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交政策：凯瑞的策略一瞥 - 彭博社

当参议员约翰·克里和理查德·C·霍尔布鲁克谈论外交政策时，伊拉克和阿富汗无疑是议程的重头戏。但霍尔布鲁克，这位投资银行家、前外交官，现在是克里的顾问，表示他们的谈话常常转向另一个深深烙印在他们意识中的话题：越南。在1960年代，克里是一名年轻的美国海军军官，而霍尔布鲁克则是驻西贡的外事局新星。这场冲突是锻造两人世界观的熔炉——如果克里在11月获胜，这段经历必然会影响他的外交政策。“并不是说他被越南所束缚，”霍尔布鲁克说。“他受到那里的经历的启发。”

克里从他在湄公河三角洲巡逻的危险经历中，以及此后的岁月中学到了什么？他了解到华盛顿往往对其干预的国家了解不足，因此高估了自己能够实现的目标。越南教会了克里，美国应该在诉诸战争之前耗尽外交选项。而当美国确实使用武力时，克里了解到，不能选择逃跑。如果美国抛弃一个依赖的国家，“你必须指望大规模的不稳定，”克里的传记作者道格拉斯·布林克利说。越南还教会了这位候选人，问题很少能被简单地划分为黑与白，正如乔治·W·布什总统常常所做的那样：正如克里在对那场战争心存疑虑的情况下仍在越南服役，今天他可以在批评伊拉克战争管理的同时支持这场战争。

在一个担心选举季节袭击的911后美国，复杂的全球视野能否赢得选民的支持？凯瑞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务实的国际主义者，与一个鲁莽、意识形态驱动的单边主义者对立。共和党人反驳称，凭借他那种回归过去的多边主义和频繁的摇摆不定，凯瑞并不够强硬，无法赢得反恐战争，击退伊拉克叛乱分子，并让朝鲜和伊朗等流氓国家屈服。凯瑞的回应是：在民主党大会上，他邀请了十几位三、四星海军上将和将军支持他的候选资格。尽管选民仍然给布什在恐怖主义问题上更高的评价，民意调查员约翰·佐格比表示，犹豫不决的选民可能会选择凯瑞的细腻而非布什的道德主义。“摇摆选民似乎更倾向于这一列，”佐格比说。

凯瑞坚持认为，他的方法是恢复美国在世界上地位和赢得更大全球合作的最佳途径。这在多个方面都是必要的，从情报共享到追踪和冻结恐怖分子的资产。“美国需要新的领导来改变我们政府的信誉及其让人们坐到谈判桌前的能力，”凯瑞对商业周刊说。为了开始这一进程，新任总统凯瑞将迅速前往联合国，与欧洲领导人会面，并启动一项密集的中东和平倡议。

许多人相信，凯瑞的胜利将带来全球的松口气。布什的“善与恶的宗教态度，你要么支持我们，要么反对我们——这让甚至许多欧洲保守派感到疏远，”德国外交部德美合作协调员卡尔斯滕·D·沃伊特说。中国和其他亚洲国家“认为布什的政策过于危险和简单，”北京大学的全球关系专家王勇说。

让北约出力

但尽管语气可能不同，凯瑞主义的实质可能并不会标志着与布什政策的根本性背离，正如许多人所期待的。一个原因是：布什已经吸纳了凯瑞所倡导的政策，从扩大联合国在伊拉克重建中的角色到与朝鲜谈判，再到承诺实施911委员会的建议。此外，凯瑞比许多民主党人更具鹰派立场，如果盟友拒绝加入联盟，他不会排除布什式的先发制人打击或单边军事行动。普林斯顿大学欧洲研究主任埃兹拉·苏利曼表示，欧洲人“将会感到失望”。“他们认为政策会迅速转变，但实际上不会。”凯瑞顾问詹姆斯·P·鲁宾补充道：“外交政策的目标在不同政府之间变化不大。不同之处在于——而且这是一个很大的不同——你如何实现这些目标。”

以伊拉克为例。像布什一样，这位马萨诸塞州的民主党人会坚持现有路线。但他会进行调整。虽然布什寻求更多的联合国参与，凯瑞希望有一位联合国高级专员来负责伊拉克的选举和重建。他还会邀请伊拉克的邻国召开峰会，承诺保护伊拉克的边界并停止干涉巴格达的内部政治事务。

凯瑞还希望北约部队能够减轻美国士兵的压力。他认为盟友有资源，但不愿意与这届白宫分享。“当[外国]领导人与布什合作时，他们必须付出政治代价，”鲁宾说。“如果凯瑞当选，这种计算将会改变。”但这种改变会足够让部队驻扎在地面上吗？

以类似的方式，凯瑞将保留六方会谈以应对朝鲜的核计划，但会调整美国的做法。然而，凯瑞将不得不应对布什的突然政策变化。在来自中国、日本和韩国的压力下，这些国家对美国的拖延感到厌倦，总统最近向朝鲜概述了如果结束其核能力可以获得的利益——这是凯瑞几个月来一直呼吁的步骤。美国官员与朝鲜官员进行了一些面对面的会谈，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凯瑞将与平壤举行正式的直接会议。一些凯瑞的助手对强人金正日是否会放弃其核计划持怀疑态度，他们认为这样的谈判可能会揭示他的真实意图。

民调中的一个机会

两位候选人都要求可验证地拆除核设施。但凯瑞走得更远。他可能会任命一位高级顾问负责此事，例如前国防部长威廉·佩里。鹰派的佩里“对朝鲜并不温和，”美国和平研究所所长理查德·H·所罗门说。凯瑞团队将明确表示，某些步骤，例如制造核弹，将引发美国的经济甚至军事回应。布什并没有如此明确。

在中东，凯瑞将重新努力推动和平进程。他将任命一位总统特使来振兴这一进程，并与巴勒斯坦权力机构及邻国合作，创建一个“实际上能够为以色列政府提供交付”的巴勒斯坦领导层，反恐专家兰德·比尔斯说，他离开了布什的国家安全委员会，以协调凯瑞竞选的外交政策。

这一切将如何影响选民？布什的混合记录创造了一个机会。7月19日至21日的华尔街日报/NBC新闻民调显示，50%对47%的美国人认为伊拉克战争是一个错误。然而到目前为止，凯瑞的进展有限：在华尔街日报/NBC新闻民调中，只有36%的人对他在保护美国海外利益方面的表现给予高度评价。而7月19日的今日美国/CNN/Gallup民调显示，布什在处理恐怖主义方面以56%对38%领先。

凯瑞的做法也不一定会带来与欧洲的缓和。外交关系委员会的高级研究员沃尔特·拉塞尔·米德表示，随着欧洲变得更加统一，它将自己视为一个崛起的大国，而美国则视其为衰退的国家。“这些紧张关系无论11月谁赢得选举都会存在，”他说。选民面临的问题是，他们想要一位将世界视为黑白分明的总统，还是将其视为灰色的总统。

由斯坦·克罗克在华盛顿撰写，杰克·尤因在法兰克福，约翰·罗萨特在巴黎，文·伊尔万在首尔，德克斯特·罗伯茨在北京提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