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瑞的战斗计划 - 彭博社

在初选的后方经历了像拉撒路般的复苏后，这位高瘦的马萨诸塞州参议员一次又一次地让政治智者感到惊讶。凯瑞克服了沉重的竞选风格，团结了他的党派，帮助民主党打破了筹款记录，并在经济增长的情况下超越了一位战时总统。

然而，当他为7月29日的明星亮相做准备时，凯瑞意识到，即使是一个刻意中立的大会，仍然离他成为总统的目标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尽管对乔治·W·布什的不满，美国的很大一部分人仍然觉得他们对凯瑞、他的内心或灵魂了解得不够，尚未考虑他作为替代人选。而选民所知道的很多信息也并不令人满意，这在一定程度上要归功于共和党的广告攻势。在7月10日至13日由自由派民主机构进行的民调中，60%的人认为凯瑞会提高他们的税收，尽管他承诺将限制对富人的征税；51%的人认为他过于自由。

凯瑞需要改变这种态度，从波士顿的形象改造开始。但随着白宫加快在伊拉克的军事脱离，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再指望选民对美国占领的失望来赢得选举。因此，随着关注点转回经济，凯瑞重新强调了就业和“中产阶级的压力”。

他的议程——一系列旨在帮助工人应对不断上升的医疗和学费成本、工作外包和停滞工资的项目——复杂且昂贵。这也是一个模糊的蓝图，如果凯瑞赢得选举，几乎可以肯定会在候选人面对预算现实和可能敌对的共和党国会时经历激烈的调整。其核心是一个宏伟的交易：凯瑞提供一个6500亿美元的健康保险计划和2000亿美元的教育支出，资金来源是撤回对年收入超过20万美元的家庭的布什减税——大约占纳税人的3%。这可能释放出约6000亿到8600亿美元的资金——民主党认为这些资金可以更好地用于减轻工薪家庭的压力并刺激消费。

但这将使凯瑞削减赤字的承诺无从实现。如果由共和党控制的国会拒绝撤回对富人的税收减免，他将不得不大幅缩减自己的雄心，冒着激怒选民的风险。其他潜在问题：除了剥夺富人最高税率外，凯瑞经济学还将提高他们的资本利得税和股息税。凯瑞认为这是公平的问题。但一些经济学家担心，这样的举措可能会损害投资者心理和资本形成。“削减股息税是共和党在布什任内做的最重要的事情，”美国企业研究所的经济学家凯文·哈塞特说。芝加哥的梅西罗金融控股公司首席执行官詹姆斯·C·泰瑞支持凯瑞的大部分税收想法，但表示：“为了未来的增长，资本利得税的削减至关重要。”

增长的公式

然而，凯瑞认为，偏离富人——他们比普通工人更倾向于储蓄——并将资金重新引导到“人力资本”上是更好的增长公式。“如果我们想在全球经济中保持竞争力，就必须摆脱财政困境，改善医疗保健，并拥有更有效的公共教育系统，”凯瑞的密友、前财政部长罗伯特·E·鲁宾说。“如果凯瑞当选，他在这些问题上会表现得非常出色。”

然而，一个广泛的新中产阶级安全网将以对富裕投资者征收更高税收为代价。虽然凯瑞坚称向富人征税以帮助中产阶级是值得的，但许多经济学家担心这会损害长期增长。“提高税收对经济将产生明显的负面影响，”美国银行首席经济学家米奇·D·莱维说。

很少有经济学家对凯瑞经济学的整体影响进行深入研究。第一项研究是即将发布的来自宾夕法尼亚州西切斯特的预测机构Economy.com的论文，发现将富裕纳税人的减税转向医疗保健将在前四年内略微推动经济增长——最多可达四分之一个百分点。但随后，凯瑞远未实现削减赤字的承诺，2009年后更高的利率抑制了增长。“这种推动仅在短期内有效，”该公司的首席经济学家马克·M·赞迪说。

随着凯瑞在民调中的上升，商业界的焦虑加深。“凯瑞在秋季有很好的机会——但他一直有反商业的投票记录，”位于宾夕法尼亚州拉德诺的工业公司Airgas Inc.的首席执行官彼得·麦考斯兰德担忧地说。位于伊利诺伊州诺斯布鲁克的Allstate Corp.首席执行官爱德华·M·利迪补充道：“如果他想增加税收，我认为这对经济是不利的。”但凯瑞经济学比共和党的讽刺更复杂，而凯瑞现在的挑战是以选民能够迅速理解的方式向他们解释这一点。关键要素包括：

凯瑞医疗计划 这位民主党的首要任务是制定一项计划，以扩大医疗覆盖范围，同时降低保费——这并非易事。凯瑞将扩展儿童和低收入工人的政府保险。那些目前无法负担医疗保健的小企业可以加入一个国家池来覆盖他们的员工。对于所有雇主，联邦政府将承担重大疾病的费用。最后，凯瑞医生将利用新技术削减开支和浪费。

一些保守派经济学家赞扬凯瑞决定在雇主基础系统上进行扩展。但他们担心政府在一次巨大的调整中将承担巨大的承诺，而不做太多控制成本的工作。

KERRYKIDS 凯瑞希望在10年内花费2000亿美元来加强公立学校，提高教师薪水，并为家庭提供学费帮助。他的大学机会税收抵免提供每年2500美元的减免，以帮助支付大学费用。他誓言花费1000亿美元来全面资助布什的《不让一个孩子掉队法案》，这是一项要求严格标准的法律，但批评者指责它没有提供足够的资金。“凯瑞的高等教育平台至关重要，”马萨诸塞州风险投资家克里斯·加布里埃利宣称。“这是我们第一次看到大学可及性上的收入差距在扩大。”

但凯瑞的教育计划受到左右两派的攻击。共和党人怀疑，为了获得基层支持，他将通过削弱标准来奖励教师工会。“我们需要坚持问责制，”商业圆桌会议的教育专家苏珊·特雷曼说。“仅靠资源无法解决学校问题。”其他人担心凯瑞对学前教育项目和贫困儿童的援助有所削减。“中产阶级项目显然在政治上更受欢迎，”布鲁金斯学会经济学家伊莎贝尔·V·索希尔指出。“但如果孩子们早期落后，他们将永远无法赶上。”

工作 作为自赫伯特·胡佛以来第一位在任期内经历净就业损失的美国领导人，布什面临着他的政策伤害了工薪阶层的指控。为了刺激就业创造，凯瑞提议对制造商、小企业和受外包影响的公司新雇佣提供税收抵免。他还将结束对一些小企业持有五年或更长时间的投资的资本利得税。但有针对性的税收激励的记录并不理想。在实践中，大多数资金最终补贴了本来就会创造的工作。

凯瑞还试图减缓美国工作岗位向低工资国家的出口。他将结束对美国跨国公司在海外赚取利润的优惠税收待遇，以鼓励更多企业在美国落户。这在全球经济中听起来可能不切实际，但凯瑞提供了两个好处来倾斜局势。为了吸引公司将海外赚取的利润带回家，他提出一次性降低5%的回国收益税。他还承诺将所有公司的最高税率从当前的35%降低到33.5%。

凯瑞在这个问题上主持了一场激烈的内部辩论。更多关注社会项目资金的自由派助手反对减税，但凯瑞认为这是一个聪明的象征性举动。“上一次民主党人提议减税是什么时候？”凯瑞的首席战略家鲍勃·施伦姆说。“像泰德·肯尼迪这样的人在说：‘约翰，你在做什么？’”

如果这个策略是为了取悦商界，那它失败了。像全国制造商协会这样的团体指责凯瑞伤害了已经面临激烈竞争的跨国公司。“凯瑞关于外国来源利润的提案是颠倒的，”全国批发分销商协会主席迪克·范·东根说。“它奖励了高成本公司。”费城林肯金融集团首席执行官乔恩·A·博西亚补充道：“我们必须在保护工作和阻碍资本流动之间走一条细线。”

贸易 商界对凯瑞的“公平贸易”政策感到痛苦，尤其是他将北卡罗来纳州的约翰·爱德华兹纳入竞选名单后。在参议院，凯瑞是自由贸易者，但现在誓言要与“不公平”的外国竞争作斗争。他将对新的贸易协议实施暂停，等待120天的政策审查。他倾向于劳工的呼吁，重新开放WTO和NAFTA协议，以加强工人和环境保护。他声称将与北京对抗货币操纵、知识产权盗窃和倾销。

修订北美自由贸易协定在很大程度上是象征性的，因为在许多发展中国家，劳动标准的执行几乎不存在。比尔·克林顿进行过类似的修辞练习——然后通过推动贸易协议在国会中证明了他的自由贸易资历。

相比之下，凯瑞是一个问号，可能会因一系列贸易投诉而激怒中国。加利福尼亚州桑尼维尔的瞻博网络公司（JNPR）首席执行官斯科特·克里恩斯担心，在凯瑞和爱德华兹的领导下，美国可能会“变得孤立，忽视全球力量”。

赤字凯瑞认为，降低赤字的可信计划将对利率施加下行压力，并减轻资本市场的压力。他发誓要以身作则。在7月16日与商业周刊的谈话中，他表示：“我绝对致力于”抗击赤字，并承诺如果资金不足将削减他的计划。“凯瑞将恢复90年代带来繁荣的政策，”顾问罗杰·C·阿尔特曼说，他是纽约投资银行Evercore Partners的主席。

怎么做？凯瑞发誓要恢复国会让其失效的按需支付规则和支出上限。他已经缩减了对各州和教育的援助，以回应声称他将不得不提高1万亿美元税收以支付其议程的共和党广告。像布什一样，他承诺到2008年将赤字减半。但和布什一样，他的计划也是模糊不清的。“充其量，这只是一个维持现状的情景，”预算监督组织康科德联盟的执行董事罗伯特·L·比克斯比说。

由于两位候选人都没有表现出对控制福利的强烈意愿，凯瑞和布什必须编织出另一个市场繁荣的虚幻梦想——以及随之而来的、能让所有船只都浮起的收入洪流。“我相信我们可以再次迎来科技繁荣，”凯瑞坚持说道。

但我们会看到九十年代的复苏吗？支撑繁荣的信息技术的大规模企业投资可能已经过去。此外，随着国防支出的增加，弥补赤字将比以往更加困难。“凯瑞议程中最引人注目的事情是，它不是鲁宾经济学，”国际战略与投资集团公司的董事总经理安迪·拉佩里埃尔说。“他声称鲁宾经济学，但没有计划。”

凯瑞的支持者回应说，在竞选期间推出详细的预算削减计划是愚蠢的。然而，支持者相信他会兑现——即使只是为了安抚市场。媒体大亨、IAC/InterActiveCorp.的首席执行官巴里·迪勒说（IACI ）：“我认识凯瑞已经20年了，我认为他不会领导一个任何不是中间派的政府。”

作为一个天生谨慎的政治家，凯瑞不太可能发起一场消费狂潮。但受到提高资本利得税和股息税的谈论所困扰的投资者仍然担心他可能会拔掉一些增长的火花。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经济学家埃马纽埃尔·萨兹和拉杰·切提的一项新研究发现，2003年减税后，股息支付急剧上升。而赞迪计算出，布什的资本利得和股息减税使股票价格上涨了5%。

然而，到目前为止，几乎没有确凿的证据表明布什的投资减税促进了资本支出或经济增长。因此，民主党人坚持认为废除不会造成负面影响。“资本利得税减免与经济增长之间没有确立的联系，”凯瑞的支持者、伦敦商学院院长及商业周刊专栏作家劳拉·D·泰森说。

关于凯瑞经济学的底线是什么？如果当选，凯瑞将把他有限的筹码大部分投入到一场激烈的斗争中，以用更好的医疗保健来交换高收入税的增加。如果共和党国会反对，其他倡议将被搁置。在保护主义方面，观察凯瑞的人认为他的叫嚣比实际行动更严重。许多预算专家怀疑，考虑到他的国内雄心，他将更多地改变联邦支出的组成，而不是通过对浪费的激进战争来削减支出。

结果可能是一个僵局，共和党人作为对凯瑞中产阶级梦想的制衡。“华尔街开始认为这个家伙可能会赢，”施瓦布华盛顿研究集团的董事总经理格雷戈里·R·瓦利埃尔说。但是在华尔街和百老汇的交汇处是否会出现恐慌？几乎没有。“如果他赢了，我们将会有僵局。这对市场来说并不坏，”瓦利埃尔说。

凯瑞并不被这样的预测所动摇。他发誓要像阿诺德·施瓦辛格那样团结选民，清除共和党的阻挠者。“如果这些人抵制，我会去全国，届时我们将在中期选举中进行斗争，”凯瑞发誓。“这就是领导力的意义。”约翰·凯瑞作为政治终结者？更奇怪的事情也曾发生过。

由李·瓦尔查克、理查德·S·邓汉姆、迈克·麦克纳米和霍华德·格莱克曼撰写，里奇·米勒和亚历山德拉·斯塔尔在华盛顿，威廉·C·西蒙兹在波士顿，艾米·巴雷特在费城，以及各地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