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的复苏看起来是真实的 - 彭博社

在繁忙的东京火车站，通勤者们不再在丸之内主要入口处的霓虹股票行情前面皱眉。没有必要：日经指数在过去一年上涨了约56%。近年来偏爱售价低于10,000美元的小型车的购车者们，突然开始为豪华轿车支付款项。而在2004年4月24日开始的黄金周庆祝活动的假期预订量上涨了3.3%——这是自2000年以来的首次增长。今年不仅会有更多的日本人在当地温泉度假村泡澡，还有更多的人将在毛伊岛和巴厘岛的海滩上晒太阳。

经过多年的波折，看来日本的真正复苏正在进行中。当然，一些经验丰富的日本观察者对此持怀疑态度。早在1996年，大家都说日本经济正在复苏，当时经济年增长率为2.5%。但这一上升趋势在一年后被亚洲金融危机压垮。2000年，国内生产总值的1.1%的反弹迅速转变为为期两年的通货紧缩滑坡，因为日本的科技行业崩溃，美国的需求蒸发。

但这次感觉有所不同。美国的复苏和中国的超高速增长几乎已经推动了日本的出口近一年。股票回购、盈利改善以及日本大型上市公司之间的稳定重组使得2003年平均股本回报率从2001年的几乎零提升至6%。4月12日，政府报告称，日本2月份的经常账户盈余同比激增46%，达到200亿美元，连续第八个月增长。这紧随1月份贸易盈余惊人的135%的跃升。此外，地方经济的活力迹象促使日本银行在4月9日上调了其前景，指出“商业信心的改善正在各个行业蔓延。”即使是日本长期低迷的服务业也开始显现出活力。2月份零售销售较上月增长了1.7%，是自1997年以来的最高增长率。

乐观回归

到目前为止，这次复苏似乎是有基础的。在2003年实际GDP增长2.7%之后，大多数经济学家预测今年增长3%。根据日本银行最近的短观季度调查，企业信心达到了自1997年以来的最高水平。该调查跟踪了10,000家公司在投资和招聘方面的意愿。而由于来自中国的需求，水泥和钢铁等商品价格的急剧上涨正在赋予日本企业定价权。日本经济新闻对1,426家上市公司的调查显示，截至3月31日的财政年度，税前利润平均增长了15.6%，这是连续第二年强劲增长。

日本消费者在经历了十年的低迷后，开始逐渐走出阴霾。家庭支出在2月份同比增长了5.2%，主要受工资、加班和奖金上升的推动。像永旺公司这样的创新零售商，通过从中国采购并提供折扣价格，正在蓬勃发展。永旺的年销售额达到333亿美元，刚刚超过伊藤洋华堂，成为日本最大的零售商。

如果复苏持续，许多被压抑的消费需求可能会被释放。两年前，42岁的东京郊区家庭主妇近藤明子在丈夫的夏季奖金被削减时几乎难以维持生计。现在，她的心情更加乐观。“如果有机会，我想买一个DVD录影机，”她说。“这在之前是不可想象的。”

什么可能会使日本的复苏陷入困境？主要威胁将是中国的经济崩溃，过热的经济迫使北京试图控制贷款和经济增长。如果中国经济因此急剧下滑，那么对日本的预测也要相应调低——因为中国大陆现在占其经济产出的约30%。

另一个问题是金融系统的健康状况。不良贷款的数量持续减少——截至九月份的半年内下降了10%，降至3000亿美元。这是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改善，尽管反弹的股市和更强劲的企业盈利有所帮助。然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在4月7日的报告中指出，地区银行占日本不良贷款总额的44%，仍然是一个大麻烦。结果是：金融监管机构几乎无法松一口气。此外，任何利率的上升都会对高度杠杆的公司和依赖超低成本债务来资助服务的政府造成伤害。公共债务现在已超过GDP的144%。

最重要的是，日本将继续受到自身人口结构的影响。65岁及以上的日本人已经占人口的18.5%，这一数字到2030年将上升到30%。老龄化人口的消费和工作能力不如年轻而充满活力的国家。简而言之，日本的未来仍然艰难。但这个周期显示出强劲的势头。日本人终于可以放松心情，享受黄金周。

作者：布莱恩·布雷默，东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