正在向高管索要资金，经济发展委员会的主席查尔斯·E·M·科尔布说，他是一个支持改革的商业团体。他认为，这个选举季的资金流动反映了强烈的选民情绪和高风险，而不是被阻碍的竞选改革。资金可能在流动，但科尔布坚持认为，腐蚀性影响在2004年可能会远远小于预期。

但这假设劳里·大卫不会在凯瑞11月获胜后寻求更严格的反污染法律，或者华尔街不会在布什获胜后游说新的退休储蓄计划。无论如何，可以预期特殊利益将以某种方式要求兑现他们的承诺。

作者：保拉·德怀尔，华盛顿，罗伯特·D·霍夫和吉姆·克斯特特在圣马特奥，罗纳德·格罗弗在洛杉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