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1990年代的“文化战争” - 彭博社

作者：塞恩·彼得森

在我看来，达娜·乔伊亚几乎是国家艺术基金会目前能拥有的最佳主席。布什总统在2003年2月任命乔伊亚（发音为“乔伊-啊”），当时指挥家和作曲家迈克尔·P·哈蒙德在担任NEA主席仅一周后去世。虽然可以说乔伊亚的选择有些保守，但一位更大胆的NEA首席可能不会赢得当前国会的批准。而且毫无疑问，他在让艺术更易于被更广泛的美国人接受方面取得了成功。

乔伊亚将自1996年以来因支持罗伯特·梅普尔索普的同性恋裸照等有争议的艺术而长期资金不足的NEA重新带回主流，推出了一些无争议（且在政治上不可攻击）的项目。一个很好的例子是“美国社区中的莎士比亚”，他称之为他的“标志性倡议”。三十个剧团在全国巡演，在军事基地和200多个没有现场专业剧院的社区演出莎士比亚的戏剧。其他NEA倡议包括向爵士乐大师比利·泰勒和奇科·汉密尔顿致敬的项目，以及最近一份记录文学阅读急剧下降的报告。

虽然这些项目是值得的，我承认我希望NEA也能恢复对一些有争议的前沿项目的资助。但不可否认的是，乔伊亚重新建立了该组织在立法者中的信誉和获得资金的能力。值得注意的是，联邦政府的资金正在增加：在2005财年，布什政府提议将对NEA的资助提高15%，达到1.394亿美元。

无关的诗歌？

乔伊亚对艺术和资金的实用主义方法反映了他的个人哲学。他于1950年出生在洛杉矶，拥有意大利和墨西哥血统，是家中第一个上大学的人，获得了斯坦福大学的学士和MBA学位，以及哈佛大学的比较文学硕士学位。他在通用食品公司工作了15年，最终成为市场营销副总裁，同时一直在写诗和散文。1992年，他成为全职作家。

这样做时，乔伊亚是在用行动证明他的观点：前一年，他在The Atlantic上发表了一篇有争议的文章，认为诗歌已成为一小部分学者的私人且大多无关紧要的领域。他认为，为了重新获得相关性，诗歌需要被非学术从业者所接受，并变得更加主流。通过自己的作品，乔伊亚在将韵律和叙事重新引入这一形式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查看他在danagioia.net上的作品。）

我最近通过电话与乔伊亚联系，讨论了国家艺术基金会（NEA）及他的优先事项。以下是我们对话的编辑摘录：

问：我们先谈谈你在演讲中提到的“艺术资金危机”。为什么这是一场危机？

答：

创建国家艺术基金会以领导联邦[艺术]资金的全国共识在大约10年前崩溃了。按通货膨胀调整后的美元计算，NEA的预算仅为其全盛时期的三分之一左右。

在联邦共识崩溃后的几年内，州共识也崩溃了。在过去三年中，州对艺术的资金支持下降了60%。尽管公共资金在美国艺术总资金中只占很小一部分，但公共资金往往是筹集其余资金的催化剂。国家艺术基金会每投入一美元，往往能筹集到7美元。在没有强大公共支持的情况下，企业、基金会和私人资金往往会流向其他地方。

问：市场力量在这里不是在起作用吗？

答：

我坚信市场。但市场实际上只做一件事：它告诉我们一切的价格。一个文化决定了社会中哪些事物是超越价格的。例如，美国认为教育应该在市场之外向所有儿童提供。它认为法院系统应该在市场之外运作。

说政府应该在促进国家艺术和艺术教育方面发挥一定作用，并不会削弱市场。它反而增强了市场。

问：让艺术资金继续减少会有什么后果？

答：

主要的影响是整个群体失去了接触艺术的机会。受到伤害最严重的是儿童，尤其是在学校中。由于地理位置和收入的原因，大多数美国人对艺术的接触并不多。事实上，我们生活在一个平均18岁的年轻人从未去过剧院、交响乐团、舞蹈、歌剧或大多数其他表演艺术的国家。

他们对文化的理解主要局限于电子娱乐。我和其他人一样喜欢电子娱乐，但如果这就是你对文化的全部体验，我会感到担忧。——塞恩·彼得森

问：您在2003年6月的国家新闻俱乐部演讲中提到，国家艺术基金会在文化战争中“受到了严重损害”。您是什么意思？

答：

在[1990年代中期]的文化战争中，国家艺术基金会的一半员工被解雇，预算大幅减少。作为国家艺术基金会的主席，我的目标是将该机构带出文化战争，创建一个美国人信任和尊重的机构。我很高兴地说，国家艺术基金会现在为这个国家接触到的最广泛公众提供了无可争议的有价值的项目。问：说到这一点，为什么将莎士比亚带到较小的社区如此重要？

答：

几乎每个美国州都要求高中生学习莎士比亚。然而，大多数学生从未见过莎士比亚的演出，往往他们从未见过任何现场剧院的演出。到明年年底，我们将使100万名高中生首次观看莎士比亚的演出。

问：您的另一个重大倡议是“归乡行动”，在该行动中，著名作家、历史学家和诗人向从阿富汗和伊拉克回来的军队提供写作工作坊。您希望通过“归乡行动”实现什么？

答：

从人性角度来看，它给[回归的军队]提供了一个机会，让他们对自己的经历有一个新的视角，避免越南战争时期那种疏离感。从历史角度来看，“归乡行动”将创建这些战争的书面档案。第三，从文学角度来看，这很重要。我相信我们将发现一些重要的新作家，他们可能没有机会崭露头角。

问：看起来你们对艺术资助的方式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平淡的公式。艺术难道不应该在某些时候做一些让国家艺术基金会（NEA）过去陷入麻烦的事情——激怒和挑衅人们吗？

答：

我们每年支持2000个艺术资助，涵盖各种风格和美学。但艺术的真正目的是要全面参与我们的人性，涵盖每一种人类可能性。将艺术的使命仅仅描述为激怒和挑衅……

问：我将其描述为艺术的使命之一，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使命……

答：

在我心中，提到莎士比亚之前，我得想出300个形容词，平淡根本不会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问：那么安全了。

答：

我甚至不认为他是安全的。我在观众中看到过这一点。莎士比亚是令人兴奋的、令人不安的和深刻的。

问：在你作为国家艺术基金会主席的第一次演讲中，你基本上说过你必须面对现实，而现实是我们生活在保守的时代。今天我们能否获得类似于马普尔索普展览的资助？

答：

你问了我一个我被问过500次的问题。让我给你一个坦率的答案。这个国家有些人痴迷于与上个世纪的文化斗争。

我在国家艺术基金会的目标是促使美国回答以下问题：我们如何看待自[1990]年马普尔索普展览以来出生的6000万美国孩子的未来？我们希望艺术在他们的社区和教育中扮演什么角色？

我没有看到人们在问或回答这个问题。这是一个更有趣和紧迫的问题。

彼得森是《商业周刊在线》的特约编辑。请关注他每周的《移动盛宴》专栏，仅在《商业周刊在线》上

编辑：帕特里夏·奥康奈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