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老金岌岌可危 - 彭博社

作者：艾米·博鲁斯

美国联合航空的母公司UAL威胁退出其四个养老金计划，这在航空业引发了震动。数千名飞行员、空乘人员和机械师都在担心他们的退休福利可能会大幅减少。如果UAL真的采取这样的行动，其他陷入困境的老牌航空公司，如达美航空（DAL）、西北航空（NWAC）和美国航空集团（UAIR）也可能会削减养老金成本以保持竞争力。

然而，UAL的危机可能会超出航空公司。它已经重新引发了人们对一个准政府机构的担忧，该机构为4400万美国人提供传统的“确定收益”养老金保险，即养老金福利保障公司（PBGC）。由于PBGC目前缺少100亿美元以长期支付承诺的福利，一些专家担心，情况最终可能需要数十亿美元的纳税人救助。

以下是如果联合航空或其他航空公司将其资金不足的养老金计划转给PBGC可能发生的情况的简介。

UAL可以简单地停止向其养老金计划支付款项吗？

这是一个有争议的问题。UAL正在寻求新的融资以摆脱破产保护，错过了7月份向其三个计划支付的7200万美元，并表示将跳过9月和10月到期的超过5亿美元的付款。到目前为止，破产法庭法官尚未对PBGC要求UAL支付的款项作出裁决，而这些款项是根据联邦养老金法要求的。

但是UAL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必须支付。财政部长约翰·W·斯诺（John W. Snow）在PBGC的董事会中，他在8月23日告诉《商业周刊》，他同意UAL必须支付。斯诺说：“这些是有约束力的义务，必须认真对待。”

养老金转移是如何运作的？

为了将其养老金转移给PBGC，联合航空必须证明其处于严重的财务困境。这应该不难，因为该航空公司自2002年以来一直处于第11章破产保护中，其财务状况仍然疲弱。PBGC将承担计划的资产和负债，保险公司估计这些负债不足的金额达到83亿美元。

这将是有史以来最大的企业养老金违约，远远超过2002年贝塞尔钢铁公司给该机构带来的36亿美元。PBGC可以申请更多的UAL资产，但它将排在许多其他债权人之后。

联合航空的员工和退休人员将得到什么？

总共比他们现在预期的少19亿美元，因为PBGC只会覆盖64亿美元的不足。这是因为PBGC对退休人员的支付在法律上限制为44,386美元。而这个最高年度支付远低于大多数飞行员以及一些乘务员和机械师所承诺的金额。

飞行员面临双重打击：他们不仅是高收入者，而且根据法律，他们必须在60岁时退休。然而，PBGC会减少65岁之前退休的人的支付。这意味着一名60岁的高级飞行员在联合航空，预计年养老金为100,000美元，但只能获得28,500美元。难怪一些在联合航空和其他老牌航空公司工作的飞行员，如果现在退休可以获得一次性养老金支付，正在选择退休。

其他航空公司会跟随联合航空的做法吗？

非常可能。如果联合航空能够卸载其养老金，将会增加数亿的年度现金流。这将使其能够增加对设施和飞机的支出，并降低票价以与不提供传统养老金计划的新兴航空公司竞争。这样的举动将使UAL获得巨大的优势，从而迫使达美航空和美国航空也采取相同的措施，信用研究公司CreditSights Ltd.的高级分析师罗杰·E·金表示。

但是，将养老金计划交给PBGC基本上会要求航空公司申请第11章破产，这是一项不受欢迎的步骤。这就是为什么标准普尔的信用分析师菲利普·A·巴加利认为，UAL的老对手更可能利用联合航空的养老金终止作为催促，以获得飞行员和其他员工的大幅让步。从他们的角度来看，“即使让步很糟糕，破产更糟糕，”巴加利说。作者：艾米·博鲁斯 那么，放弃养老金计划会帮助航空业重组吗？

单靠消除高昂的养老金费用并不能抵消传统航空公司在911事件后旅行下降、高油价和低成本航空公司激增的三重打击。而终止计划可能是一把双刃剑。“总是存在工会工人失去养老金后希望获得某种对价——降低生产力或更灵活的工作时间的危险，”迈阿密航空咨询公司Klaskin, Kushner & Co.的斯图尔特·克拉斯金说。

考虑美国航空的命运。17个月前，这家航空公司看起来可能会摆脱困境，当时它申请了第11章破产保护，并将其养老金计划转给了PBGC，养老金计划的资金缺口高达25亿美元。但今天，它再次在与破产作斗争。充其量，剥离养老金计划将让传统航空公司勉强维持运营——而不会大幅降低臃肿的成本或消除过多航空公司争夺过少乘客的问题。

PBGC能否承受来自航空业的大量养老金转移？

短期内可以。该机构拥有400亿美元的资产，并将从航空公司的计划中继承数十亿美元的资金，以覆盖将在数十年内支付的负债。

不过，资金危机迫在眉睫。PBGC每年支付30亿美元的福利，而收入的保费 barely 达到10亿美元。投资收入无法弥补差距。一系列企业破产，尤其是钢铁行业的破产，已经对该机构造成了严重打击。而且，随着越来越多的雇主从有保障的传统养老金转向无保障的401(k)计划，PBGC的保费基础正在缩小，员工需要承担确保他们为退休储蓄足够的风险。事实上，自1980年代中期以来，传统的确定福利计划数量已经下降了超过72%。

PBGC的财务状况能否得到支撑？

不容易。提高PBGC的保费需要国会的法案。一系列航空公司养老金的终止将推动该机构在国会山的活动，转向基于风险的费用，这些费用与公司的信用评级和其计划的资金水平挂钩。目前，该机构大部分的保费收入来自每位养老金受保员工19美元的年费。PBGC“无法控制自己的命运”，因为它无法设定自己的保费或控制其保险对象，PBGC前执行董事史蒂文·A·坎达里安说。

但是立法者和企业可能会反对。“基于风险的保费将更高的负担放在那些最负担不起的人身上，”吉布森、邓恩和克鲁彻的合伙人、前PBGC副总顾问巴鲁赫·A·费尔纳说。而提高所有人的保费将惩罚那些继续资助计划的公司。通用汽车（GM）去年发行了145亿美元的债务，以弥补其190亿美元的养老金缺口。对此，GM董事长G·理查德·瓦戈纳（G. Richard Wagoner Jr.）表示，提高保费将是不公平的：“这属于‘好心没好报’的范畴。”

危险在于，遵守规则的公司会感到厌倦并转向401(k)计划。工人将获得他们已经积累的退休福利——但不会有新的福利。

那么，可能的结果是什么？

关闭让弱小公司逃避养老金缴款的漏洞将有助于阻止公司过度承诺福利。提高可税前扣除的缴款上限也会有帮助，这样公司在经济好的时候可以在其计划中存入更多资金。

但这些改革需要国会批准，可能不会及时到来。许多专家认为，纳税人最终将承担PBGC救助的费用。“除非PBGC走运，否则这将是下一个储蓄和贷款丑闻，”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的保险和风险管理副教授肯特·斯梅特斯（Kent Smetters）说。只是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能说他们没有预见到这一点。

与洛林·沃勒特在华盛顿、纳内特·伯恩斯在纽约，以及约瑟夫·韦伯和布赖恩·格罗在芝加哥共同报道

博鲁斯 是 商业周刊 在华盛顿办事处的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