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源：大挤压 - 彭博社

发生了什么？汽油和原油的价格已经上涨了几个月，但最近几周它们达到了天文数字。截至5月4日，全国平均油价创下历史新高，普通汽油每加仑1.84美元。在加利福尼亚州，卡车司机在洛杉矶封锁交通，并对柴油高价进行抗议。油价接近每桶40美元——这是自1990年海湾战争前以来的最高水平。这种组合提高了高能源价格可能会伤害消费者支出、打击企业利润、推高通货膨胀并阻碍复苏的可能性。有些人甚至担心今年夏天加油站可能会短暂缺油。我们应该有多担心？以下是对发生了什么、情况可能有多糟以及可能采取的措施的分析。

为什么价格如此之高？

过去一年原油价格上涨50%的主要原因是中国和美国的强劲需求。尽管实际减产微乎其微，但欧佩克对生产的限制也推高了价格。而且，恐怖主义的威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为严重。在波斯湾发生了一个月的恐怖袭击后，能源市场变得紧张，包括5月1日在沙特阿拉伯谋杀的五名西方石油工人。许多人重新思考如果沙特的石油供应被中断，甚至是暂时中断，会发生什么。

汽油价格的上涨甚至比原油价格的上涨更为剧烈。这是因为交易者担心炼油厂无法跟上夏季激增的需求。部分原因是由于对耗油量大的SUV的创纪录销售，过去三个月的消费比一年前增长了4.6%。这使得炼油厂的负担加重。尽管4月份汽油库存增加了2%，但紧张情绪依然高涨。

汽油会继续上涨吗？

可能会。最近油期货价格的上涨可能会传递到加油站。达拉斯的马奎尔能源研究所执行董事马克·A·巴克斯特表示，夏季汽油价格可能再上涨10到15美分。

这个夏天会重演1970年代的短缺和加油站排长队的情况吗？

有可能，但不太可能。美国的汽油库存比五年平均水平低2.7%。但炼油厂还有一些提高产量的空间。根据能源部的数据，它们的产能利用率为93%，而10年的平均水平为94.4%。美国石油协会首席经济学家约翰·费尔米表示，在1970年代，政府的配给控制阻止了市场力量使供需平衡。没有这样的控制，他预测，“我们不会有加油排队。”

也就是说，几乎没有错误的余地。瓦莱罗能源公司（VLO）的首席执行官比尔·格里希表示，美国炼油厂在这个夏天无法生产所需的所有汽油，因此必须依靠进口来填补缺口。实际上，现在进口满足了美国需求的约9%，而1998年约为5%。但今年外国炼油厂在满足新的美国配方要求方面遇到了困难。如果出现问题，可能会出现短缺，价格可能再次飙升。

短缺风险最大的地方在哪里？

在加利福尼亚，因为它是一个汽油“岛”。由于其特殊的汽油配方规则，该州必须生产约90%的汽油。那里的市场非常紧张，以至于相对较小的事件，比如4月27日在北加州发生的精炼产品管道破裂，触发了低级别警报。根据加利福尼亚能源委员会的数据，截至4月30日，加利福尼亚的汽油供应比一年前低9%。一两个大型炼油厂的停产可能会造成重大麻烦。

更高的能源价格对经济造成了多大损害？

问题有两个方面：高能源成本抑制了消费者在其他商品上的支出，并且增加了通货膨胀率。这是一个令人不快的组合。标准普尔的首席经济学家大卫·A·怀斯（MHP）估计，油价每上涨10美元每桶，经济增长率就会减少0.25%。国际能源署最近估计，如果价格保持在2001年中期的水平——即纽约商业交易所交易的原油约为每桶25美元，全球经济增长在过去两三年中至少会高出半个百分点。尽管如此，联邦储备仍然乐观地认为，能源价格不会使复苏偏离轨道。

企业如何应对？

有些企业应对得比其他企业好。高能源价格特别伤害了石化和运输行业。道化学公司（DOW）首席财务官J·佩德罗·雷因哈德表示，道公司的能源和原材料成本在去年上涨了33%，达到110亿美元，而在2004年仍然更高，这迫使道公司在第一季度平均提高了8%的价格。在其他地方，痛苦甚至更为严重。航空运输协会的首席经济学家约翰·海姆利希表示，航空公司今年可能会损失20亿到30亿美元，但如果油价便宜5或6美元每桶，航空公司本可以实现收支平衡。为了减少重量和燃料成本，他表示，航空公司正在减少从杂志到座椅后方电话的所有物品。

什么可以降低价格？

经济放缓会起作用，但没有人想要那样。OPEC可以通过增加石油生产来帮助。它在四月削减了每天100万桶的配额。尽管成员国在配额上作弊，OPEC的产量在四月确实下降了每天30万桶或40万桶，导致价格上涨。OPEC主席普尔诺莫·尤斯基安托罗在5月5日表示，卡特尔可能会在6月3日下次在贝鲁特会议时讨论提高配额。但亚当·西门斯基，德意志银行伦敦的石油分析师预测，OPEC更可能只是容忍更多的作弊，而不是重新打开这个棘手的问题。

美国这个夏天能做些什么？

只有权宜之计可用。能源部可以停止向战略石油储备中添加石油——甚至释放供应——但布什政府坚持表示不会这样做。环境保护局可以通过允许加利福尼亚州、纽约州和康涅狄格州在这个夏天销售不含乙醇的汽油来缓解价格。另一个不太可能的选择：削减联邦汽油税。

长期来看呢？

布什政府正在努力鼓励石油和天然气行业增加供应。例如，它放宽了反污染法规，这应该会增加炼油商增加产能的激励，国家石油化工和炼油协会主席罗伯特·G·斯劳特表示。政府还支持在包括阿拉斯加国家野生动物保护区在内的更多石油钻探。

关于鼓励保护或减少消费的努力呢？

环保人士表示，白宫应该更积极地促进保护。但对于大幅提高里程标准或增加汽油税，政治支持很少。与此同时，底特律乐于满足公众对皮卡和SUV的需求。在国会中，更可接受的做法是扩大对燃油效率车辆的税收激励。从长远来看，布什政府提倡使用氢燃料电池车辆，其氢燃料可以通过煤炭或太阳能等替代石油的方式生成。但在布什和前任比尔·克林顿任内，联邦对能源研究的支出都在下降。布什的民主党挑战者，马萨诸塞州参议员约翰·F·凯瑞（D-Mass.），支持更严格的里程标准和更多的可再生能源。

消费者能做些什么？

如果汽油价格长期保持高位——或者如果出现短缺——消费者将像1970年代那样转向更节能的车辆。这可能已经开始发生。尽管大型SUV的销售在全年表现强劲，但在四月份却遭遇重创。“在今天的油价下，确实在边际上看到了一些影响，”福特汽车公司销售分析师乔治·皮帕斯说。

燃料价格仍低于1980年代初的通货膨胀调整后的高点。但对于一个依赖油耗大的SUV的国家来说，这并不能带来多少安慰，他们距离真正的能源危机已经很近。

由彼得·科伊在纽约和斯蒂芬妮·安德森·福雷斯特在达拉斯撰写，迈克尔·阿恩特在芝加哥，克里斯托弗·帕尔梅里在洛杉矶，凯瑟琳·科尔温在底特律，以及各局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