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运动 - 彭博社

作为政治编排来说，难以超越2004年8月30日至9月2日在纽约市举行的共和党全国大会。在前有一众党内温和派的情况下——从前纽约市市长鲁道夫·W·朱利安尼和纽约州州长乔治·帕塔基，到加州新星阿诺德·施瓦辛格和亚利桑那州参议员约翰·麦凯恩——乔治·W·布什总统准备在麦迪逊广场花园为这一星光熠熠的盛会画上句号，重申他在2000年当选时所倡导的同情主题。

当然，布什的聚光灯游行开局顺利，因为关于文化斗争的讨论在会场上稀少得如同“为凯瑞服务”的横幅。在为9月2日准备的讲话中，布什计划发表一篇主流演讲，旨在提醒美国人自911事件以来国家面临的经济和国家安全挑战，并强调减税在复兴受创经济中的作用。在第二个任期内，总统誓言要扩大中产阶级，承诺在社会保障中设立私人投资账户，简化税法，提高学生考试成绩，以及更广泛地获得健康保险——这一系列改革构成了他的新所有权社会。

布什是否在压抑他内心的保守派，以便仅在中间道路上竞选？是的，也不是。虽然像纽约大会这样的精心安排的盛会很重要，但未表态的选民已经所剩无几——只有13分之一的人表示他们仍可能被说服——这无法确保胜利。这也是他和民主党对手约翰·凯瑞整个夏天僵持不下的原因之一。

为了胜利，总统在一个大胆的计划上押下了赌注，旨在通过将数百万支持者加入选民名单来提高倾向于共和党的选民的投票率——特别是福音派基督徒、小企业主、老年投资者和军人家庭。

从本质上讲，布什的命运现在依赖于一场无形的运动：一场由党派人士在计算机化的人口普查数据上仔细研究，以及由成群的志愿者在购物中心游荡和敲门进行的低调战斗。但尽管这个计划可能是隐秘的，它仍然给白宫的超级-政治顾问卡尔·罗夫带来了问题，他是动员行动背后的战地指挥官。

仅靠信仰生存？

由于潜在选民池更大，以及由工会提供的基层组织者的军队，民主党人在投票动员方面是老手。今年，他们得到了资金充足的527委员会的支持——这些新组织可以接受软资金——因此他们的地面攻势可能会抵消共和党的努力。

此外，虽然布什在照顾右翼方面做得比他的父亲好得多，但他并不是像罗纳德·里根那样的标志性人物。因此，他决定降低激进言辞，以务实者的身份竞选，这使得任何基础动员策略变得复杂。这意味着总统必须仅凭信仰来激励许多党内忠实支持者。

布什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强烈的支持因素。民调发现，许多共和党选民——受到广告和演讲中对凯里的不断抨击，称其为反复无常的马萨诸塞州自由派——对布什的支持比民主党人对他们的候选人的支持更为热烈。尽管92%的共和党人支持布什，但保守派基础并不是单一的。总统在制定不同的呼吁以创纪录地动员党派支持者时面临复杂的任务。其中的挑战包括：

**这是赤字，愚蠢。**经济保守派喜欢减税，但对估计的4250亿美元赤字感到不满，并希望布什在猪肉支出上划定界限。但他一直不愿与共和党国会大亨正面冲突。“布什需要控制预算，”一位外部顾问说。

这不仅仅是一个抽象的问题，因为许多主流共和党人并不认同白宫的说法，即赤字与经济增长没有关系。“如果你是来自中西部战场的经济保守派，你在财政方面没有任何话可说，”一位共和党顾问说。“我们被要求为一个我们无法辩护的巨大赤字辩护。”

**社会分歧。**社会保守派赞扬布什推动生命权法官、宪法禁止同性婚姻和部分出生堕胎法案，以及对干细胞研究的限制。但总体而言，他们认为他比保守派更具同情心。“很多基层人士没有动力，”保守派领袖保罗·M·韦里奇说。有什么不满？活动人士希望布什及其团队积极为同性婚姻修正案奔走，并将文化战争带到好莱坞和其他流行文化的传播者那里。但布什及其团队“对任何引发争议的事情过敏，”韦里奇愤怒地说。

为了激励超过400万名在上次选举中缺席的福音派选民，布什竞选团队依靠基督教基本教义领袖悄悄传播圣乔治的福音，通过个人拜访教会团体、直接邮寄传单、网络呼吁和“非党派”选民指南。一条将在秘密中传递的信息将强调连任的布什能够任命一个支持生命的最高法院多数派。

活着与让人活着的组合。 尽管如今大多数共和党人在社会和经济问题上持保守态度，但一群文化宽容的温和派不能被忽视，尤其是在宾夕法尼亚、新罕布什尔和俄亥俄等摇摆州。他们的抱怨与社会保守派的声音正好相反。温和派担心政府在科学研究、同性恋权利和枪支管控等问题上受制于宗教右翼——这一方向可能会使该党在东北地区逐渐失去相关性。

“在纽约使用麦凯恩、施瓦辛格和帕塔基是明智的，因为共和党需要一个温和的面孔，”一位共和党策略家说。“罗夫的动员基础策略是不够的。你需要温和派才能获胜。”

当然，仅仅识别出能够激发党内各个元素的问题和人物只是一个开始。让他们以创纪录的数量涌向投票站则是另一个挑战。因此，尽管内部有一些顾虑，罗夫仍在全速推进一项基础动员行动，他相信这将使总统获得连任。

但罗夫并不是独占这个战场，因为民主党也在发起一场同样雄心勃勃的投票动员活动。这就是隐形竞选的作用所在。这是一场在幕后进行的斗争，双方的竞选团队、政党、商业团体、工会、环保组织以及新的527组织都在逐区展开。政治专家表示，由于两党的努力，投票率在2000年仅为51%，可能会达到1992年的55%，甚至可能超过1968年的61%。

尽管对527组织的角色存在担忧，但以邻里之间的拉票为中心的选举是在选民疲软多年后的一种健康发展。这也是对电视广告在红区和蓝区战士之间僵持不下的竞选中所扮演的有限角色的坦诚承认。到八月，布什已经花费了1.2亿美元，凯瑞花费了8000万美元，通过电视广告轰炸摇摆州的选民，还有外部团体额外花费的6000万美元，主要是为凯瑞而花。结果是两位参选人的负面形象上升，对每个人的执政议程产生了更多的困惑，以及在竞选民调中出现了统计上的僵局。

“付费媒体无法解决问题，因此谁能更好地让他们的支持者投票，谁就会赢，”布什的东南地区主席拉尔夫·里德说，他帮助监督佛罗里达这个关键战场的投票率。“就是这么简单。”

当然，草根动员并不新鲜。今年的新颖之处在于努力的强度和投入的巨额资金。由于2002年的竞选融资改革法，今年的大部分投票动员工作是由像美国团结（ACT）这样的自由派527组织私下资助的。竞选法律禁止政党和候选人筹集无限的软资金。但ACT没有这样的限制，计划在15个摇摆州花费1.2亿美元进行选民招募。

至少还有50个独立团体也有投票项目，从工会到商业工业政治行动委员会（BIPAC），再到旨在注册朋克摇滚乐手的PunkVoter。“老派党派老板们会为拥有这样的资金而感到痛心，”阿克伦大学的政治学家约翰·C·格林惊叹道。阿尔·戈尔2000年竞选的经理多娜·布拉齐尔补充道：“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事情。”

与许多过去活动的草率操作不同，这些活动几乎没有问责制，发放“走动资金”，今年的方法更加复杂——且可衡量。例如，布什竞选总部为每个关键州分配了选民登记目标、街区聚会目标和选民投票目标。里德表示，在2000年布什获得60%支持的选区，目标是将这一数字提升至80%。

根据哈佛大学的戴维·C·金的研究，与其他所有形式的选民外展相比，投票率的支出是值得的。他发现，将宣传材料放在选民的门把手上，投票的概率仅提高1.3%，每票成本为29美元。电话联系效果也不太好：它将投票的可能性提高3.5%，每票成本为24美元。但面对面的接触将一个人投票的机会提高了18%，每票成本为28美元。“在一个昂贵的媒体市场中，这绝对是个便宜货，”金说。“人们在等待被一个看起来与他们相似的人邀请投票。”

摇摆州的赌注

在一个候选人领先的战场州，动员投票的程序是生死攸关的。以宾夕法尼亚州为例，这是一个摇摆州，阿尔·戈尔在2000年以四个百分点获胜，但布什希望在今年重新夺回。8月2日至15日的基石民调，这是由富兰克林与马歇尔学院进行的非党派全州民调，显示布什2000年的选民中有11%表示他们将转向凯瑞，而戈尔的选民中只有5%计划转向布什。布什这次能做得更好的唯一方法是让更多的基本选民投票——尤其是反堕胎的天主教徒。

确实，布什在全国的战略是通过在他已经强势的县中动员更多坚定的保守派选民来击败凯瑞。他的目标是那些在2000年没有投票的基督教福音派人士、对家庭价值观信息有反应的保守天主教徒，以及喜欢总统反对侵权律师宣传的小企业主。

他已指派“信仰人士”团队领导者负责识别那些可能支持他的教堂。他的基层部队正在询问教堂成员、扶轮社官员和哥伦布骑士团领导人，要求他们提交会员名录，然后与选民登记册进行比较。任何未注册的人都可以期待接到志愿者的电话。和凯瑞一样，布什的目标也瞄准了大约700万非古巴西班牙裔和270万军人及其家属。

虽然两位候选人的目标同样雄心勃勃，但他们的战术却有所不同。共和党的模式是2000年布什竞选的72小时工作组，由罗夫和现任竞选经理肯·梅尔曼设计。这个项目花了几个月的时间进行规划，但在竞选的最后三天释放，结合了最后时刻的电话、传单和投票的接送。对于2002年的中期选举，该党在所有50个州指派了72小时主任。这个项目产生了一些令人惊讶的赢家。其中之一是萨克比·钱布利斯，现在是乔治亚州的参议员，这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当时乔治亚州共和党主席里德领导的动员工作。

面对面

里德曾是基督教联盟的首席政治操盘手，他被认为帮助发挥了宗教右派新兴力量的作用。他招募了3000名志愿者和500名付费工作人员，在共和党倾向的乔治亚州县敲响了大约150,000扇门。虽然中期选举通常吸引大约三分之一的投票年龄人口，但里德将共和党选区的投票率提升到了60%，将民主党现任者驱逐出州长办公室、美国参议院和州立法机构。

对共和党的教训是，面对面的呼吁比电话银行、发传单、直接邮寄甚至电视广告更有效。“我们已经不再使用面对面的接触，”今年72小时计划的政治主任布莱斯·哈泽尔伍德说。“与来自你教堂或邻里的某人谈论问题真的会有所不同。”

共和党得到了商业团体的大力支持。BIPAC正在协调数十个成员贸易协会的投票动员工作，并希望在11月2日之前接触到2000万员工。“在一场将由投票率决定的选举中，”BIPAC首席执行官格雷戈里·S·凯西说，“这似乎是明智之举。”

拥有1万名成员的美国国际汽车经销商协会开展了“投票行动”运动。虽然选民指南在官方上是中立的，但强调布什呼吁削减对进口汽车和卡车的关税，并暗示凯瑞会推动在外国汽车工厂工人加入工会。“我们想确保[经销商的员工]明白这次选举是有后果的，”AIADA发言人埃德·帕特鲁说。全国独立商业联合会正在发送选举提示表，指导其超过60万名成员投票支持布什和其他NFIB认为支持企业的候选人。

凯瑞的呼吁针对的是一个更为多样化的群体。他关注工会成员、少数族裔、单身母亲以及18至24岁的年轻人。他还瞄准了仍然未决定的选民和较少意识形态的共和党人。

潜在支持者的池子无疑更深，但民主党的支持基础——非裔美国人和其他少数族裔选民——历史上投票率较低。因此，凯瑞的挑战，与布什类似，是在吸引中间派郊区选民的同时，避免疏远自己的基础支持者。

为了保持核心的积极性，凯瑞主要依靠ACT，该组织已开设了55个办公室，并雇佣了540名全职组织者和1300名有偿拉票员。这个模式是大工会的投票动员计划，直到2002年由AFL-CIO的政治主任史蒂夫·罗森塔尔领导。在他作为ACT执行董事的新角色中，罗森塔尔组建了一项全国性的投票动员工作，这显然让共和党人感到担忧。

罗森塔尔在2003年费城市长竞选中测试了他的想法——与潜在选民进行早期和频繁的接触，讨论问题，而不一定是推动候选人。在那里，他注册了85,000名新选民，其中38,000人，或44%，投了票。虽然略低于49%的整体投票率，但额外的支持至关重要：民主党现任市长约翰·F·斯特里特扭转了一个岌岌可危的竞选，以78,000票获胜。

无论如何，2004年竞选显然将成为对外政策和经济截然不同的两种方法之间的命运对决。而且这一次，结果似乎不会由那些产生更多热量而非光明的华丽电视广告来决定。相反，选举似乎必然将在前廊、社区中心以及全国各地的个人接触中决定——这是一场斗争，借用乔治·布什的话，只能“一个心灵，一个灵魂地赢得”。

作者：保拉·德怀尔和李·瓦尔查克（华盛顿），洛林·沃勒特（坦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