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威胁：公司需要做什么 - 彭博社

星期一，8月2日，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工作日——至少在纽约和华盛顿是这样。携带半自动步枪的警察在首都的地铁上巡逻。商业卡车被禁止通过霍兰隧道进入下曼哈顿。关键金融中心的忙碌工人——纽约证券交易所、花旗集团的中城总部，以及位于华盛顿雾霭弥漫的底部的世界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大楼——在上班途中经历了长时间的身份证检查、警犬嗅探他们的公文包，以及严格的安检。

但在美国其他地方，关于基地组织计划攻击金融目标的惊人头条几乎没有打破深夏的沉闷。全国最高建筑，芝加哥的110层西尔斯大厦，并没有增加其100名保安。在辛辛那提，宝洁公司（PG）表示对其国内外当前的安全水平感到满意。位于南加州的迪士尼乐园和华纳兄弟公司（TWX）没有在9月11日袭击后增强的安全措施上增加新的安保。波音公司（BA）位于西雅图的庞大飞机制造厂也传达了相同的信息。只有在旧金山，增加的警察活动才显而易见。从巴基斯坦捕获的基地组织行动人员的计算机文件提到了该市的52层美国银行中心——该中心还设有高盛（GS）和摩根士丹利（MWD）的分支机构。

在911事件三年后，美国公司的安全措施差异很大——从松散到严格——这取决于他们的行业是否被认为脆弱以及他们的位置。总部位于华盛顿和纽约的公司，这些城市已经遭受过基地组织的袭击，正在自由地花费在安全和冗余控制及通信系统上。

但即使在国土安全部长汤姆·里奇警告即将到来的选举恐怖袭击风险加大的时候，其他主要城市的企业则采取了更具成本效益的方法——并决定自911事件以来他们增加的安全措施将能够应对他们可能面临的风险。最近由会议委员会调查的96家中型公司的高管中近40%同意“安全是一项应该尽量减少的开支。”会议委员会的研究发现，45%的公司报告称在安全上的支出与911事件之前没有增加。一些人“仍然在赌这不会发生在他们身上”，前纽约市市长鲁道夫·W·朱利安尼说，他现在经营一家私人安全咨询公司。“如果你负责大量人员而不采取任何措施来应对[恐怖袭击]，那你就得把头埋在沙子里。”

尽管如此，显而易见的目标采取更多措施来增强他们建筑和员工的安全是有道理的。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金融行业走在前列。基于2003年停电、伊莎贝尔飓风、千年虫升级以及911事件后纽约证券交易所停摆四天的艰难教训，该行业在冗余网络和应急计划上进行了大量投资。因此，如果再次发生袭击，市场和资金流动正常运作的几率大大提高。

不幸的是，这使得华尔街如今变成了一种碉堡。投资银行中，有些在911事件后被迫放弃总部的银行，现在在安全方面的支出是之前的三到四倍。“金融服务行业在这方面显然比联邦政府更聪明，”前中央情报局反恐专家、风险管理公司BERG Associates LLC的首席执行官拉里·C·约翰逊说。

如今，纽约证券交易所有一个升级的备份设施——位于一个未公开的地点——可以在华尔街和百老汇街角附近发生攻击后的几个小时内接管交易。首席执行官约翰·A·泰因誓言：“我们不会被恐怖分子所威胁。”同样，纽约联邦储备银行在应对1987年黑色星期一等危机时，通过向市场注入流动性，可以迅速将其公开市场操作转移到新泽西州东拉瑟福德的卫星办公室或其他11个地区联邦储备银行之一。

“不太明显的措施”

在花旗集团（C ）中，其总部曾遭到基地组织的袭击，该银行在即将到来的8月30日至9月2日的共和党全国大会期间处于高度警戒状态。访客可以预期会有更严格的身份证检查和行李安检，以及公司不会详细说明的“某些不太明显的措施”。当然，这些都不能保证不会有其他大规模袭击干扰市场。但专家表示，最新的基地组织拦截中详细描述的卡车炸弹袭击不会关闭华尔街或经济。

在华盛顿和纽约，最新的恐怖警报让安全顾问们忙得不可开交。“我们的电话响个不停，”前纽约市警察局局长、现为纽约安全咨询公司Safir Rosetti, Inc.的合伙人霍华德·萨菲尔（Howard Safir）说。他表示，恐怖警报的具体性“真的引起了人们的注意。许多[公司]之前犹豫不决，现在想要采取行动。”

他和其他人表示，他们通常被召来评估物理安全，并建议公司缺少什么。下一步——最近才被高风险区域以外的公司采取——是将离线紧急办公室和数据存储等增强措施纳入他们的资本预算。克林顿政府的灾难主管、现为私人顾问的詹姆斯·李·威特（James Lee Witt）最近为从南加州大学到Nextel（IBM）的客户制定了这样的计划，并审查了位于纽约市附近的恩特吉（Entergy）印度点核电厂的紧急计划。

对于那些认为自己已经采取了足够预防措施的主要城市以外的公司来说，成本是一个大问题。由于经济衰退仍在高管们的记忆中，许多人仍不愿意在任何不会产生利润的事情上花钱。在缺乏官方安全指令的情况下，许多人“如果竞争对手不这样做，就不愿意花钱，因为他们担心这可能会使他们处于成本劣势，”亚历山大（弗吉尼亚州）顾问公司国土安全协会的首席执行官兰德尔·拉尔森（Randall Larsen）说。

然而，并非所有解决方案都昂贵。配备识别异常情况或动作软件的安全摄像头可以替代保安。用特殊薄膜加固窗户可以避免爆炸造成的伤害。提前规划离线工作空间或在紧急情况下的通讯可以让公司在袭击后迅速恢复运营。而聪明的公司会给员工提供一个800号码，以便在紧急情况下拨打。

厚墙，低调

安全专家认为，除了升级安全摄像头、加强身份检查和改善其他现场保护措施外，更多公司，特别是在华盛顿到波士顿走廊以外的公司，需要加强所谓的“业务连续性规划”。位于达勒斯国际机场附近一个不起眼的办公园区中的无标记建筑，如一个数据中心，作为对抗恐怖袭击和自然灾害的保险。该设施旨在容纳金融机构和其他机构的网络和数据库服务器以及通信设备。它的窗户是假的，外墙由两层混凝土块之间夹着防爆凯夫拉尔的三明治结构构成。电力来自两个独立的主电源，并配有柴油发电机以应对停电。进入的通道是通过一个生物识别指纹读取器的双开门。

专家表示，好消息是，企业开始将金融服务等领先行业视为模型。总部位于华盛顿的国家安全商业执行官志愿者团体正在新泽西州发起一项努力，创建一个可以在紧急情况下使用的卡车、食品和药品数据库。该团体甚至在催促联邦政府更好地备份其自身的财务数据。新泽西州一家大型公司的安全主管史蒂夫·丘帕甚至对华盛顿在识别被基地组织锁定的建筑方面表示赞赏。“信息[国土安全部]提供给我们的过时并不那么重要，”他说。“教训是，他们终于在分享。”

毫无疑问，商业仍然处于一个陡峭的学习曲线中。但是，9月11日及其后果的教训——加上飓风、停电和计算机故障——开始传播。美国安全吗？还不安全——而且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作者：保罗·马格努森，艾米莉·桑顿，黛安·布雷迪和斯宾塞·安特在纽约，附有局部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