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到来的养老金危机 - 彭博社
bloomberg
作者:南妮特·伯恩斯
在八月的一个温暖星期六,大约50名男女聚集在纽约长岛的亨普斯特德州立公园的野餐桌旁,离肯尼迪机场不远,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在那里工作了多年。附近的树上贴着他们前雇主泛美航空公司仍然熟悉的蓝色地球标志。
在享用汉堡和汽水的午餐后,他们专心地听着机械师伦纳德·博蒙特和阿尔·皮内罗通过便携式麦克风发言。作为前泛美航空员工协会的官员,他们向同事们传达了他们长久以来努力避免的消息:对他们中的几乎所有人来说,重新获得1991年泛美航空破产时失去的养老金的希望已经不再。
这群人已经与企业养老金计划的保险公司养老金福利担保公司(PBGC)斗争了13年,试图为他们的成员争取更多的资金,其中许多人在航空公司工作了20或30年。他们认为可以保护养老金的资产——酒店、航空航站楼,甚至是曼哈顿中城著名的泛美大厦——都消失了,留下的养老金仅是他们原本计划的一小部分。
现在,这个团体终于耗尽了资金,无法继续支付为他们在法庭上斗争的律师,因此他们对任何更多的希望也随之消失。“我讨厌这样,”博蒙特说,努力抑制住眼泪。
“非理性”贡献。
对于那些仍然抱有希望的人来说,这是一幅悲惨的景象——对于美国航空(UAIR)的员工,尤其是25,000名受养老金计划覆盖的空乘人员和机械师来说,这更是一个令人清醒的画面。美国航空再次进入破产程序,航空公司将不会在9月15日支付应付养老金计划的1.1亿美元。破产法官已批准这一举动,但PBGC对此表示反对。破产法庭将于10月7日对此事举行听证会。
总的来说,美国航空在未来五年内欠531百万美元的养老金贡献,这一负担是航空公司申请破产的几个促成因素之一。
不到两个月前,联合航空(UAL)宣布它也将停止对其养老金计划的贡献,这让许多人开始怀疑PBGC是否能够履行它可能需要承担的义务。更令人担忧的是,联邦金融机构中心在9月13日发布的一份报告警告称,如果当前的状况持续下去,PBGC可能在2020年耗尽资金。按照传统的计算,该机构已经资不抵债。
由于对这一趋势感到担忧,PBGC正在请求国会给予其在破产索赔中的更高地位。在9月14日发布的一份声明中,这家现在为4400万工人的养老金提供担保的保险公司指出,在其破产申请中,美国航空表示,进行养老金贡献是“非理性的”,因为这“对遗产没有任何好处”。
“这是一个显著的声明,”PBGC执行董事布拉德利·D·贝尔特说。“公司在说,保持你的养老金承诺并遵守联邦养老金法是不理性的。破产不应该是应对养老金义务的最简单途径。”
救助。
航空公司以及钢铁公司、汽车制造商和其他一些锈带制造商多年来一直在与这些成本作斗争。现在,包括高燃料成本和高度竞争的市场在内的其他问题,使得筹集这些支付的现金变得更加困难。
航空预测公司的分析师沃恩·科德尔计算出,前七大航空公司的养老金缺口为205亿美元。根据他的计算,联合航空在接下来的五年中每年需要支付8.2亿美元来填补其养老金缺口。这相当于该航空公司预计2004年收入的6%。达美航空(DAL),许多人担心可能是下一个倒闭的公司,每年需要投入7.54亿美元,持续五年,占其预计收入的5%。
使达美的情况更加复杂的是,许多飞行员选择提前退休,选择一次性支付。这以惊人的速度从计划中提取资产,因为达美的飞行员是行业中薪水最高的:达美的一名波音767高级机长年薪约为24万美元,而联合航空的薪水为16.3万美元,后者近年来已经大幅削减,根据航空咨询公司Air Inc.的说法。
大约300名达美飞行员在6月退休,远高于每月平均30名。达美在第二季度因一次性福利支付遭遇了1.17亿美元的非现金和解费用——航空公司预计这一趋势将持续。除非与飞行员工会达成重组退休计划的协议,否则达美的养老金缺口可能会迅速加深:该航空公司6900名飞行员中约有2000人年满50岁——因此有资格退休。
节省的倾向。
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急于这样做。飞行员是一个特殊的案例——薪水高,通常拥有大量积累的养老金余额。但他们所处的航空公司崩溃只是更广泛疾病的最明显症状。巴克莱全球投资公司的董事总经理马修·H·斯坎兰表示,截至2003年底,1050个公司养老金计划的资金缺口均超过5000万美元,所有企业养老金的总资金短缺为2790亿美元。
巴克莱的另一位董事总经理M·巴顿·沃林指出,主要罪魁祸首之一是公司倾向于尽可能少地投入养老金,而是将现金转向业务的其他领域。“在日常生活的压力下,许多公司没有投入资金,”沃林说。
PBGC无法处理似乎即将到来的所有问题。该机构的赤字在90亿到150亿美元之间,具体取决于计算方式。PBGC通过对所有参与计划征收的保险费进行资助,并在接管养老金计划时吸收其中的资产,长期以来一直在呼吁更强的资金要求。9月14日,众议院教育与劳动力委员会主席约翰·博纳(R-俄亥俄州)也加入了呼吁,要求对养老金法律进行“全面改革”。
如果航空公司危机足以将养老金改革推到国会议程的前列,那至少是从许多人认为对这个行业的灾难中得到的一点好处。但对于未来更多航空公司退休人员可能面临的财务问题来说,这只是微薄的安慰。
与洛雷恩·沃勒特和艾米·博鲁斯在华盛顿,以及布赖恩·格罗在亚特兰大
伯恩斯是商业周刊在纽约的高级撰稿人
编辑:贝丝·贝尔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