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前奏 - 彭博社

奥萨马

恐怖分子的形成

作者：乔纳森·兰德尔

克诺夫出版社 -- 339 页 -- $26.95

幽灵战争

中央情报局的秘密历史，

阿富汗和本·拉登，

从苏联入侵

到2001年9月10日

作者：史蒂夫·科尔

企鹅出版社 -- 695 页 -- $29.95

在911事件发生三年后，极大加深我们对这一震撼事件理解的书籍开始出现。其中两本，乔纳森·兰德尔的 奥萨马 和史蒂夫·科尔的 幽灵战争，在美国遭受袭击之前就已开始撰写。两本书都值得等待。

这两本书相辅相成。兰德尔是《华盛顿邮报》的退休外派记者，他丰富了我们对本·拉登及其家族仍然模糊的印象。在 奥萨马 中，我们第一次听到了很多关于本·拉登母亲的故事，据一些消息人士称，她是一名妾，根源于叙利亚的阿拉维派，其神秘信仰被许多穆斯林视为异端，包括清教徒般的沙特人。但收集如此迷人的细节并不是兰德尔唯一的强项。他比以往任何作者都更好地解释了使一位沙特承包商的小儿子成为许多穆斯林英雄的动荡地区环境。

兰德尔将他的故事集中在阿拉伯半岛，那里是本·拉登出生和受教育的地方。相比之下，科尔，曾任《华盛顿邮报》南亚局局长（1989年至1992年），现为其总编辑，在报道中涉及苏丹；阿富汗，本·拉登在此找到了庇护；以及巴基斯坦，其军方和情报机构支持本·拉登的有害东道主塔利班。科尔的叙述得益于对少数几名CIA特工的罕见接触，这些特工在1990年代末意识到本·拉登所带来的危险，但缺乏华盛顿上级的支持，无法有效对抗他。当然，科尔指出，CIA和巴基斯坦在1980年代对苏联发起的无所不用其极的秘密战争，帮助创造了最终导致911事件的暴力环境。

科尔通过对情报行动及其意外后果的出色研究，弥补了他对阿拉伯世界有限了解的不足。如果兰德尔有所欠缺，那就是未能深入本·拉登的内心，弄清楚他是如何从一个宗教年轻人跃升为一个嗜血的激进分子的。但兰德尔在整合可能促成这一转变的因素方面表现出色。

在西方，911事件之前，本·拉登对除了少数内行人外几乎无人知晓。而在阿拉伯世界，1998年肯尼亚和坦桑尼亚美国大使馆几乎同时发生的卡车炸弹袭击等事件使他赢得了尊重。“在许多穆斯林眼中，这些行动使他转变并跃升为沙漠苦行僧、切·格瓦拉、罗宾汉、萨拉丁和复仇天使的崇高地位，”兰德尔写道。

本·拉登也有一种雄辩的天赋，兰德尔将其与富有魅力的埃及总统贾马尔·阿卜杜勒·纳赛尔相提并论，后者在1950年代和1960年代的广播演讲激起了该地区的革命热情。“奥萨马的低调古典阿拉伯语对年轻一代产生了类似的迷人影响，”他写道。

这些技能何时或如何出现尚不清楚。作为年轻人，本·拉登似乎对许多熟人没有留下深刻印象。一位与他在家族公司的一个公路项目上合作的巴勒斯坦工程师“认为他不够强硬，无法成为领导者，”兰德尔写道。另一位长期熟人形容他为“平均水平以上，不是平均水平以下，而只是平均水平。”

奥萨马会愚弄他们所有人，包括他的亿万富翁家族——沙特最大的承包公司所有者——他操控了这些成员，并玷污了他们的声誉。本·拉登是穆罕默德·本·拉登的54个孩子之一，后者是一个文盲但精明且勤奋的也门移民，他说服沙特王室将其最敏感的项目——从宫殿到公路和空军基地——托付给他。

一个引人入胜的副线是沙特王室如何在自己的巢穴中培养了一条毒蛇。在1980年代初，王室要求每个显赫家族提名一名成员加入一个为圣战筹集资金的委员会，以对抗苏联在阿富汗的侵略。极端宗教的奥萨马天生适合这个工作，他也有自我宣传的才能。他大多被记住是在前线以外的地方做事，但他设法在一场名为贾吉的战斗中看到了一些行动——尽管他在那里的角色似乎被夸大了。尽管如此，在沙特媒体的帮助下，他将自己夸大为战争英雄。到1980年代末，兰德尔写道：“奥萨马，尚未30岁，已将自己变成了一个在渴望激励榜样的土地上颇具宗教明星气质的人。”

阿尔沙特家族对奥萨马成为一个不稳定因素的事实反应迟缓。他通过干预他们南部邻国也门的事务让他们感到恼火，并通过反复警告萨达姆·侯赛因（他称之为“叛教者”）让他们感到恐慌。当萨达姆通过入侵科威特证明了他的预言时，奥萨马利用家族关系赢得了国防部长苏尔坦王子的会见，并恳求他可以用一支阿富汗老兵的队伍来保护王国免受萨达姆的威胁。当阿尔沙特家族决定美国军队是更好的选择时，事情就此定局。“事实证明，阿尔沙特家族从未找到有效的方法来应对奥萨马，”兰德尔写道。“其他人也没有。”

这种无效性是科尔书中许多内容的主题。也许抓住奥萨马的最佳机会是在他1994年移居苏丹期间。美国开始意识到本·拉登的致命活动。“在1995年初的白宫简报会上，中央情报局分析师将本·拉登在喀土穆的总部形容为逊尼派伊斯兰恐怖主义的福特基金会，”科尔写道。苏丹人可能在1996年准备出卖本·拉登，但既然沙特人认为他是个烫手山芋，而美国又缺乏足够的证据进行起诉，因此都不愿意抓捕他。很快他就去了阿富汗，在那里他更难被捕。

这并不意味着没有大量的无效行动。科尔说，在1999年和2000年，时任中央情报局局长的乔治·J·特尼特将抓捕本·拉登视为个人使命。但这最终变成了一场挫败的练习。各种计划被制定出来，试图通过抓捕行动或无人机来消灭本·拉登。但在关键时刻，华盛顿却不愿意采取行动——部分原因是军方从未确定本·拉登是否在预定的目标区域内。

本·拉登，兰德尔说，喜欢将美国军队形容为纸老虎，但他很快发现自己错了。美国迅速推翻了塔利班——尽管没有抓住奥萨马。

但兰德尔看到美国在应对伊斯兰世界方面更重要的弱点。“美国人的失败，”他说，“在于没有殖民经验，他们没有训练有素的人力，没有几代人的友谊，没有轻松的经济联系，没有制度知识，没有警察档案，确实没有一切能够体现灵感和直觉的东西。”英国人在他们的全盛时期拥有这些东西，但最终还是被迫撤出穆斯林土地。“殖民和后殖民的20世纪历史充满了英国、法国和美国驻扎在穆斯林土地上所带来的灾难性后果。”这一切对美国来说都不是好兆头，美国在该地区的泥潭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深。

斯坦利·里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