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歌 - 彭博社

春天的阳光明亮地照耀着所谓的谷歌大厦，这是地球上最热门的互联网搜索引擎的五栋建筑校园。在午餐时间，谷歌公司的数百名工程师享用着由“感恩而死”乐队的前厨师准备的免费餐点。放松一下？更像是一个加油站。他们吃着，几乎不在意联合创始人拉里·佩奇在滑冰时从他们身边掠过。随着夜幕降临，那些同样的聪明才智，三到六人挤在一个办公室里，安静地开会或在电脑前专注地敲打着键盘。无论是穿着运动鞋还是滑冰，谷歌的人群散发出智力的强度和近乎可感知的紧迫感。

你会认为他们应该在庆祝。在世界各地，网络冲浪的人类已经找到了谷歌简陋网站的路径，并掌握了简单的公式，敲出几个字然后按下回车。谷歌开辟了一条新的学习之路，将其搜索引擎变成了知识的钥匙。其庞大的服务器群每天处理超过3000个搜索请求。现在，硅谷的许多人急切地等待这家奇迹公司将其飙升的人气转化为一座现金山。谷歌可能在四月底提交首次公开募股的文件，这是自三年前互联网泡沫破裂以来的首个知名科技IPO。分析师认为，谷歌去年销售额超过9亿美元，净利润达到1.5亿美元，可能筹集10亿到20亿美元。整个公司在公众市场上的估值可能达到200亿美元——在互联网IPO中轻松创下纪录。“谷歌证明了更好的捕鼠器是重要的，”微软公司（MSFT）首席执行官史蒂夫·巴尔默说。

**争夺心脏的战斗。**但是谷歌的 payday 正好在搜索现象面临一系列严峻考验之际到来。该公司的辉煌成功吸引了微软和雅虎等强劲竞争对手（YHOO）进入这个领域。这些公司将搜索视为互联网的指挥中心，他们计划从位于加利福尼亚州山景城的后起之秀手中夺回这一中心。结果将是对网络核心的争夺战——这场战斗与十年前微软与网景通讯之间的浏览器战争同样重要。风险投资公司银湖合伙人管理合伙人罗杰·麦克纳米说：“搜索是通往王国的钥匙。”

而这场战斗正在谷歌的防线激烈进行。雅虎正在发起攻击。今年二月，这家门户巨头启动了一款新的搜索引擎，分析师表示其性能几乎与谷歌相匹配。更令人担忧的是，雅虎首席执行官特里·S·塞梅尔正在推动雅虎迈向下一个前沿，即定制搜索。他希望提供针对个人口味、兴趣甚至位置量身定制的查询，而不是今天的“一刀切”搜索。广告商愿意为接触这种目标受众支付高额费用。而雅虎在收集提供这种定制所需的个人信息方面已经取得了巨大的领先优势。它已经积累了1.41亿个客户档案；而谷歌几乎没有。“他们相当脆弱，”麻省理工学院管理学教授迈克尔·A·库苏马诺说。

即使谷歌躲避了这一威胁，它还面临另一个或许更具挑战性的威胁。微软正在努力利用其Windows垄断的每一部分，以赢得搜索市场。巴尔默和董事长威廉·H·盖茨三世正在努力将搜索功能嵌入未来版本操作系统的几乎每一个方面。有什么问题？从Word文档、即时聊天框甚至Excel电子表格中搜索网络和硬盘。无需访问搜索网站。如果微软在这一广泛扩展上取得成功，谷歌搜索可能会变成一段怀旧的漫步。

谷歌的试验将对即使是经过战斗磨练的团队也造成压力。但该公司仍在自由管理的模式下运作，这是一种作为私人公司时和平繁荣的遗迹。在一个统治三人组的领导下，没有一位高管拥有明确的控制权。首席执行官埃里克·施密特（Eric E. Schmidt），48岁，三年前被聘用以提供经验丰富的领导。但他所描述的角色，更像是首席运营官而非首席执行官。他表示自己处理“日常事务”，确保合适的人在沟通并与合作伙伴联系。决策是在施密特与联合创始人佩奇（Page）和谢尔盖·布林（Sergey Brin）之间的三方谈判中产生的。是创始人们为谷歌指明方向，拥有对战略和技术举措的否决权。与此同时，工程师们在同样的受控混乱文化中工作，这种文化造就了这家初创公司。所有人都可以自由追求个人项目。结果是工程师的梦想——但对规划者来说却是地狱。一些投资者发现这种方法令人不安。“他们听起来根本不像是一家激烈竞争的世界级公司，而更像是在沙箱里玩耍的孩子，”一位计划在首次公开募股后不久出售股份的谷歌投资者说道。

临界点。 孩子们必须迅速成长。他们的巨大竞争对手不仅在模仿谷歌的搜索引擎，还将其嵌入到他们提供的几乎所有服务中，从电子邮件到招聘网站。这是试图绕过谷歌，将搜索转变为一种无处不在的功能，一种商品。为了捍卫其市场，谷歌必须提出一个更好的模型，使其搜索引擎成为计算的核心平台。这迫使谷歌从其纤细的专业基础扩展，冒险进入许多巨头提供的广泛服务。为了防止大公司吞噬其专业领域，谷歌必须扩展并成为一个庞大的力量。

这使得谷歌的高管们考虑一些在某些人看来可能是严峻的想法。例如，斯坦福大学的计算机科学教授、谷歌四人技术顾问委员会成员杰弗里·D·乌尔曼表示，他曾敦促公司收购或与一家Linux桌面公司合作，以便谷歌能够将搜索扩展到存储在计算机上的信息。这意味着要与微软主导的Windows操作系统正面竞争。“如果谷歌不进入桌面，”乌尔曼警告说，“微软最终会夺走谷歌的业务，就像它夺走了网景的业务。”谷歌的高管们表示，他们讨论过这种可能性，但尚未准备采取行动。

在如此激烈的竞争压力下，谷歌的管理层可能会被逼到崩溃的边缘。考虑到共同首席执行官能够有效共享高管办公室的情况是多么罕见，专家们认为谷歌的权力共享结构只是一种时间问题就会解体。“如果有多个人在做决定，决定就不会被做出，”哈佛商学院教授大卫·约菲说。“在谷歌，有数十个或数百个项目同时进行。最终必须由一个人做出决定。”

施密特回应称，谷歌的共识管理结构虽然有时令人恼火，但却是有效的。它结合了佩奇和布林的技术专长以及他自己的运营经验。“我们尽量以团队的方式运作，因为合作伙伴能够做出更好的决定，”施密特说，并补充道，“如果你是唯一一个需要做出非常艰难决定的人，那是非常孤独的。”他对自己像首席运营官的说法表示异议。相反，他将谷歌与雅虎和拍卖巨头eBay进行比较，认为创始人塑造了战略愿景，尽管他们没有首席执行官的头衔。“我非常努力地让这成为一家创始人驱动的公司，”他说。“这正是大多数其他高科技公司所做的。”

施密特的支持者表示，首席执行官的风格可能会传达关于他在公司中权力的不准确信号。“埃里克喜欢自嘲，”担任Intuit（INTU）董事长的比尔·坎贝尔说，他在谷歌担任管理顾问已有2年半。“他不是首席运营官。他是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并且做得很好。”

谷歌高管们还坚持认为，公司自由奔放的工程文化不是负担，而是资产。为了抵消微软和雅虎在规模、范围和客户方面的巨大优势，他们表示，规模远小于对手的谷歌需要突破性的创新。该公司每天收到约1000份简历，近年来已聘请了数百名工程师和大量顶尖博士。通过给予他们自由追求新想法的空间，谷歌希望推出从电子邮件到社区网络的服务，使其更大的竞争对手感到压力。“我们真正讨论的是如何吸引和发展这种创造性文化，”施密特说。“创新来自于发明，而你无法安排发明。”

谷歌团队在3月31日推出了其标志性的大胆举措，宣布了一项名为Gmail的新电子邮件服务。该服务将为用户提供免费的电子邮件，存储空间为1GB——是其最近竞争对手的250倍。但这有一个条件：一个大胆而有争议的提议，即在电子邮件中引入广告。谷歌的计算机会筛选邮件内容，并在电子邮件的边栏中放置相关广告。如果你在电子邮件中抱怨坏掉的马桶，邮件中很可能会附带一则关于管道用品的广告。这是经典的谷歌：富有想象力、挑衅，并能够彻底改变现状。

损害控制。 但随着Gmail的推出，这家年轻的公司无意中展示了自己的天真。谷歌的公关团队不得不迅速转入损害控制模式，因为28个隐私和消费者团体对公司进行了猛烈抨击。他们抱怨扫描信件文本的计划侵犯了隐私。联合创始人布林被迫出面，致电媒体以为谷歌辩护。这种审查对这家公司来说是新的，谷歌长期以来一直是消费者的宠儿。

Gmail的失误对席卷硅谷的谷歌热潮几乎没有造成影响。即将到来的IPO承诺将带来自互联网泡沫破裂以来硅谷一直渴望的那种丰厚回报。根据研究机构Venture Economics和熟悉谷歌融资的消息来源，风险投资公司Kleiner Perkins Caufield & Byers和Sequoia Capital有望将五年前的1000万美元投资转变为约20亿美元。联合创始人布林和佩奇的身价可能超过30亿美元。甚至竞争对手雅虎的高管们也在垂涎欲滴。该公司四年前在谷歌投资了1000万美元，所持股份的估值可能约为3亿美元。与此同时，投资者们正在排队购买谷歌的股票。“我喜欢这家公司。我喜欢这个业务，”位于威斯康星州布鲁克菲尔德的Dana Investment Advisors的股票策略负责人杜安·罗伯茨说。“这将成为另一家蓝筹股，就像eBay、雅虎和亚马逊一样（AMZN ）。”

它可能会被视为一个。硅谷流传的草稿分析将谷歌的估值定为200亿美元。假设它去年获得了1.5亿美元的净利润，正如分析师所估计的那样。大部分利润来自搜索营销——一个预计在2004年增长70%的行业。如果谷歌保持其市场份额，分析师表示这很可能，2004年的净利润可能超过2.5亿美元。这将使其市盈率达到80，仅略低于雅虎的87。一些分析师对此持怀疑态度。“我不希望看到谷歌以与雅虎相同的估值上市，”来自旧金山的投资管理公司RS Investments的投资组合经理艾莉森·萨克说。“雅虎拥有强大的品牌，为消费者提供一系列服务。而谷歌在这一点上并没有真正做到。”

闪电般快速。 谷歌高管们正在押注他们的技术专长将帮助他们弥补差距。31岁的佩奇是计算机科学教授和数据库顾问的儿子，而30岁的布林出生于俄罗斯，是一位数学教授和NASA的科学家的儿子。这对搭档在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互联网搜索是开发者死胡同时，创造了一种突破性的搜索算法。接下来的工作同样重要，就是让他们的服务快速如闪电。谷歌团队通过将大约10,000台服务器连接在一起，实际上构建了自己的超级计算机，成功实现了这一目标。这种临时拼凑的方法使谷歌在软件和硬件方面都在竞争中占据了相当大的领先地位。模式已经确定：虽然组织良好的对手会从经过验证的方式中榨取收入，但谷歌的无拘无束的工程师们将开辟新道路。

佩奇和布林的激进管理哲学源于他们在斯坦福大学计算机科学项目实验室的经历。谷歌的管理者很少告诉工程师们该处理哪些项目。相反，管理层保持一个“前100名”优先事项列表（目前有超过240个项目），工程师们则倾向于关注他们感兴趣的问题，形成可以持续数周或数月的流动工作组。工程师们被鼓励每周花大约一天时间进行自己的个人研究项目，无论这些项目多么古怪，以期激发下一个重大创意。“我们鼓励创造力并容忍混乱，”谷歌工程副总裁韦恩·罗辛说。“我们将这个旋钮调到最大。”

谷歌甚至对其工程师最疯狂的想法也给予宠爱。在一个项目中，技术人员正在解决如何在手机屏幕上显示互联网信息的问题，一位前谷歌员工回忆道。他们甚至考虑过一种激光，可以扫描用户的视网膜，创造出更大屏幕的效果。这类想法常常被纳入前100名列表中。项目旁边的“S”代表“秘密项目”，保护其免受过早的审查和批评。

为了培养创造力的文化，公司校园简直是一个为极客们打造的主题公园。工程师们通过在地下车库打轮滑曲棍球或在办公室里驾驶遥控飞艇来放松。售价4000美元的赛格威滑板车停放在校园各处，提供了一种新颖的方式在建筑之间穿行。各种福利丰厚，从每台电脑的两个平面显示器到800美元的数字马桶，配备遥控器以调节座椅温度和水压。

布林和佩奇多年来一直在寻找自由与纪律的正确结合。早在2000年，联合创始人与当时的诺维尔公司（NOVL）首席执行官施密特首次深入交谈。施密特是一位在软件行业有着丰富经验的老手，身上有着显而易见的伤痕，他正遭受微软的重创。早些时候，他在太阳微系统公司（SUNW）担任高管时也经历过类似的磨难。他并不被认为是一个杰出的远见者，但在这一领域，佩奇和布林并不需要帮助。他们所寻找的是一个成熟的管理者，能够将谷歌转变为真正的商业，就像蒂姆·库格五年前接管雅虎的年轻创始人一样。

谈话自然转向了技术。几乎立刻，施密特发现自己陷入了一场争论，这场争论持续了90分钟会议的大部分时间。佩奇和布林言辞简洁且固执，但施密特对他们的智慧和热情印象深刻。他离开会议时感到好奇。施密特观察着公司成长，次年他接管了公司，首先担任董事长，四个月后担任首席执行官。

**“这真是残酷。”**谷歌终于有了它的成年人。曾担任首席执行官的佩奇辞职，转任产品总裁。曾任董事长的布林转任技术总裁。然而，在施密特三年的任期内，管理结构保持不变。两位创始人也毫不避讳地展示他们的权力。“我们实际上有很多倡议——我宁愿不具体说明——通常是拉里或谢尔盖说，‘看，这个东西就是不够好。’这真是残酷，”施密特承认。

值得称赞的是，佩奇和布林做出了一系列灵感十足的战略举措，甚至让最大胆的富豪都感到羡慕。他们坚定地拒绝在主页上堆砌华丽的广告或链接到其他网站，保持了一个活泼、简约的设计，至今几乎没有改变。他们蔑视互联网繁荣时期的营销狂潮，在1999年终止了一项数百万美元的广告计划，而是依靠口碑来建立他们时尚而创新的品牌。他们通过在搜索结果旁边出售付费广告建立了一个商业模式，使谷歌变成了一台赚钱机器。最重要的是，他们提供快速可靠的结果，使谷歌从2000年处理不到1%的网络搜索，提升到今天的超过50%。

然而，谷歌的竞争对手在搜索之外享有关键优势。例如，雅虎在从其网站榨取现金方面表现得非常灵活，特别是自2001年塞梅尔上任以来。它通过满足常规用户的需求建立了一个可观的零售业务。它维护着购物者的档案，包括送货和信用卡信息。雅虎还提供一个通用购物车，让购物者可以在一个零售商那里存储，比如说一个新的搅拌机，同时在其他地方寻找合适的礼物。结果是：与谷歌的价格比较引擎Froogle相比，购物者每次购物可以节省10到15分钟，因为后者无法存储档案或提供数字购物车。虽然有30,000家商户每月支付50美元或更多费用成为雅虎购物网络的一部分，但谷歌没有类似的业务。

塞梅尔及其团队也积极推动从搜索中产生更多收入。雅虎采用了一种被称为“付费包含”的做法，搜索引擎接受公司支付的费用，以保证其网站在相关搜索结果中被包含。通常，这些列表不会标记为广告。这是一个大生意，预计从去年的2亿美元增长到2007年的6亿美元，按照派珀·贾夫雷的说法。但其中一分钱也不会流入谷歌。为什么？谷歌谴责付费包含是对搜索结果完整性的污点。它将所有为其支付的链接分开并明确标记为广告。

赢得信任。 这场关于付费包含的争斗暴露了战略上的分歧。谷歌坚持其立场，认为搜索是一种编辑产品，信息与广告之间有明确的界限。赌注在于，这种立场将促进公众对品牌的信任，并带来网站流量的增加。但如果公众不关注广告政策，谷歌的对手将有机会开辟一个新的丰富市场——或许会迫使谷歌效仿。搜索营销公司iProspect的首席执行官Fredrick Marckini表示：“人们往往不会注意到[付费包含]。”这可能会导致谷歌高管就此问题发起公关活动。“这是我们讨论的一个问题，”Page说。

目前，谷歌正通过Gmail等创新与雅虎竞争。这个策略远不止于用免费电子邮件吸引人们访问网站。它为谷歌开辟了广阔的新领域进行搜索。例如，不久之后，Gmail用户将能够通过一次点击在搜索网络和他们的归档电子邮件之间切换。最终，谷歌可以利用这些个人资料中的邮政编码和性别等数据，更好地与雅虎在定制搜索中进行正面竞争。“我们在进行搜索时拥有的信息越多，效果就会越好，”Page说。

一个广告盛宴正处于悬而未决之中。目前，谷歌在付费搜索中处于领先地位，德意志银行证券公司表示，这一市场预计将从去年的20亿美元增长到2005年的48亿美元。但未来的增长取决于定制化。目前，雅虎和AOL（AOL）正在探索根据他们在个人资料中存储的数据为愿意的访客定制搜索的方法。“你不必输入[邮政编码]，”AOL搜索的副总裁Gerry Campbell说。“它可以直接从你的个人资料中提取。”谷歌提供了一项服务，让人们输入他们的位置，并声称拥有存储的信息并没有太大的优势。毕竟，人们可能在出差时寻找餐厅。即使他们在家，Page说，输入五位数的邮政编码也很简单。

随着时间的推移，搜索引擎将会利用我们愿意分享的每一条个人信息，并提供符合我们口味和地点的链接——甚至可能根据一天中的时间进行微调。这是一个即将经历剧烈增长和变化的市场。难怪如此多的投资者渴望分一杯羹，这个品牌已经成为搜索的代名词。“谷歌代表了新时代，”精品投资银行ThinkEquity Partners的首席执行官迈克尔·莫说。但买家要小心：谷歌面临的最大考验就在前方。

作者：本·埃尔金

与杰伊·格林在西雅图和史蒂夫·哈姆在纽约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