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科学的文艺复兴 - 彭博社

这是一个新兴市场经济体，仍然遭受广泛的贫困——但不知怎么的，每年仍能培养出超过200,000名科学毕业生。学生们在计算机科学、物理学、数学和工程学方面受过良好训练，以至于越来越多的人被一些世界上最大的科技公司抢走。

印度？错了。中国？不对。正确答案是俄罗斯。“我们继续看到非常优秀的学生从大学毕业，”英特尔（INTC）俄罗斯总裁史蒂夫·蔡斯说。当谈到编写复杂的计算机程序时，“俄罗斯人绝对是顶尖的，”他补充道。

这是俄罗斯令人惊讶的生存故事之一——这个曾经卓越的科学教育体系的复兴。随着苏联的解体，国家对科学研究和教育的资金支持骤降，许多俄罗斯的优秀人才离开了国家，被国外更高薪的工作所吸引。但俄罗斯的大学和科学研究机构正在慢慢适应市场经济的严酷现实，通过获取私人资金和研究合同，并与英特尔、IBM（IBM）和思科系统（CSCO）等国际巨头建立合作关系。与此同时，科学课程的入学人数再次上升。

这是好消息。坏消息是，俄罗斯学术界的人数正在减少，因为大多数新毕业的科学专业学生被私营部门或外国大学招募。没有合格教师的涌入，俄罗斯科学可能在借用时间生活。莫斯科过渡经济研究所的高级研究员伊琳娜·德日娜警告说：“俄罗斯基础科学仍然处于非常高的水平，但当当前一代教师退休时，经验可能会丧失。”

震撼世界

至少目前，年轻和年长的俄罗斯人继续以他们的科学和数学才能震撼世界。在过去五年中的三年里，俄罗斯一所大学在2004年ACM国际大学生程序设计竞赛中获得了最高荣誉，这是一项由IBM赞助的比赛，来自世界各地的大学团队在解决复杂问题时相互竞争。今年，前苏联国家的大学占据了前30名中的10个名额。当地软件公司Kasperskaya Labs的首席执行官娜塔莉亚·卡斯佩尔斯卡娅说：“教育系统变得不稳定，但仍然运作良好。”

如果没有最近增加的国家支持，这个系统可能会完全崩溃，这得益于自1990年代末以来俄罗斯经济复苏，以及不断增长的私人资金流入。自1998年以来，政府在科学上的支出增加了90%，尽管仍然只是共产主义时期的一小部分。同时，私人资金现在占所有研究资金的约45%。莫斯科物理技术学院的校长尼古拉·库德里亚夫采夫说：“1990年代对整个教育系统来说是一个困难时期，但自2000年以来，我们能够或多或少正常工作。”该学院成立于1951年，基于约瑟夫·斯大林的个人命令，Phystech仍然是俄罗斯领先的科学大学之一。如今，该学院不再因为未支付账单而被切断电力供应——甚至可以投资于急需的学生宿舍。

一些学术界与私营部门之间的合作关系已经开始结出硕果。以Unichimtek为例，这是一家由一群莫斯科国立大学研究人员在当地投资者的帮助下创办的公司。该企业发明了Graflex，这是一种可以用于绝缘从电缆到宇宙飞船的材料，现在雇佣了大约700名大学化学家和研究生。“这是莫斯科国立大学与工业合作的一个好例子。这正是我们现在科学所需要的，”莫斯科大学校长维克托·萨多夫尼奇说。

寻找人才

俄罗斯科学也得到了国际巨头的帮助。开拓者英特尔公司早在1997年就开始与六所俄罗斯大学合作。英特尔俄罗斯总裁蔡斯解释说，芯片制造商通常从设备捐赠开始，逐渐变得更加参与，帮助开发课程，甚至将工作外包给大学研究人员。目前， Нижний Новгород国立大学的一个团队正在帮助英特尔开发高速无线通信的安全软件。

但对英特尔来说，最大的吸引力是寻找新人才的机会。“我们部分这样做是因为我们希望未来有一个良好的学生管道，”蔡斯解释说。英特尔已经在莫斯科、圣彼得堡和 Нижний Новгород的研究中心雇佣了500名俄罗斯工程师，并计划在今年再招聘500名。蔡斯表示，俄罗斯程序员以其创造性的方法和对复杂数学算法的掌握而闻名。他说，与海外同行不同，许多优秀的俄罗斯程序员受过物理学、化学或数学的训练，这对他们有帮助。

幸运的是，对于英特尔和其他公司来说，有越来越多的俄罗斯科学毕业生可供选择。根据俄罗斯信息技术公司Auriga Inc.的研究，今年计算机科学、工程、数学和物理学的毕业班将比去年大11%，总人数达到225,831。尽管最近流行管理或市场营销，俄罗斯年轻人正在重新发现对传统科学的兴趣。莫斯科大学的萨多维奇表示，现在每个大学名额有六名申请者，而在1990年代中期仅有两到三名，科学和数学课程的需求最为强烈。

问题是，这些新毕业生选择不从事教学，因此俄罗斯的教授队伍正在老龄化。“主要问题是薪水低，”28岁的沃尔特·波戈索夫说，他是普希金理工大学的应届毕业生，现在在日本冈山大学担任博士后研究员。波戈索夫在日本的月薪为3,700美元，而俄罗斯的助理教授每月仅收100美元。他表示，大约一半的同班同学在国外工作或学习，而其他人则通过放弃科学转向银行或商业在俄罗斯成为了百万富翁。

根据莫斯科国立大学萨多维奇今年早些时候为俄罗斯政府准备的一份报告，几乎三分之二的俄罗斯科学家年龄超过40岁。如果当前趋势持续到2010年，42%将超过60岁。在三月，萨多维奇向弗拉基米尔·普京总统亲自展示了他的研究结果。“看起来总统对此非常感兴趣，”他说。为了吸引更多候选人进入科学职业，萨多维奇建议了一系列措施，从将资金引导到最有前途的研究领域，到允许创新科学家从国家资助的项目中获得更多商业利益。

进一步增加国家资金将有很大帮助。尽管近年来有所增加，俄罗斯在研究和开发上的支出仅占国内生产总值的1.24%，仅为法国或德国的一半，并且比1990年的水平下降了60%。当排除与国防相关的研究时，这一比较显得更加不堪。尽管如此，即使是像波戈索夫这样的侨民也不准备放弃他们的祖国。他的目标是在日本赚足够的钱，以便有一天能够回国当科学家。凭借这样的奉献精神——以及来自政府和企业的更多支持——俄罗斯科学或许仍然有未来，也有辉煌的过去。

来自莫斯科的杰森·布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