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烟雾、镜子与股东和解 - 彭博社

听律师们说，应用微电路公司（AMCC ）在六月决定和解一项股东集体诉讼，简直是一个里程碑。在经过三年的诉讼后，应用微电路签署了被称为“治疗性”和解协议：将增加两名新的独立董事，消除三大关键委员会中的内部人员，并进行数十项其他公司治理变更。股东律师达伦·J·罗宾斯表示，这“实质上提升了公司的价值，并对AMCC及其股东预示着良好的前景。”

真的吗？很难看出如何。公司的某些变更，例如要求股东投票重新定价期权，已经是纳斯达克的要求。其他的变化充其量也只是适度的改善。例如，纳斯达克要求对薪酬决策进行“独立监督”；而和解协议要求公司维持其已经完全独立的薪酬委员会。还有一些条款，例如指定一名首席董事来协调独立董事会成员的会议，早已在进行中，首席执行官大卫·M·里基表示。帮助制定应用微电路和解协议的治理专家理查德·A·贝内特反驳称，分开董事长和首席执行官的角色等几项条款是真正的进步。不过，股东们并没有得到一分钱，尽管一项单独的集体诉讼仍在进行中。与此同时，公司官员否认了诉讼中的指控，包括人为抬高股价和进行内幕交易。

这只是一个例子，说明最近一波此类治疗性股东交易背后有多少虚张声势和巨额资金。治理专家和推动诉讼的律师称赞这些交易，认为它们迫使董事会更接近真正的独立，并施压高管更具责任感。但尽管一些财务赔偿令人印象深刻，治理变革却几乎没有例外地没有取得进展。更糟的是，这些和解使公司在进行更实质性变革方面的压力减轻。即使是股东参与的表象也大多只是技术性问题——这些交易并不是由股东达成的，而是由少数律师在闭门会议中敲定的。德克萨斯大学法学院的公司与证券法教授亨利·T.C.·胡说：“我认为这并不是解决公司治理缺陷的特别好的机制。”

打击管理层

推动最近一波治疗性和解的两个关键事实是：公司希望将法律问题抛在脑后，以及原告律师希望让他们的客户满意。股东诉讼长期以来一直是陷入麻烦的上市公司的祸根，这些公司看到其股票暴跌。近年来会计丑闻和高管薪酬滥用的爆发，使得专门处理这些诉讼的少数律师事务所，如Lerach Coughlin Stoia Geller Rudman & Robbins，获得了又一个打击管理层的工具。他们的程序大致相同：识别陷入争议的公司，找到机构投资者作为主要原告，并提起诉讼。即使案件从未进入法庭，一些公司也会支付赔偿以避免负面新闻和漫长的法律斗争。但与传统的投资者诉讼仅要求对股东的赔偿不同，新案件同时寻求金钱和治理保护——这使得律师们拥有了他们在未来案件中吸引主要原告所需的股东友好记录。公司对此非常乐意达成协议。

可以肯定的是，某些结果赔付令人印象深刻：Cendant Corp.（CD）1998年的和解为股东带来了惊人的33亿美元。原告的律师们也得到了不错的报酬，收到了5500万美元。今年早些时候，Honeywell International Inc.（HON）和Hanover Compressor Co.（HC）的和解分别向股东支付了1亿美元和8000万美元，其中包括数百万美元给原告的律师。这些大案子附带的一些治理变更实际上也是值得的。在HealthSouth Corp.（HLSH）中，Grant & Eisenhofer律师事务所成功地罢免了五名长期董事，这些董事在被罢免的首席执行官Richard M. Scrushy allegedly涉嫌操纵27亿美元的会计欺诈，Scrushy对此表示否认。Broadcom Corp.（BRCM）和Hanover Compressor在其董事会中任命了股东提名的董事——这是一个显著的进步，因为商业利益正在与证券交易委员会的类似提案作斗争。

但在许多其他案件中，“治疗”只是表面功夫，让管理层看起来像是已经清理了自己的行为。今年7月，作为9000万美元和解的一部分，FirstEnergy Corp.（FE）同意分开董事长和首席执行官的角色；它在六个月前已经这样做了。它还同意维持一个三分之二是独立董事的董事会——这根本不是问题，因为现在它的14人董事会中只有一名内部董事。

霍尼韦尔的和解要求高管在通过期权获得的股票中保留大部分，期限为一年——这是一个重大变化。但它还要求审计委员会批准外部审计师进行的咨询工作——这一条款几乎是逐字摘自两年前的萨班斯-奥克斯利法案。加利福尼亚公共雇员退休系统的总法律顾问彼得·H·米克森说：“如果一家公司已经被法律要求实施某些公司治理改革，我不确定将其纳入和解有什么太大意义。”

除非你是律师。通过达成看似对股东有利的交易，原告律师获得了那种金钱无法买到的公共关系提升，这对于一个有时难以辩护的行业来说尤为重要。但如果律师真的想保护股东，他们应该迫使公司采取真正的改革。任何不如此的做法都是浪费时间。

路易斯·拉维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