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west高管脱身了吗？ - 彭博社

这似乎是一个简单明了的案件。2003年2月，美国丹佛的检察官指控电信巨头Qwest Communications International Inc.（Q）的四名前中层高管涉嫌阴谋、证券欺诈和向会计师作虚假陈述。政府声称，这个团伙提前确认了一项重大交易的预期收入，以满足过于激进的销售预测。司法部长约翰·阿什克罗夫特亲自宣布了起诉，而证券交易委员会主席威廉·H·唐纳森暗示将会有更多的行动。“今天的行动标志着我们公开努力追究那些在Qwest滥用公众信任的人的开始，”唐纳森宣称。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4月16日，尴尬的司法部未能赢得对任何被告的定罪。两名高管在所有指控上被判无罪。陪审团无法就另外两名被告的所有指控达成裁决，迫使美国地区法官罗伯特·E·布莱克本宣布他们的案件为审判无效。在截稿时，政府尚未宣布是否会重新审判他们。

尽管政府最近在对玛莎·斯图尔特和投资银行家弗兰克·夸特罗尼的胜利中取得了一些成就，但这个鲜为人知的审判突显了检察官在白领犯罪案件中证明犯罪意图的困难。此外，这也引发了一个问题，即Qwest的两位前联合主席菲利普·F·安舒茨和约瑟夫·P·纳基奥，以及其他在民事股东诉讼中被指控欺诈和内幕交易的高管，是否会被政府起诉。“这是一个财务重述了25亿美元的公司，”前SEC首席会计师林恩·E·特纳说，他现在在科罗拉多州立大学任教。“某个地方，有人做错了事。问题是联邦检察官是否能够将案件传达给12个人。”安舒茨和纳基奥的发言人表示，这两人坚称自己没有做错。Qwest表示正在全力配合政府调查人员。

此案围绕一项交易展开，该交易似乎典型地体现了泡沫时期流行的会计花招。在2001年第二季度，Qwest签订了一项高调合同，为亚利桑那州的公立学校提供高速互联网接入。根据起诉书，价值1亿美元的亚利桑那州学校设施委员会合同的收入本应在Qwest安装计算机设备后入账——这一过程计划在18个月内完成。相反，该公司将销售的硬件部分与安装分开，声称设备在6月前已发货，并在安装完成之前入账3300万美元的收入和650万美元的利润。

沉重打击

在为期七周的艰苦且常常乏味的审判中，检方给予了一些沉重打击。例如，一位关键证人是马克·伊万，前亚瑟·安德森会计师事务所负责Qwest账户的合伙人。他作证称，他告诉被告格兰特·P·格雷厄姆和布莱恩·K·特雷德威，若要提前入账设备销售，公司必须满足几个条件，包括客户必须请求更改。伊万表示，他希望能收到客户的确认信。

亚利桑那州学校设施委员会的前负责人菲利普·E·盖格作证称，Qwest的代表，包括被告托马斯·W·霍尔，一位销售高级副总裁，起草了看似州政府要求更改的信件，使用的是学校设施委员会的信纸。盖格作证称，他在机场匆忙签署了这些信件，因为他被保证州政府在设备安装之前实际上不需要支付Qwest。“这有点像一种隐晦的威胁，”他说，“如果我们不执行这些订单，设备将无法提供。”

尽管有如此明显的欺诈证据，陪审员仍然无法定罪任何人。乔治·格斯特尔，一位46岁的科罗拉多州交通部门经理，担任陪审团主席，他表示他和其他九名陪审员投票支持对格雷厄姆和霍尔的一些指控定罪，但在每种情况下都有两名陪审员认为他们无罪。“某些成员无法超越合理怀疑看到有恶意的意图，”格斯特尔说。“我们对法律的理解是，他们必须有意图去犯罪。人们不会在电子邮件中写下这些。”

克服犯罪意图的障碍已成为检察官在涉及复杂商业问题的案件中的一个严重问题。前泰科国际有限公司（TYC）主席L. 丹尼斯·科兹洛夫斯基仍然是一个自由人，因为他在刑事审判中的一名陪审员对他从公司盗窃的意图表示怀疑。

额外信息

然而，在Qwest案件中，证明犯罪意图并不是政府唯一的问题。陪审员芭芭拉·卡迈克尔，一位55岁的家庭主妇，告诉商业周刊，她和其他陪审员觉得政府提供了太多额外信息。例如，检察官传唤了来自思科系统公司（CSCO）的八名证人，该公司向Qwest提供设备，尽管他们的贡献微乎其微。卡迈克尔说，两名证人就足够了。“我们觉得有很多信息，[但]没有什么可以抓住的，”她说。

丹佛的美国检察官办公室表示，它正在继续对Qwest的其他犯罪活动进行调查。许多长期关注Qwest的人认为，政府的最终目标是找到与纳基奥的联系，如果存在的话。与前安然公司主席肯尼斯·L·莱相比，纳基奥是最近企业丑闻浪潮中尚未被起诉的最重要的标志之一。

最近的审判失利对任何针对纳基奥的刑事案件来说都是个坏兆头。检察官将无法翻转任何证人作证反对这位前首席执行官。更糟糕的是，在审判期间没有出现任何与纳基奥在公司内的犯罪活动相关的确凿证据或证词。安舒茨的名字在审判中从未被提及。

尽管如此，Qwest的肮脏内幕并不少，包括许多其他明显的欺诈实例。因此，纳基奥、安舒茨和其他前高管并不一定安全。但到目前为止，他们似乎已经躲过了政府律师的追捕。例如，去年十二月，证券交易委员会通知了十几名前Qwest员工，表示正在考虑对他们提出指控。纳基奥和安舒茨都不在其中。

作者：克里斯托弗·帕尔梅里，洛杉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