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瑞最难对付的观众 - 彭博社

由理查德·S·邓汉姆和李·沃尔查克撰写

很久以前，一个以内部刀斗著称的民主党完善了现代政治大会的艺术——一个无缝、无压力的盛会，向全国的电视观众传达主街中心主义的信息。约翰·凯瑞在波士顿的7月26日至29日的盛会也不例外，演讲者一个接一个——从毫不费力的阿尔·戈尔到收敛的泰德·肯尼迪——赞扬凯瑞的主流价值观，同时避免对乔治·W·布什总统的激烈抨击。

但是，凯瑞的和谐表演不仅仅是对一个经过验证的剧本的致敬。它还反映了凯瑞和约翰·爱德华兹的民主党候选人面临的挑战。在一个分裂的国家中，两党的基础团结得前所未有，凯瑞和布什都发现很难获得持久的优势。尽管一些大会周的民调显示凯瑞略微领先，还有一些说布什已经恢复了立足点，但两位候选人都远未突破。

一个关键的切片。

对于凯瑞来说，这种僵局尤其令人沮丧，因为总统在过去两个月面临了一连串的坏消息。在他7月29日的大会亮相之前，凯瑞未能利用政府在伊拉克的痛苦和看似在统计上炙手可热但仍让许多工人感到被抛在后面的经济。

每个成功的大会至少为其明星提供了暂时的提升。但由于已有惊人的84%的选民确定了他们的支持对象，凯瑞必须扩大他的阵地，以说服犹豫不决的选民，将他的反弹转变为持久的变化。这部分选民——占可能投票者的4%到10%——渴望改变，但对凯瑞并不完全信服。

这些人是谁？他们是独立选民，根据7月19日至21日的盖洛普民调，62%对32%表示布什不值得连任。他们是对布什与宗教右派的关系感到厌烦的高档郊区居民。他们也是感到被排除在共和党“拥有社会”之外的蓝领工人。最后，他们是对未来就业前景感到担忧的失望年轻选民。

矛盾的选民。

但这些不同群体之间的共同点是对伊拉克战争的深刻不满。根据皮尤研究中心在7月7日至18日的调查，仅有34%的摇摆选民赞成布什对外交政策的处理。

说这些选民感到矛盾是轻描淡写。55岁的家庭治疗师迈克尔·沃亚赫在密尔沃基郊区表示，他对伊拉克和布什“完全无视与其他国家接触与合作”感到不满。但凯瑞让他感到不安，因为“他反复无常……我担心他在反恐战争中会显得软弱。”他会投票给任何能够“定义伊拉克的撤军策略……并说明他将如何让国家更安全”的人。

34岁的科罗拉多州阿瓦达的行政助理米歇尔·斯塔林补充道：“我觉得布什没有兑现他的承诺。国家的经济没有变得更好，反而更加尖锐。[但是]我没有听到凯瑞给出任何理由让我投票支持他。”

实用主义胜过纯粹主义。

在独立选民倾向于支持他的情况下，凯瑞需要吸引像斯塔林这样的人。能否让选民清楚了解他在关键问题上的立场将是关键，这一任务他迄今为止一直难以完成。这位民主党人认为，强有力的大会只是赢得未决选民的心和票的三个月行动的开始。

凯瑞和爱德华兹计划在波士顿大举出击，进行为期两周的选举战场突击。由于统一的民主党基础强调实用主义而非意识形态的纯粹性，凯瑞有足够的余地来强调能够吸引独立选民的问题。在最后阶段，他将专注于白领工作保障、医疗保健、能源独立，以及围绕增强军事力量和全球联盟建立的传统外交政策的回归。虽然这些议题中的一些可能不会引起自由派活动家的共鸣，但凯瑞的高级战略家塔德·德维恩表示：“我们认为这一系列问题对摇摆选民将具有强大的吸引力。”

凯瑞面临的挑战是塑造一个考虑到未决选民多样性的讯息。许多蓝领独立选民虽然支持凯瑞的富人税收计划，但在传统家庭价值观上与共和党认同。而许多高档郊区居民虽然同意凯瑞的宽容社会观点，却担心他的经济政策可能会伤害经济增长。作者：理查德·S·邓汉姆和李·瓦尔查克

打开缺口。

更重要的是，不同州的摇摆选民有着截然不同的优先事项。在经济问题位居关切之首、恐怖主义远远落后的俄亥俄州，根据盖洛普的调查，凯瑞领先。但在佛罗里达州，独立选民更关注恐怖主义，布什则保持着微弱的领先。“很难找出一个可以针对摇摆选民的统一讯息，”盖洛普的弗兰克·纽波特说。

对摇摆选民的任何探索都是一种认知失调的练习。55岁的Grace Gillaspy是一名来自费城郊区的强生（JNJ）顾问，她是终身的共和党人，但现在倾向于民主党，因为她对布什的“右翼社会议程”感到不满。但她对凯瑞经济学感到担忧。“凯瑞太过自由主义。我不支持对高收入人群增税。我希望有一天能成为高收入人群。”

对布什伊拉克政策的反弹和中产阶级经济压力的结合正在拉开总统与许多未决定选民之间的裂痕。“我感到受害，”51岁的古巴裔罗兰多·瓦尔德斯说，他是迈阿密一家货运公司的市场经理。“布什的政策正在伤害中产阶级，因为他的战争是为了石油。”

尽管他在2000年投票支持布什，但如果不是担心民主党的税收计划和品格，他会转向凯瑞。“我不信任凯瑞，”他说。“他在重复任何能让他当选的话。”要赢得瓦尔德斯的支持，凯瑞必须令人信服地表明他不会扩大政府规模或增加税收。

“八月的枪声。”

但这对所有人都不奏效。为了吸引其他痛苦的选民，凯瑞将坚持认为布什在2000年提出的“富有同情心的保守主义”是诱饵和调换的营销。这一指控“触及了摇摆选民的核心关切，”保守派战略家弗兰克·I·伦茨说。“民主党人今年确切知道他们的目标是谁。”

如果他希望在11月获胜，布什必须停止中间选民的流失。第一步是进行“八月的枪声”媒体轰炸，在争夺州投放广告质疑凯瑞的品格，以及共和党主席埃德·吉莱斯皮所称的民主党在波士顿的“极端改造”。第二步是推出一个新的议程，暗示第二任期的愿景。其中的要素包括：围绕税收抵免和私人保险扩展医疗保健的可及性；重新谈论私人社会保障投资账户；推动改善学校；以及可能的、被称为税收改革的亲投资减税。

布什将拥有大量资金来宣传他的计划——还有足够的资金来猛烈抨击凯瑞的价值观。截至6月30日，他的竞选活动有超过6000万美元的现金可供在9月2日的共和党大会结束前支出。然后他将获得7500万美元的公共资金用于大选。

多语言团体。

由于联邦法律禁止接受纳税人补贴的候选人在大会后花费私人资金，布什有额外一个月的时间来攻击凯瑞。为了将公共资金留到秋季对决，民主党人不会在一个被奥运会和共和党大会主导的8月进行广告。“我们将保持沉默，”竞选经理玛丽·贝丝·凯希尔说。“我们知道这是一个冒险的举动。”

一些风险将通过民主全国委员会和由无限软资金捐款资助的自由派“527”委员会的积极反布什广告来降低。关键的527领域负责人哈罗德·M·伊克斯，美国团结的首席幕僚，表示，由于凯瑞“尚未成功推销自己”，外部团体正在针对摇摆选民。他们还在核心民主党人中发起了一项巨大的投票动员努力。但伊克斯承认，这种分裂的方法很棘手，因为“我们正在与一个有不同议程和不同愿望的多语言团体打交道。”

布什竞选团队与凯瑞盟友之间的斗争可能会非常激烈。“八月将是一场核战争，”民主党策略家斯坦利·B·格林伯格说。这对攻击者来说可能都不是好事：摇摆选民常常会被负面竞选所疏远。“慢慢地，这些选民在说‘我受够了’，”独立民调机构美国研究集团的总裁迪克·贝内特说。

非凡的自由度。

在他们的内心深处，凯瑞的自由派支持者知道他们希望他做什么：将美国撤出伊拉克，而不是招募40,000名新军队；在“人力资本”项目上大手笔花费，而不是试图削减赤字；并在推翻布什减税方面更加大胆。但由于对将布什送回他在德克萨斯州克劳福德牧场的渴望，民主党在波士顿大会上正常的意识形态优先事项之争完全缺席。

结果是：凯瑞获得了非凡的自由度，可以将他的竞选信息塑造为吸引一小部分与现任共和党人共享许多价值观的摇摆选民。只要凯瑞在11月2日赢得白宫，民主党支持者并不在乎他是如何做到的。该党的新口号是：“我们明天再战。”

与保拉·德怀尔在波士顿，安·特蕾斯·帕尔默在芝加哥，大卫·林多夫在费城，以及布赖恩·格罗在亚特兰大合作

邓哈姆是商业周刊的华盛顿展望编辑，沃尔查克是华盛顿分社社长

有关民主党全国大会的更多信息，请参见商业周刊在线的持续报道，网址为 www.businessweek.com/election2004.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