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与未来的高通 - 彭博社

在2001年，Qualcomm Inc.（QCOM ）的高管保罗·E·雅各布斯在一次互联网会议上发言时，向观众展示了一张幻灯片，概括了他对未来网络技术的愿景。“无线互联网 > 有线互联网，”上面写着。他的观点是：总有一天，人们将使用手机和笔记本电脑上网的频率超过使用台式电脑。与会的互联网大亨们哄然大笑。保罗并没有气馁。“当人们表现出不相信时，我只是继续试图说服他们，”他说。

保罗并不是雅各布斯家族中第一个几乎被嘲笑下台的人。在1980年代末，他的父亲，Qualcomm的首席执行官欧文·M·雅各布斯，开发了一种名为CDMA的数字技术用于移动通信，并将其宣传为在无线网络上提供语音和数据的更好方式。许多移动通信行业的人认为他过于承诺，华尔街分析师也因他炒作Qualcomm的股票而抨击他。

现在父子俩都感到得到了证明。根据市场研究公司Shosteck Group的数据，CDMA是增长最快的无线技术，预计今年全球用户数量将增长21%，达到2.3亿。主要CDMA运营商如Verizon Wireless（VZ ）、Sprint PCS（PCS ）和中国联通（CHU ）的增长势头如此强劲，以至于Qualcomm在过去一年中三次上调了盈利预期。而在4月21日，该公司报告第二季度盈利为4.88亿美元，是去年同期总额的四倍多。对于整个年度，Qualcomm预测其利润将增长88%，达到16亿美元，销售额为50亿美元，比去年增长26%。而Qualcomm成功的主要驱动力之一，没错，就是对上网手机和笔记本电脑的需求激增。“我认为——CDMA技术将证明对无线通信非常有利——这已经被证明是正确的，”欧文说。

确实，这位70岁的前大学教授将一个曾经的梦想者转变为一个移动通信强者。现在，随着他的儿子作为得力助手，他希望主导下一个无线时代。他们正忙于说服运营商采用一种名为宽带CDMA（WCDMA）的无线标准，这是一种更快速处理语音通话和提供高速网络访问的方式。分析师预计2004年将售出1500万部WCDMA手机——相比之下，去年仅售出250万部。因此，他们表示CDMA有明确的机会成为移动通信传输的第一技术。高通公司预计每售出一部CDMA设备将获得约5%的专利费，加上其销售的CDMA芯片的收入，可能会看到其财富激增。

也就是说，如果高通的复杂继任过程没有搞砸。尽管欧文并不打算在短期内退休，但董事会已经开始进行继任规划。保罗，现在是高通无线与互联网集团的执行副总裁，是首席执行官候选人之一，还有其他几位高管。欧文已将自己排除在决策之外，但朋友们表示他希望41岁的儿子能被选中。如果他被选中，一些投资者和公司治理批评者可能会表示不满。裙带关系在电信行业是一个敏感话题，因为摩托罗拉公司（MOT）在创始人孙子克里斯托弗·B·加尔文掌舵的六年间经历了挣扎。“高通的董事会需要从中吸取教训，”猎头公司海德思哲国际公司的副董事长约翰·T·汤普森说。

优点与缺点。 保罗的表现如何？他有一些欧文的优点和缺点。两人都是工程博士，在开发CDMA方面都有实际操作的角色。两人都愿意冒巨大风险，挑战传统智慧，并不懈地宣传以赢得信徒。他们也容易过于扩张，这给公司带来了问题。但保罗的主要短板是缺乏长期的商业经验。

为了让保罗成为一个领先的候选人，他必须将他目前的任务转变为一个巨大的成功。他是Brew的主要架构师，这是一种他在2001年推出的软件平台，允许手机用户玩游戏、观看视频、发送电子邮件，并将成千上万的其他附加功能下载到他们的手机上。作为使用该技术的交换，运营商将其新服务的收入的一部分给予高通。此外，这些新服务推动了对CDMA手机的需求，这又以专利费和芯片订单的形式流回高通。

部分得益于保罗提出为运营商管理新服务复杂部署的提议，16家运营商在前两个季度采用了Brew，使总数翻了一番。保罗面临着竞争对手，主要是开发自己软件的运营商。但来自父亲的压力更为强烈：“他告诉我，这不能是一个小项目。这必须对世界产生重大影响。”

自保罗还是青少年时，欧文就一直在推动他的儿子在技术上出类拔萃。在70年代，欧文辞去了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教授的职位，管理他创办的咨询公司，他在周末把一台笨重的电脑拖回家，让保罗和他的三个兄弟玩。保罗自学编程，当他上高中的时候，他的父亲给了他一个程序员的暑期工作。后来，欧文邀请保罗和他的兄弟杰夫加入高通——前提是他们要从基层做起。杰夫现在是全球业务发展的负责人，1986年作为市场分析师入职。保罗在四年后作为工程师入职。“高管的孩子分为两类：那些更努力工作的人和那些靠名字吃饭的人。欧文的孩子们更努力工作，”高通联合创始人哈维·P·怀特说，他现在是高通子公司Leap Wireless International Inc.的首席执行官（LWIQE ）。

保罗很快建立了作为一个大胆创新者的声誉，他不怕与父亲对抗。在1992年，保罗和他的当时老板艾伦·B·萨尔马西试图说服欧文让他们开发一种技术，以改善CDMA手机的语音质量。欧文担心这项技术会限制CDMA网络的通话容量——这是无线电话公司的一大卖点——因此拒绝了。但保罗坚信，如果语音质量很差，运营商永远不会采用CDMA。因此，他继续前进——起初是秘密进行——领导一个工程师团队，花了超过六个月的时间开发原型。当欧文试用时，他被说服了。“保罗是他自己的人，”现在是NextWave Telecom Inc.首席执行官的萨尔马西说。“如果他不同意欧文，他会与之抗争。”

保罗的下一个重大考验导致了他记录上的一个污点。在1995年，欧文任命当时32岁的保罗为高通新手机制造部门的总裁——这是高通和保罗都没有任何经验的业务。保罗立即遇到了问题。与索尼公司（SNE）的合资生产的第一款手机质量极差，用户在拨打电话时听到刺耳的噪音。他关闭了工厂几周以修复故障。位于旧金山的美国技术研究公司分析师阿尔伯特·林曾参观过工厂，他说：“那是一个非常非常混乱的环境。”

局势变得如此紧张，以至于父子公开争吵。一旦高通开始生产正常工作的手机，公司就无法满足需求。保罗比他的父亲更注重流程，制定了复杂的公式来确定每个运营商应该获得多少手机。一些不满的客户越过他找到了欧文，欧文立即重新分配了发货。保罗多次与父亲发生冲突，要求他退后。在几种情况下，保罗得到了他的方式。

觉醒的呼唤。 一些董事会成员敦促欧文退出手机业务，将制造留给那些做得好的公司。但欧文坚持继续。他辩称，高通需要通过生产自己的手机来刺激市场。他坚称这个决定与他的儿子经营业务无关。事实上，保罗最终站在了反对者一边。他的觉醒是在1999年末，当时几家竞争对手推出了价格比高通产品低14%的CDMA手机。高通别无选择，只能大幅削减价格，保罗说，这清楚表明“我们无法在手机业务中盈利。”最终，在2001年，欧文将该部门出售给了京瓷公司（KYO ）。

保罗在手机部门的动荡统治引发了关于他是否是接替父亲的最佳人选的质疑。董事杜安·A·内尔斯表示，董事会意识到风险，并已面试了20多位公司内外的其他候选人。“我们从各个方面审视这个问题，”他说。保罗知道他不会轻松获得角落办公室的机会。“这不是我的决定。这也不是家族的决定。欧文并没有任命我，”保罗说。

在董事会解决这个问题的同时，欧文和保罗正在建立业务。这段时间他们很少见面。保罗在外面推广Brew，而欧文则飞往越南和印度尼西亚等国，推广CDMA。欧文表示，他在准备退休之前还有目标要实现。“整个无线领域仍在不断扩展，”他说。“高通仍在取得进展。这就是我继续工作的原因。”如果他坚持得够久，对保罗来说还有一个潜在的好处：他有更多时间证明自己准备好接替父亲的职位。

作者：阿琳·温特劳布，圣地亚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