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克·普林斯能否清理花旗集团？ - 彭博社

花旗集团（C）伦敦债券交易员们欢欣鼓舞。在8月2日的早晨，他们刚刚执行了一项大胆的行动：他们将至少价值133亿美元的欧洲政府债券抛售到市场上，然后在大约半小时内以更低的价格回购了三分之一——据竞争对手称，这样的操作可能获利高达2400万美元。

当花旗的交易员们互相击掌庆祝胜利时，市场却陷入了混乱。花旗的行为并不违法，但打破了一个不成文的共识，即不应操纵市场或利用夏季交易的稀薄。当一位竞争对手交易员打电话询问情况时，花旗团队笑着挂断了电话。

负面头条层出不穷。

现在没有人再笑了，尤其是查尔斯·O·“查克”·普林斯三世。自从一年前成为花旗集团首席执行官以来，他一直在通过各种访问和信息告诉全球275,000名员工，他不希望再有任何负面宣传。事实上，他希望这家拥有1.3万亿美元资产的全球最大银行完全不出现在头条新闻上。

“我们[不会]说我们永远不会犯错，但我们非常关注不出现在头条新闻上，”他在6月2日的一次会议上对资金管理者说。“我们将根据是否达到这一标准来接受评判。”

根据普林斯自己的标准，他正在失败。这家银行正在收获大量负面头条，并在三个大洲受到监管机构的追查。8月18日，英国金融服务管理局对伦敦债券事件展开了正式调查。而花旗——尽管不愿透露是谁授权进行交易——对发生的事情表示歉意，并承诺不再重复这种行为。“这正是查克·普林斯所说的不会发生的事情，”桑福德·C·伯恩斯坦公司的高级金融分析师霍华德·K·梅森说。

在日本被禁止。

几周内，花旗再次成为新闻焦点。9月17日，日本当局命令其在明年9月之前关闭当地的私人银行。监管机构表示，自2001年8月开始的调查揭示了七年来广泛的法律违规行为，包括治理松懈和洗钱控制，以及“许多不公平交易的实例……其中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得了巨额利润。”

花旗发表了道歉声明，“对未能遵守监管要求深感遗憾”，解雇了六名银行家，削减了另外八名员工的薪水，并承诺改善其在该国所有业务的内部控制。在这一周结束之前，日本财政部禁止花旗参与其政府债券拍卖。

现在商业周刊了解到，花旗高层官员是证券交易委员会和国家证券交易商协会调查的对象，原因是未能在科技股繁荣期间监督分析师和投资银行家——从而未能防止损害投资者的利益冲突。这项调查是在2003年4月，联邦和州证券监管机构与10家华尔街公司达成14亿美元全球和解之后进行的。接近此事的消息人士表示，行政指控可能在几周内提出，但最有可能在年底之前。花旗拒绝置评。普林斯拒绝接受采访。

“爪子和牙齿。”

规则和法规是一回事。让人们遵循它们则是另一回事。作为首席执行官，普林斯似乎无法将普遍的诚信感深入植入银行。一些批评者怀疑这是否可能。“每次你转身，总会发生一些令人尴尬的事情，”芝加哥Gimme Credit Finance的高级信用分析师凯瑟琳·香农说。“这引发了一个问题，即花旗是否达到了其增长的极限。”伯恩斯坦的梅森补充道：“花旗已经变得如此庞大，以至于根本不可能强制行为。现在的挑战是创造一种文化，灌输一套共同的价值观，以指导员工的行为。”

有时，Prince发出混合信号。他经常对员工强调提高道德标准的必要性，但在其他时候，他似乎也低估了花旗银行问题的严重性。例如，在9月20日给员工的消息中，他表示无论银行的控制措施多么严格，以及伦敦和东京的行为与其标准偏离得多么明显，“总会有少数人会越界。”

Prince的批评者认为，这些问题根深蒂固，源于花旗银行的商业方式。“毫无疑问，这是银行业中最具攻击性的企业文化之一，”一位华尔街分析师说。“这些人从小就带着爪子和牙齿成长。”在9月20日的一份报告中，他将该银行的股票评级从买入下调至中性，美林（MER）银行分析师Guy Moszkowski指责花旗的“激进利润激励[正在]压倒判断。”

不值得造成损害。

批评者表示，这些文化缺陷现在可能会损害银行。“道德标准和控制的问题继续损害花旗在客户和政府中的形象，”Moszkowski说。在最坏的情况下，这些问题可能会阻碍Prince在海外建立更大花旗帝国的雄心。监管机构可能不太愿意批准收购或授予许可证。企业客户可能不愿意与其做生意——而政府也不太愿意授予其发行数十亿债券的任务。

“对花旗增长的限制不是市场规模，也不是资本，”伯恩斯坦的梅森说。“花旗可能无法实现其增长目标，因为它无法妥善保护自己免受监管和声誉风险。”

例如，伦敦的银行家表示，花旗交易风波带来的微薄利润并不值得其声誉受到的损害。除了引起金融服务管理局的注意，花旗还激怒了依赖国际债券市场的比利时和意大利等国的政府，这些国家通常会给予花旗丰厚的合同来处理他们的交易。交易员为什么要这样做？“索利精神仍然存在，”一位伦敦高级银行家说，指的是花旗在1998年收购的所罗门兄弟投资银行的冒险风格。

一些改善。

监管机构将不再容忍这种行为。美国货币监理署风险评估副审计长凯瑟琳·E·迪克说：“[银行]需要有一个环境，让人们明白[他们不能]触碰外部边界。”

普林斯是一名受过法律训练的律师，部分原因被任命为首席执行官是为了划定并执行这样的边界。董事长兼前首席执行官桑福德·I·“桑迪”·韦尔亲自挑选他来引导银行渡过艰难的法律和监管水域。尽管普林斯可以很有魅力，但他有时也显得很粗鲁。

在分析师丑闻和公司崩溃之后，韦尔和当时的总法律顾问普林斯采取了执法者要求的几项措施。他们将股票研究与投资银行业务分开，并消除了花旗高管与银行董事会成员关联公司的交叉董事会职务。他们还制定了更严格的规则，限制其为安然和世界通信处理的复杂融资类型。

普遍伦理规范。

现在，普林斯已经开始在纽约彻底改革风险和合规层级。他赋予高级风险官大卫·C·布什内尔更大的权力，并命令他为整个公司制定一套合规标准。令人惊讶的是，这在之前并不存在。此外，花旗董事会的审计委员会成员每年将收到多达七份合规报告，而之前则没有。

新成立的政策合规评估小组将确保新规则，例如投资银行与研究的分离，得到执行。从第四季度开始，花旗的每位员工都将接受伦理培训。该银行的免费伦理热线已经存在一段时间，现在将“积极推广”给员工。花旗发言人莉亚·C·约翰逊表示：“这就是查克认为将变革嵌入文化的方式。”

尽管普林斯一直在应对一个又一个公共关系噩梦，但到目前为止，他的任期在财务上是成功的：该银行报告了两个创纪录的季度，今年第一季度的利润达到了52.7亿美元。他从韦尔那里继承的增长文化显然仍然存在。

诚信移植。

现在，普林斯必须在不扼杀花旗文化驱动力的情况下，调和这种能量。他在最近几周增强了对员工的信息，银行的发言人表示，他将参加更多的全球市政厅会议，并审查他如何支付银行家的薪酬。“我们必须拥有道德指南针，以负责任和诚实的方式实现这些利润和增长，”他在9月20日给员工的信息中说道。“花旗集团的文化必须与诚信同义。”

除了美好的言辞，王子还必须将这种诚实的文化植入全球数千名员工的DNA中。他越快做到这一点，银行的交易就越不会成为头条新闻。

作者：Mara Der Hovanesian在纽约，Paula Dwyer在华盛顿，以及Stanley Reed在伦敦