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特别报道:法庭上的微软更温和? - 彭博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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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29年的大部分时间里,微软(MSFT)一直以市场上的霸凌者和法庭上的斗犬而闻名。但在过去两年中,它的法庭形象开始变得温和。该公司积极寻求解决悬而未决的诉讼,过程中花费超过50亿美元。
促成这一切的人是微软总法律顾问布拉德福德·L·史密斯。在首席执行官史蒂文·A·巴尔默和董事长威廉·H·盖茨三世的授权下,史密斯努力与一个对雷德蒙德巨人充满畏惧的行业达成和解,这位和蔼可亲的史密斯说服了一些微软最痛恨的竞争对手,包括时代华纳(TWX)和太阳微系统(SUNW),接受了这份橄榄枝。
史密斯最近与《商业周刊》西雅图局局长杰伊·格林进行了交谈,讨论了这些和解、悬而未决的案件以及他改善政府与科技界关系的策略。以下是他们对话的编辑摘录:
问:你为什么是这个工作的合适人选?
答:
我们不再是一个初创行业,就像我们不再是一个初创公司一样。软件已成为社会关键基础设施的一部分。随着你达到这个阶段,动态自然会发生变化。政府会有更多的问题,审查会更多。这将需要与政府中的人们更具合作性地工作。
我也认为,当一个行业发展到这个阶段时,更需要跨行业合作。合作伙伴在每个公司的发展中扮演着更重要的角色。
我从加入微软之前所做的一些工作中受益匪浅。能够在华盛顿特区开始从事法律工作是一个优势。在欧洲生活了七年——四年在伦敦,三年在巴黎——让我对欧洲人如何看待问题以及公司如何与全球的政府和其他机构合作有了广泛的视角。坦率地说,我在加入微软之前为行业内其他公司所做的一些工作让我获得了一个视角,如果我只是一直在微软内部成长,我是无法获得的。
问:您在处理微软的法律挑战时是否采取了与您的前任比尔·纽科姆不同的方法?
答:
我总是对与比尔进行明确比较感到犹豫。关于我的方法,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尝试强调几个主题。不要让事情变得个人化,如果它不是。始终保持开放和直接的沟通渠道。尽量在倾听和发言上保持平衡。因此,最终,如果你们意见不合,那是因为你们有分歧,而不是因为你们未能进行良好的沟通。
我方法的另一部分是专注于双赢的机会,尽量让我们所有人都能在可能的地方进行创造性思考。如果你只关注一个单一的问题,弥合差异可能会很困难。但如果你能拓宽人们的视野,让我们关注三个或四个问题,有时我们会创造出之前不存在的双赢机会。
问:告诉我关于获得这份工作的过程。
答:
我花了一个小时与史蒂夫 [巴尔默] 交谈,一个小时与比尔 [盖茨] 交谈,[并且] 见了其他四位高级管理人员,以便他们都有机会表达他们的想法。在这个过程中非常有用的一件事是,它给了我一个机会去思考如果我得到这份工作我会做什么。我想我很专注。我准备了一张一页的 PowerPoint 幻灯片,上面写着如果我得到这份工作我会做什么。我列出了最重要的优先事项。
一个特别的重点是寻求与政府机构建立更多的合作关系,并寻求让我们的部门更加面向外部,以便我们能够在行业中建立更好的合作伙伴关系。这给了我一个机会去谈论这些事情。
当我得到这份工作时,我感觉我不仅仅是得到了这份工作,我还得到了某种授权。我能够在知道我得到了史蒂夫和比尔的强力支持的情况下接受这份工作。我认为这产生了很大的不同。
问:听起来法律战略的变化对你来说是明确的。这对其他人来说是启示吗?
答:
不同的人对此的思考程度不同。与司法部在反垄断案件中的和解谈判当时即将达成结论这一事实在能够进行转变时至关重要。这反映了公司内部对寻找出路的兴趣日益增长。公平地说,比尔·纽科姆在华盛顿特区努力促成和解。
你知道,第一步总是最难的。与司法部迈出这一步是让其他一切变得比原本容易得多的步骤。
问:特别是在与Sun的和解中,说服公司内那些与这些竞争对手斗争了很久的人找到解决方案是否困难?
答:
这些案件的挑战之一是超越过去。建立信任的关键是直接,明确地说:我们能做什么,我们不能做什么。如果你直言不讳,你就能赢得人们的信任,让他们觉得你是可以合作的对象。这无疑是我们在每一个案件中努力做到的事情。如果你能把情感放在一边,这会帮助你更快地前进,更清晰地看待问题。
问:自从你上任以来,你有哪些最大的启示?
答:
如果你看看我们与政府和其他公司的问题,它们实际上是一个整体。政府之所以介入,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们无法与这些其他公司达成协议。在没有解决其他公司问题的情况下,很难让政府的问题平息下来。
其次,我想说很多问题回归到基本面。即使你在谈论地球上最强大的政府或一些最大的公司,细节也很重要。人们之间互动的小方式确实对这些过程有巨大的贡献。我认为我们整个行业在产品上有一种单一的关注。我们并没有在与其他公司建立关系方面投入足够的精力,也没有专注于在员工中培养以关系为导向的技能。我们努力更加关注这种更广泛的视角。
问:你个人做了什么来改善与行业的关系?
答:
我尝试做的事情之一——特别是与硅谷的人——就是每隔几个月去那里待一天,见四五个[科技公司]的人。我在刚上任后不久就开始这样做,表示我想来介绍自己。起初,人们会想,“他来干什么?”但当问题出现时,有时你可以在半小时内解决一个问题,而如果没有这种关系,可能需要几个月的时间。
问:你们差点与欧洲委员会达成和解,却在最后时刻失败。这有多令人沮丧?
答:
对我们来说,这绝对是令人失望的,因为我们已经接近成功。有很多时候你不达成和解是因为双方的利益不对等。这次不同的是,似乎有达成协议的路径,但随着我们接近路径的尽头,这条路就消失了。
但对我来说,与人进行良好对话的一部分就是优雅地接受失败。我们学到了一些重要的东西。我们更好地理解了他们的观点。他们也更好地理解了我们的观点。我们将继续进行诉讼,看看未来会带来什么,因为如果有机会在以后的某个时间恢复对话,如果你不是从头开始,那情况就会大不相同。你必须考虑长期。
问:你们是否恢复了谈判?
答:
不,没有与他们的谈判。我认为在初审法院[卢森堡的上诉法院]裁定救济措施是否会被暂停之前,不会有谈判的机会。之后,谁知道呢?这是一个漫长的诉讼过程。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问:对微软新法律策略的一个批评是,该公司只是用其垄断产生的资金来收买批评者,并且同意的内容几乎没有改变其行为。这是一个公平的批评吗?
答:
我们必须做的一件事是认真倾听批评并深入思考。我一直说,这是一个不断进步的过程。没有人能够在几年后评估我们有多成功,直到人们可以回顾我们是如何做的。
如果你看看与时代华纳和太阳公司的谈判,显然金钱发挥了作用。你不能否认这一点。但我一直说,解决过去的争端是我们在那些协议中做的最不重要的事情。更重要的是,我们真正专注于建立双赢的关系。这是一个更高的优先事项。
问:你们已经支付了大约50亿美元的和解金。这是否会引发其他诉讼?
答:
我们在合理可能的情况下优先解决协议。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愿意做一些不合理的事情仅仅为了和解诉讼。我当然关注确保我们不会传达错误的信息。
关于这个财政年度,有两个数据点是有趣的。我们解决的案件比我们历史上的任何一年都要多。而且我们提起的案件比我们历史上的任何一年都要多。这反映了什么?好吧,除了其他事情外,它显示了多年来诉讼负担的增长。但人们也应该意识到,如果我们觉得无法达成合理的协议,我们不会犹豫去审判案件。这是一家努力解决案件的公司。它对此高度重视。这是它的偏好。但在必要时,它也准备进行诉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