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普京挥舞拳头 - 彭博社

塞缅·格鲁申科为1945年那一天感到自豪，那时他作为红军情报官员，是第一批进入希特勒地堡的俄罗斯士兵之一。然而，如今这位脆弱的88岁退休上校感到愤怒。一项由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支持并计划于7月获得俄罗斯议会批准的新法律将取消包括退伍军人和养老金领取者在内的多个群体的众多福利——并以现金取而代之。“这笔钱不足以为退伍军人提供保障，”格鲁申科愤怒地说。

这位上校并不是唯一感到愤怒的人。6月10日，数十万人走上街头，在全国300个城市抗议。此次行动由工会组织，抗议低生活水平。但游行者最大的抱怨是取消诸如免费公共交通和服务、医疗治疗及家庭账单的折扣等福利。取消这些免费服务被证明是普京自3月压倒性当选以来采取的最具争议的举措。

尽管按西方标准来看规模较小，但最近的抗议在俄罗斯几乎是前所未有的。这表明，随着普京推进这些令人不安的社会改革，他的受欢迎程度开始受到影响。民意调查显示，自3月连任以来，公众对普京的信任显著下降。

虽然俄罗斯人对改革感到愤怒，但经济学家表示，这一想法早该提出。“现有系统有巨大的间接成本……这对整个经济产生了负面影响，”莫斯科审计和咨询公司FBK的战略分析部门负责人伊戈尔·尼古拉耶夫说。虽然许多非现金福利源于苏联时期，但其他一些则可以追溯到1990年代，当时政府缺乏资金支付现金。

批评者表示，最终形成的系统是官僚主义的，低效的，并且是腐败的温床。超过70%的人口符合某种免费乘车的资格，受益者包括士兵、警察、运动员、空乘人员和苏联英雄等各类人。在实践中，只有15%的合格者申请他们的全部福利，原因之一是申请过程中的官僚麻烦。这样也好。根据FBK的说法，理论上，莫斯科的一名新残疾人在第一年可以申请价值16,000美元的年度福利，这在一个人均年收入不到3,000美元的国家中是一个巨大的数额。

还有更多的计划吗？

但这样的论点对像格鲁申科上校这样的愤怒公民并没有太大影响。他们的抗议使政府处于防守状态。部长们指出，莫斯科明年将增加59亿美元的社会保障预算以进行补偿。分析人士一致认为，这一金额大致对应于被取消的福利的价值。但许多人将会失去福利。例如，老年人和残疾人一直可以免费使用公共交通。每天多次使用公共交通的莫斯科人不太可能获得足够的补偿，以弥补每次25美分的乘车费用。但生活在公共交通有限的农村地区的人，可能会从政府那里获得比他们在交通上花费更多的现金。

普京正在关注抗议者。6月28日，他呼吁他的部长们增加对退伍军人和残疾人的补偿。“所有关于用补偿替代豁免的决定，最终都应该使受益人的生活变得更好，”他对内阁说。尽管有这样的批评，显然总统一直在预料公众的不满。在他重新当选后不久，他收紧了关于公投的规则，使反对派团体更难发起对不受欢迎措施的投票。这表明，更多有争议的改革正在酝酿中——可能包括让公民为医疗保健和教育付费，而这两项服务已经免费提供了几十年。

不过，目前还不清楚普京愿意让他的受欢迎程度滑落到什么程度。他的政府在一些可能不受欢迎的措施上拖延，例如放宽天然气和电力公用事业的管制。这将意味着补贴价格的结束。但普京最好不要拖得太久。在6月的一份报告中，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警告说，如果没有进一步的改革，俄罗斯的经济繁荣可能会消退。到那时，俄罗斯人真的会有理由抗议。

作者：杰森·布什，莫斯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