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尔塔能否承载歌曲的旋律？ - 彭博社

在哈茨菲尔德-杰克逊亚特兰大国际机场D33登机口的蒸汽腾腾的停机坪上，坐着的可能是达美航空公司（DAL）未来的一个模型：一架由其低成本子公司Song运营的时尚白绿相间的波音757。行李搬运工迈克尔·J·莫里亚提兴奋地表示，Song的757上的滑动行李舱使得装载行李变得快速而简单，帮助他在50分钟内完成Song航班的周转。在达美航空，手动将重行李装入货舱通常会将周转时间推迟到一个半小时。

在Song的航班上，四位穿着青柠绿Kate Spade服装的愉快空乘人员为这架199座的飞机服务，而达美的183座757则需要五名空乘人员。他们的工作也更轻松。Song的所有乘客都飞经济舱，而不是两到三个服务等级。每位乘客都享受着配备24频道电视和额外两英寸腿部空间的全皮座椅。“我希望达美能对所有飞机都这样做，”美国航空公司（AMR）的空乘人员史蒂夫·希尔说，他最近乘坐Song飞往纽约。

达美航空可能会这样做。作为第三大航空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正在准备进行大规模的座椅到行李搬运工的改革。首席执行官杰拉尔德·格林斯坦，71岁，前西方航空公司的首席，计划在7月28日向员工和工会代表概述达美的未来计划，并在8月底向董事会提交该“战略审查”。格林斯坦拒绝对该演示发表评论，但他已经在一系列内部备忘录中告诉员工，达美在一年内将会有根本性的变化。格林斯坦在7月1日的一份备忘录中写道：“正在制定一种商业战略，不仅仅依赖于降低劳动力成本，还包括我们生存和竞争所需的运营重组和创新。”如果他能从飞行员那里获得大幅降薪，这看起来越来越可能，并且能够借鉴一些帮助低成本航空公司蓬勃发展的技巧，达美航空或许还有机会自救。

达美航空的情况如此严峻，几乎只有极端的改造才能阻止其进入第11章破产法。7月19日，该航空公司报告第二季度亏损20亿美元，主要是由于165亿美元的非现金费用用于注销递延税收抵免，以及额外的飞行员养老金成本。6月份，超过300名达美飞行员辞职。从运营角度来看，达美亏损3.12亿美元，而第一季度亏损3.83亿美元。同时，其2090个每日航班今年已累计增加6.8亿美元的燃料费用。分析师担心，达美以可能在年底前将其20亿美元的无限制现金耗尽的速度在消耗资金。就在该航空公司报告其收益的同一天，评级机构标准普尔公司将达美的债务评级下调至CCC+，即垃圾债券状态。“这是一个最后的挣扎情况，”西北大学的航空专家和经济学教授罗伯特·J·戈登说。

对飞行员的压力

分析师表示，达美可能需要至少21亿美元的年度节省才能具备竞争力。捷蓝航空（JBLU ）、航空快运（AAI ）和西南航空（LUV ）飞行的航线提供了达美超过70%的国内收入，而它们的成本平均低27%。达美希望从其7500名飞行员（其唯一的工会员工）那里获得约9亿美元的薪资削减和医疗福利减少。它还可能尝试重组其养老金基金，达美对此欠款37亿美元——这是一项风险较大的举措，将削减退休金支付。进一步的1亿美元节省可能来自于将飞行员的飞行时间增加最多八小时每月。

飞行员工会表示，如果与全面重组相关，工作时间和薪资削减的变化可能是可以接受的。分析师补充说，飞行员也可能寻求在达美航空的股权以及可能的董事会席位。尽管双方公开仍相差约2亿美元，但他们已经悄悄交换提案数周。7月20日，飞行员在缩小差距方面迈出了重要一步，将之前约3亿美元的让步提议提高到多达7.05亿美元。“破产是个糟糕的地方，”757飞行员、在达美工作25年的理查德·M·哥伦比亚说。正式谈判定于8月3日开始。

还需要从非劳动力成本中挤出额外的10亿美元的节省。格林斯坦表示，达美可能会缩减其达拉斯/沃斯堡枢纽的规模，在那里它处于美国航空的第二位。达美可能还会为其租赁的348架飞机支付更少的费用。“如果达美重新谈判，飞机租赁商不会感到惊讶，”加利福尼亚州圣塔莫尼卡的投资银行Saybrook Capital LLC的合伙人乔纳森·罗斯坦说，他正在为一组达美债权人提供建议。

这些举措可能足以让达美在未来一年内保持运营。但为了应对低成本航空公司的长期挑战，达美必须提高效率。“这是必不可少的。他们需要生产力，”捷蓝航空的规划副总裁大卫·F·乌尔默说。这就是新达美最有可能与Song相似的地方。Song于2003年4月推出，其36架波音757的每可用座位英里成本比达美的757低约20%。(总体而言，达美在上个季度的行业成本排名第二，每座位英里10.32美分，仅次于美国航空公司。) Song的效率是通过避免昂贵的枢纽，专注于点对点飞行、快速周转、简单票价航班以及使用较大飞机和较小机组来实现的。例如，在佛罗里达州和纽约之间的航线上每天最多进行七个航班，使Song在与捷蓝等竞争对手的竞争中具备了竞争力。

分析师预计达美航空将推出更多类似于Song的纽约至佛罗里达航线的航班，主要集中在佛罗里达的繁忙休闲航线上或从其小型盐湖城枢纽出发。事实上，分析师表示，Song可能会被完全并入达美航空，后者将采纳其最佳实践。“[Song在整个战略审查中]发挥了重要作用，”Song的首席执行官约翰·塞尔瓦吉奥说，他是达美重组团队的一员。

然而，达美航空不可能成为一家完全成熟的低成本航空公司。在许多商务旅客较多的国内航线上，他们更倾向于支付全价，达美航空可能会继续使用多舱位的飞机。为了与低成本竞争对手保持竞争力，它必须保留其大型亚特兰大和辛辛那提枢纽。而且达美航空不愿意对其盈利丰厚的国际业务进行改动。尽管北美的乘客收入在第二季度下降了1.3%，但跨大西洋航线的收入上升了1.4%，前往亚洲的航班收入上升了42%。

重塑达美航空将是极其困难的。即使一些公司老员工也对格林斯坦能否成功表示怀疑。“达美航空不容易改变，”28年资深的达美空乘人员杰里·麦克马努斯说，她最近转到Song。现在，关于降低飞行员薪资的希望以及格林斯坦承诺进行“激进变革”的说法似乎是达美航空不至于唱响其天鹅之歌的唯一原因。

布赖恩·格罗在亚特兰大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