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什推出“复兴行动” - 彭博社

贝茜·柏林很生气。“当[总统]布什说这是一个强劲的经济时，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这个经济正在变得更糟，”44岁的柏林说，她自称是“家庭女神”，是来自宾夕法尼亚州安布勒的注册共和党人。“有裁员，物价在上涨。”哦，还有一件事：“我是一个自豪的美国人，但这场伊拉克战争让我感到很不舒服。”到11月，这位布什选民计划转投民主党人约翰·F·凯瑞。

由于像柏林这样的人出现叛逃，白宫正在发起一场大规模的政治攻势，旨在说服越来越怀疑的公众相信政府走在正确的轨道上。最重要的是，布什必须证明他有一个连贯的计划来扭转对伊拉克的占领，这严重损害了他在世界和国内选民中的地位。但他还必须说服厌倦战争的美国人，尽管他们对飙升的油价和中产阶级的压力感到担忧，但经济复苏是真实的。面对严峻的民调数字，白宫认为其挑战是一个沟通问题，而大多数选民则认为国内和国际问题是真实存在的。“人们感觉到有些事情非常不对劲，”独立民调员迪克·本内特说。“布什竞选团队要想应对这一点，将非常困难，直到他们承认人们的感受并改变方向。”

尽管声势浩大，但广播网络摄像机显然缺席，布什于5月24日在宾夕法尼亚州卡莱尔的美国陆军战争学院发表演讲，开启了“复兴行动”。他在高调主题上长篇大论，但在具体细节上却显得短缺，他辩称伊拉克战争的进展比大多数人认为的要好。“我们经历了太多坏消息，以至于产生了失控的印象，”布什顾问查尔斯·布莱克承认。“改善这种印象需要大量的精力和努力。”

布什的公关攻势无疑将持续且具有攻击性。其关键组成部分包括：在计划于6月30日移交主权之前，关于伊拉克未来的五次演讲，一项旨在将昔日盟友重新拉回的新的联合国决议，以及在即将举行的八国集团经济峰会和诺曼底登陆60周年期间与疏远伙伴的磋商。

与此同时，副总统迪克·切尼和高级内阁官员正在开辟第二战线，以传播经济的好消息。在5月24日的小石城竞选活动中，切尼称赞“日益增长的繁荣”，这源于“自罗纳德·里根第一次任期以来最快的增长速度，以及世界上任何主要工业化国家中最快的增长速度。”但即使是商务部长唐纳德·L·埃文斯也看到了一场艰难的战斗。“很难突破那些出现在报纸头版或晚上电视屏幕上的负面新闻，”他说。

布什的情况有多糟糕？他的支持率在民调中已降至41%到48%之间。在过去半个世纪中，5月支持率低于50%的总统没有赢得连任。现在甚至一些核心支持者也开始变得不满。5月20日至23日的ABC新闻/华盛顿邮报民调发现，在过去一个月中，布什的工作支持率在保守派中下降了11个百分点，在共和党人中下降了7个百分点，在退伍军人家庭中下降了7个百分点——这些都是布什的强大选民基础。

这种不满很大程度上与经济有关。尽管有一长串积极的经济指标，从强劲的就业增长到健康的企业利润，选民们对布什的管理越来越感到担忧。许多中产阶级工人，在经历了多年的工资停滞后，感受到创纪录的高油价、快速上涨的牛奶等食品的通货膨胀、不断上升的医疗和学费成本以及更高的地方税收带来的压力。再加上对外包造成的失业恐惧和对伊拉克局势的不确定性，人们对复苏是否深远和持久产生了越来越多的怀疑。“政治言辞与人们在现实中感知的经济现实之间存在巨大的脱节，”卡内基梅隆大学的政治学家乔恩·德拉诺说。“[经济]数据在纸面上看起来很好，但这并不是人们所感受到的。”

事实上，根据5月18日至19日的福克斯新闻/舆论动态调查，只有31%的选民认为经济在改善，而49%认为经济在恶化——这与最近1月的乐观情绪形成了鲜明对比。这种悲观情绪在年收入为50,000到75,000美元的工人中尤为明显——这一群体通常倾向于共和党。现在，调查发现，该群体以2比1的比例表示，如果凯瑞赢得选举，经济将会改善。

油价阴霾

财政部长约翰·W·斯诺认为，经济繁荣周期的开始与公众对其的感知之间通常存在滞后。然而，他承认油价飙升造成了伤害。“更高的油价给数百万美国人带来了经济困难，”他说。“我们知道这一点。这些更高的油价在某种程度上正在成为人们对经济感受的代理。”

一些布什顾问认为，来自伊拉克的好消息将缓解经济阴霾的感觉。这意味着要说服像巴里·阿普里森这样的摇摆选民，他是芝加哥科学与工业博物馆的科学与技术主任。50岁的阿普里森对布什5月24日的演讲印象深刻，但对伊拉克的最终局面仍感到不安。“他的论点合乎逻辑且经过深思熟虑，但现实情况却是如此消极，”他说。“我们试图实现的事情根本没有实现。”尽管如此，阿普里森并不准备支持凯瑞，因为他的经济观点让他感到担忧。

但是，阿普里森和其他人所寻求的好消息可能来得很慢。许多分析师怀疑最近的暴力潮不会很快结束。弗林特·L·莱弗特，布什国家安全委员会的前中东高级官员，甚至表示布什“在安全问题上没有答案。”他说，布什面临的所有选择都不好。尽管有新的联合国决议，其他国家也不愿意或无法部署大量军队来分担安全风险。而且，美国人不太可能在没有至少30万军队的情况下完成任务——这是一场重大升级。这就留给了伊拉克人，但巴格达至少在一年内不会拥有预计的26万士兵和警察。“我们必须让伊拉克人参与战斗，”一位高级政府官员说。

尽管如此，仍然有进展的曙光。逊尼派重镇法卢杰相对安静。激进的什叶派领袖穆克塔达·萨德尔已经撤离卡尔巴拉，在库法失去地盘，并面临来自基层的压力要求他离开纳杰夫。经济已经看到通货膨胀下降，失业率下降，货币升值，石油和电力生产上升。现在，华盛顿寄希望于联合国秘书长科菲·安南的特别顾问拉赫达尔·布拉希米，克服各民族派系之间的争斗，形成一个将在7月1日上任的过渡政府，并为明年的选举铺平道路。但人们仍然对伊拉克人是否会将过渡政权视为合法存在疑问。“在名义上，它将拥有主权，”国际危机集团副总裁、前美国驻联合国大使南希·索德伯格说。“在现实中，它将是不同的。”

即使对于布什来说坏消息不断，选举也并非完全失利。尽管他的工作支持率大幅下降，但总统与他的民主党对手几乎持平。“如果布什不对他所处的下滑局面做出回应，他就是在承认选举失败，”共和党顾问托马斯·N·埃德蒙兹说。“但仍然有足够的时间来扭转局面。”

埃德蒙兹是对的。但“反击行动”必须不仅仅是空谈。在伊拉克局势稳定之前——而且选民能够毫不犹豫地加油——总统面临问题。这是即使数月的积极就业和经济增长报告也可能无法克服的事情。

作者：理查德·S·邓汉姆和斯坦·克罗克，华盛顿的里奇·米勒和李·沃尔扎克，费城的戴夫·林多夫，纽约的罗斯·布雷迪，以及芝加哥的约瑟夫·韦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