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银行业标志人物逃脱指控 - 彭博社

作者：大卫·费尔兰姆

德意志银行首席执行官约瑟夫·阿克曼和其他五位德国商业领袖于7月22日被判无罪，罪名是他们通过授权向高级员工支付巨额款项，浪费了股东的钱，当时前工业和电信巨头曼内斯曼被英国的沃达丰（VOD ）收购，后者是全球最大的移动公司。

德国人口最多的北莱茵-威斯特法伦州的公诉人曾要求阿克曼入狱，指控他在收购时作为曼内斯曼监事会成员违反信托责任。他声称，56岁的阿克曼通过批准价值9500万美元的奖金和退休金方案，违反了对股东的法律义务。

这样的支付在美国或英国并不罕见。但在以共识和福利为导向的德国，这些薪酬方案的规模令许多政治家、股东、工会领导人和普通德国人感到震惊。

错误，但无罪。

阿克曼在这场十年一度的企业审判中的辩护律师辩称，这些巨额奖金是合理的回报，因为在收购谈判期间，曼内斯曼的市场价值飙升了超过600亿美元，为股东带来了巨额意外收益。在审判前，阿克曼抨击德国是“唯一一个成功创造价值的人必须上法庭的国家。”

审判的首席法官布里吉特·科彭霍费尔发现被告没有任何刑事不当行为，尽管他们的付款异常庞大。她补充说，阿克曼和其他人在公司出售完成后同意奖金是错误的——尽管她表示这并不违反任何刑法。“我们只是一个商业刑事法庭，”她说。“我们不做任何道德或伦理的决定。我们不评判德国的企业文化。”

如果阿克曼，这位瑞士公民，被判有罪，他将自动失去银行家的执照，并被迫辞去首席执行官职务，这将使德意志银行陷入混乱。没有明显的替代人选来管理德意志银行，这家银行是德国最大的银行和国家旗舰。阿克曼在裁决宣布后说：“我非常感激法院以我们一直以来所呈现的方式看待这个情况。无罪释放就是无罪释放，现在我们可以再次专注于银行。”

内向还是外向？

德意志银行面临的重大问题是：阿克曼现在全职回到法兰克福，他会做什么？自1月21日法律程序开始以来，他不得不每周在杜塞尔多夫的法院待两天，这使得他很难管理德意志银行，德意志银行拥有相当规模的国际投资银行业务，以及大型的德国企业和私人银行业务。根据同事的说法，阿克曼在过去六个月中花在银行办公室和与高级同事会面的时间比平时少得多。

与此同时，阿克曼在银行的保守派对手——尤其是监事会主席罗尔夫·E·布鲁尔和监事会成员乌尔里希·卡尔蒂利里——利用这段时间试图将德意志银行的战略更多地集中在德国而非海外。作为一名坚定的国际主义者，阿克曼希望德意志银行在海外发展，而不是在国内，因为许多市政拥有的储蓄银行扭曲了竞争，使得利润空间狭窄，利润低下。

例如，在六月，布鲁尔和卡尔蒂利里试图促成德意志银行与邮政银行之间的合并，邮政银行是一家即将上市于法兰克福证券交易所的大型零售银行。这个想法得到了总理格哈德·施罗德的支持，他表示这将创造一个德国国家银行冠军。但投资银行业务的高级员工对此表示反对，该业务以伦敦为中心，主要由盎格鲁-撒克逊人主导，他们正确地认为这将使德意志银行更加以德国为中心。阿克曼的注意力集中在审判上，他能够抵挡住合并，但这件事削弱了他的权威。

再次回到起点。

现在他回到法兰克福，内部人士表示，阿克曼可能会重新开始寻找国际合并。过去一年中，他正式或非正式地与花旗集团（C ）、英国的汇丰银行（HBC ）和瑞士的瑞士信贷集团（CSR ）讨论过可能的交易。前两个想法都没有结果。但与瑞士信贷的交易看起来很有前景，直到上个月，位于苏黎世的该集团投资银行业务负责人约翰·麦克没有续签合同，他是与德意志银行合并的倡导者。因此，阿克曼又回到了起草新计划的阶段。

分析师表示，可能的合作伙伴包括荷兰大型银行ING集团（ING）或英国的巴克莱银行（BCS）。分析师称，除非德意志银行在接下来的18个月内达成交易，否则这家曾经自豪的机构可能会发现自己沦为永久的二线地位。

阿克曼的审判对德国企业界也有重大影响。判决可能引发关于高管薪酬和奖金的全国性辩论，以及未来什么是可接受的。法兰克福大学的法律教授西奥多·鲍姆斯表示，此案表明，国家的公司治理框架中必须解决严重问题，企业法中的漏洞必须填补。

他说，案件能够被审理本身就表明法律需要进行彻底改革。但立法者是否会根据商业的喜好进行修改，使规则更符合国际惯例，仍有待观察。许多德国人及其政治家强烈反对“过高”的高管薪酬，并可能在未来积极推动更严格的控制。

费尔兰姆是商业周刊法兰克福办公室的记者

编辑：道格拉斯·哈布雷希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