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革命？ - 彭博社

自从劳拉·S·昂格三年前离开证券交易委员会以来，她一直是一个热门人物。作为华尔街和华盛顿的内部人士，她在帮助处理大型破产案件、担任公司董事会成员以及在CNBC上露面方面需求量很大。她的最新工作使她获得了特别的关注：她是十位每小时收费500美元的顾问之一，受监管机构委托对华尔街研究进行改革。

昂格是实施政府与十家最大的华尔街公司达成的14亿美元和解协议的关键人物，该协议涉及对受污染研究的指控。2003年4月的协议解决了执法者对这些公司偏向其投资银行客户的股票分析的指控。证券交易委员会和纽约州检察长艾略特·斯皮策正在迫使这些公司花费超过4.3亿美元，分发独立分析师的报告以及他们自己的报告。斯皮策和证券交易委员会为每家公司挑选了一位独立顾问，并指派他们将一个未经验证的想法变为现实。

他们的努力可能会重新定义研究行业。许多独立公司多年来一直在幕后工作，服务于高端对冲基金和机构投资者。现在，他们将首次全面接触零售投资者——这可能会为他们的业务带来巨大的提升。“对我来说，实施和解协议的这一部分意味着简单地努力创造对无偏见研究的需求，”昂格说。“这人为地创造了一个独立研究的强大市场，而这种市场在之前并没有自然形成。”

这可能是一个人造市场，但需要艰苦的工作和大量的实地考察来打造。前SEC代理主席乌尔格在未来五年内有2500万美元用于独立供应商的支出。她与至少40家公司会面，并在寻找J.P.摩根大通的独立研究人员的过程中拨打了更多电话。在这一过程中，她决定根据研究人员的可信度、工作质量、股票覆盖范围以及收费标准来做出选择。在13个月的时间里，她不断向他们提出问题：你为什么开始你的业务？你认为五年后它会发展到什么程度？她研究了他们的收入来源和客户——从小型对冲基金到大型养老基金和共同基金。最重要的是，她考察了他们的股票推荐表现。

最终，决策日到来了。乌尔格即将与三家公司签署合同——位于费城的BOE证券、芝加哥的晨星公司和位于格林威治（康涅狄格州）的文艺复兴资本——为J.P.摩根的客户提供股票研究。其他九位顾问也在为华尔街巨头最终确定选择。从7月26日起，约2000万名这10家公司的客户将获得独立的股票意见以及他们的账单。

每位顾问在证券行业的某个方面提供专业知识。有些来自资金管理或研究机构；其他人则来自精品投资银行或共同基金。但43岁的乌尔格无疑是最知名的。由于她的监管智慧，她曾被邀请担任WorldCom破产的公司治理监督员和Enron破产的司法部受托人，但她拒绝了。她现在是Ambac Financial（ABK ）、Borland Software（BORL ）和MBNA（KRB ）的董事会成员，并因演讲活动获得每次20000美元的报酬。去年她在CNBC上对ImClone Systems Inc.（IMCL ）内幕交易丑闻的评论引起了斯皮策的注意。节目结束后，CNBC打来电话，传达了一个消息：斯皮策在找你。“我以为这可能是个恶作剧，”乌尔格说。这不是玩笑——斯皮策打来电话，提出了一个她无法拒绝的提议。

独立顾问的工作远未完成。乌尔根和她的同事们继续在一片棘手问题的沼泽中挣扎。他们定期在纽约与证券交易委员会、纽约证券交易所和斯皮策办公室的官员会面（他没有参加任何会议），问题层出不穷：例如，如何开发技术，以确保这10家公司在发布自己的报告时同时提供外部研究？如果有多个外部机构覆盖一只股票，华尔街公司向客户发送哪一项推荐？如何评估每个独立公司的表现，因为少数跟踪此事的公司使用不同的标准？“我们在一起一年，每次我们[会面]时，总会出现其他问题，”派珀·贾夫雷公司的（PJC）顾问托马斯·布拉克说。另一位顾问说：“我们一直在努力工作。”

执法者确实设定了一些基本规则。收集和传播外部报告的技术升级将由华尔街公司自行承担，而不是用和解资金支付。每家公司都被分配了一个顾问，不能更换。换句话说，不允许干预：“他们不能解雇我们，”一位顾问说。“他们不能否决我们。”

选择过程以及对什么定义为良好研究的判断，留给每位专家。“这个过程的美妙之处在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式；这是一个伟大的实验，”迈克尔·J·道尼说，他被聘请为贝尔·斯特恩公司（BSC）覆盖的800家公司挑选外部研究来源。他采访了大约60家公司，选择了22家。他和瑞银华宝公司（UBS）的顾问迈克尔·A·德里茨还聘请了第三方顾问，来自锡拉丘兹大学马丁·J·惠特曼管理学院的金融教授费尔南多·迪兹，来评估独立公司的研究。

尽管进行了大量游说，但外部公司中没有多少能够铺开红地毯。“这些公司中的许多都非常小，只有一两个人，”乌格尔说。许多公司位于远离最佳地址的不起眼建筑中。只有一家请乌格尔吃过晚餐。她最终开始在会议上自带水瓶。

做出让步

乌格尔希望研究公司在其他方面满足她的要求。如果他们接受首次公开募股的股份作为现金支付的替代品，他们必须停止。BOE证券的首席执行官布法斯·奥特劳承诺乌格尔，他会退出投资银行业务以赢得摩根大通的工作（尽管自公司1997年成立以来，他只做了四笔交易）。BOE是一家少数族裔拥有的公司，也同意开始分析乌格尔认为是她的“孤儿”的180只股票，因为她的另外两个摩根大通选择没有覆盖这些股票。“这不是一个困难的决定，”他说。“我们的利基是当竞争对手不愿意时，我们会努力。”

一些研究机构认为这太麻烦了。毕竟，独立通常意味着只有在有东西可说时才发送报告。而为了赚取结算资金，这意味着要写出普通投资者能够理解的文章。“我们的机构研究是以非常高的水平撰写的，”位于俄勒冈州波特兰的杰斐逊研究与管理公司的总裁布鲁斯·阿·古利弗说，他接受了几位顾问的采访，但没有被选中。“为了与普通投资者沟通，我们不得不简化概念。这是非常困难的。”

其他公司积极追求这项业务。例如，Unger与标准普尔股票研究服务会面了四次——就像商业周刊，属于麦格劳-希尔公司（MHP）——但她放弃了。不过，花旗集团、高盛和其他一些公司选择了标准普尔。她说，标准普尔的研究确实看起来“光鲜亮丽”，但选择一个主导市场的参与者让她感到不安。“和解的精神是促进创新和竞争，”她说。标准普尔表示，它在其他华尔街公司的选择中已经得到了很好的代表。

尽管她尽了最大努力，独立公司仍可能面临脆弱。机构投资者也将免费获得外部研究的访问权限，而这通常是他们现在正在支付的信息。因此，Unger和她的同行担心，独立公司的主要收入来源可能会被侵蚀。一些独立专家怀疑新的研究是否会被使用。雷曼兄弟的顾问Mark Fichtel说：“如果没有人关心会发生什么？我对此非常担心。”

没有人知道在五年结束后，这项并行研究的伟大实验将会变成什么，华尔街不再需要支付。“监管机构希望这笔种子资金能让独立研究在五年后仍能立足，”华盛顿（D.C.）投资者研究协会的联合创始人Scott Cleland说，该协会认证研究机构没有利益冲突。“问题是，这会改变历史的进程吗？”即使不会，Unger和她的同事们也决心尝试。

由玛拉·德·霍瓦尼西亚在纽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