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的危机结束了吗？还不行 - 彭博社

在七月初蜂拥至俄罗斯消费银行的顾客潮已经减退。自1998年俄罗斯大崩溃以来最大的存款挤兑即将结束。

但这会持续多久？这是银行家、存款人和监管者在审视7月6日俄罗斯第22大银行古塔银行倒闭后所提出的问题。古塔是近期一波银行倒闭的最新受害者，这已成为普京总统自3月连任以来最大的头疼问题之一。在古塔倒闭后，莫斯科传出谣言称，国内最大的私人银行阿尔法银行将是下一个。在短短三天内，惊慌失措的存款人提取了约1.6亿美元——阿尔法零售存款的12%。

阿尔法的核心股东，富豪米哈伊尔·弗里德曼和彼得·阿文，被迫承诺从他们的其他产业中提供8亿美元的财务支持，同时声明他们预计“市场的紧张局势将很快得到缓解”，不会对阿尔法银行或其客户造成损害。与此同时，中央银行将资本储备要求从7%削减至3.5%：这样阿尔法和其他受影响的银行可以向存款人提供更多资金。7月10日，杜马迅速通过新立法，为所有私人存款提供高达100,000卢布（3,430美元）的临时国家担保。这平息了市场。

但俄罗斯决策者面临一个棘手的局面。当局希望清理这个行业，但任何关闭更多银行的举动可能会进一步损害信心。“中央银行的问题在于如何在不损害良好银行形象的情况下做出激进决策，”莫斯科标准普尔（MHP）的银行分析师伊琳娜·佩金娜说。

‘98年的记忆

大多数银行家认为没有真正的恐慌理由。俄罗斯经济以7%的国内生产总值增长和健康的国家账户，从未显得如此良好，整体债务水平仍然适中。“这主要是民众的暂时恐慌，因为没有根本原因导致危机，”摩根士丹利（MWD）莫斯科分行的总裁拉伊尔·西蒙扬说。

这是合理的推理——但这可能不足以让普通人安心。普通俄罗斯人仍然记得1998年的银行危机，当时数百万美元的储蓄一夜之间消失。这就是为什么一些人继续提取现金。莫斯科智库发展中心估计，过去一个月有20亿美元从私营银行流出。“最新的情况对银行的声誉没有太大帮助，”32岁的互联网技术人员米哈伊尔·克里沃谢耶夫在从莫斯科市中心阿尔法银行的斯塔里阿尔巴特分行提取了1500美元的储蓄后说。

危机始于监管机构撤销了一家名为Sodbiznesbank的中型银行的执照，指控该银行洗钱。关于中央银行有一份标记为关闭的机构黑名单的谣言开始传播。（尽管一位政府官员最初表示确实有这样的名单，但中央银行现在否认存在这样的名单。）在俄罗斯，约有1300家银行仅拥有300亿美元的资产，大多数银行规模较小。监管障碍如此之低也无济于事，最低资本要求仅为可怜的100万欧元（120万美元）。由于银行在披露财务和所有权信息方面的吝啬，信任度降低。到目前为止，监管机构也没有采取任何打击措施。“长话短说，政府在过去14年里没有对银行业进行任何改革，”莫斯科经纪公司Aton Capital的首席经济学家彼得·韦斯廷说。

这些潜在的弱点解释了为什么Sodbiznesbank的关闭引发了危机。随着俄罗斯银行对彼此放贷感到恐惧，许多银行发现很难在银行间市场筹集资金。当地债券市场也急剧下滑，切断了另一个受欢迎的融资工具。当6月8日，另一家银行Credit Trust Bank破产时，市场传言该银行与Sodbiznesbank有相同的所有者，紧张局势进一步加剧。

但直到7月6日，Guta的倒闭才使这场潜在的危机爆发到街头。Guta拥有约2.06亿美元的零售存款，并在莫斯科各地做广告，是许多普通人熟知的名字。倒闭是因为有传言称Guta正在因财务不规范而接受调查。Guta最终被国有的Vneshtorgbank救助。

但这来得太晚，无法安抚莫斯科各地的存款人，他们在几天内从账户中提取了数亿美元。受影响最严重的是俄罗斯第四大银行Alfa Bank：Alfa指责竞争对手散布恶意谣言，分析师表示这一指控是有依据的。根据一位声称看到所谓中央银行黑名单的行业消息人士，Alfa是一家运营良好的银行，并不在名单上。只有10到15家相对较小的银行有这种可疑的荣誉，消息人士补充道。

尽管如此，所有银行的存款人信心都受到打击。俄罗斯人可能不再支持像Alfa这样的私人银行，而是涌向国有的储蓄银行Sberbank，这进一步加剧了行业垄断的担忧。外国银行也可能获得业务，尽管大多数在俄罗斯的存在仍然有限。“我们认为，如果可能的话，把我们的钱转到西方银行会更好，”Alfa的客户Krivosheev说。

清理管道

显而易见的是，许多小型银行——可能有数百家——将在未来几个月内倒闭。许多银行仅靠借款生存，并将其投入高风险、高回报的投资中。随着信贷的消失，这种策略无法继续。与此同时，监管机构正准备在2005年为私人银行实施永久存款保险。（紧急法案于2007年到期。）为了符合资格，银行必须满足资本和财务稳定性标准，并完全披露其所有权。“相当数量的俄罗斯银行未能满足要求，”俄罗斯最大银行之一的Rosbank首席执行官亚历山大·波波夫说。“这意味着大型私人银行开始对小型和中型银行感到担忧。”

小型破旧银行的退出可能并不是坏事。“显然，系统需要清理，”世界银行莫斯科首席经济学家克里斯托夫·鲁尔说。但当局本应更早采取行动。目前的打击发生在三分之一的存款转移到私人银行之后。“在中央银行明确宣布哪些银行已被接受，哪些银行正在审查之前，这将始终为谣言、不稳定和银行界的紧张提供依据，”标准普尔的佩金娜说。

也许主要的教训是，尽管俄罗斯的金融发展令人印象深刻，但公众对银行和监管机构的信任仍然令人担忧地低。“危机的一个主要原因是缺乏信心——对国家、对国家和对银行的信心，”阿尔法的阿文在一次电话会议中告诉投资者和记者。如果这一点得不到解决，这听起来像是一个在这个连一次都承受不起的国家中反复发生银行危机的配方。

由杰森·布什在莫斯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